绯心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梦,她在殿前被皇上剥了个精光,然后她又喝了一大壶酒。他还不停的灌酒给她,流得她满身都是。她最后终于受不了了,挣扎起来,最后趴在皇上肩上咬了他一口!
绯心被这个古怪的梦境给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一睁眼,正看到熟悉的天青色纱幔,床顶四角挽着八角花样,垂下的穗都松松而静止。一醒便觉得脑仁跳着疼,遂张口唤人要茶。绣灵听了动静,轻挽了帐子,绣彩便奉了一盏清露来给她。
“昨天……”绯心总觉得那梦太真实,一时间让她后怕的紧。不由的有些惴惴,连开口确认的胆都没有。
“昨儿娘娘在潋艳殿喝醉了,离席的时候摔了一跤。是奴才跟小福子一道把娘娘搀回来的。”绣灵一边给她披袍子,一边说着。
“那皇上……”绯心听了,略松了口气。
“皇上昨儿一见娘娘这样,又动了气了。把人全轰了,摆驾回宫了。”绣灵应着,“娘娘,这事娘娘还是要向皇上请罪才好。”
“嗯,本宫知道。”绯心彻底放心了,他动气是正常。贵妃殿前失仪,别说是他,她自己也很难接受这个,但总不至于向梦中那般可怕才好。她要真是一口把皇上给咬了,这究起罪来,这帽子她们乐正家可戴不起。
从十一月,至现在,他们也就在除夕大宴上见过这一回。但这一回,绯心真是觉得死尽了。她一向最看重的就是端庄静雅,不管他底下怎么对她。至少表面上,在诸嫔妃眼中还是高贵大方,高高在上的。现在,大家都看到她的丑态了,流言杀人,绯心觉得不死都没什么意思了!
锦泰例,过年大节。皇上于腊月二十五开始封笔,封印。正月初一皇家年庆大典之时同时开笔开印。农家此时也是农闲,所以民间一月无事,官宦则放假半月,后半月按例值班。朝臣则放假五日,随后也是按轮班制。重臣则放假三日,第四日开始例行办公。也就是说,天子在正月初一到初三这几天虽然已经开笔开印,但是可以不用上朝听政,但天子无假,日日仍需理政。只不过举国大假,基本也无事来奏,算是一年之中最悠闲的日子。
绯心知道除夕这事必要向皇上请罪,她自己掌宫事,最了解宫规。此时她也不想着试图挽回什么,只是依律而行罢了。
正月初一皇极殿年庆大典,嫔妃不参与,她在宫中静了一日。到了初二,她收拾整理一番,打听到皇上去了启元殿,便让绣灵陪着一道去了。她没用步辇,也没华服大妆,有罪之人,再摆这种架子就更要不得了。
至启元殿。外守地太监一见是她。忙是进去通报。俗话说地好。疑心生暗鬼。绯心自己出了大丑。观着别人好像都是一副要笑未笑地样子。越想越是臊得慌。就越是不想在这门口候着。只想快快进去了事。但就是天不从人愿。偏是半晌也没出来。活脱脱让她站了半天。见宫人穿来行往。生生把她往死里熬。
过了半天。可算是汪成海出来了。撩着拂尘躬着腰把她往里让。却是拦了绣灵不让入。让绯心觉着汪成海也在嘲笑她似地。也不敢抬头。紧着几步往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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