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说时迟那时快,我见张磊媳妇情绪崩溃想要自杀,袖口一甩,一道寒光自袖口里飞出。
就听叮当一声脆响,张磊媳妇手里的尖刀掉落在地上,而那道寒光也飞回我的手里。
门口那些人,转头全都看见了我,那几个焦头烂额的村干部,看见我就像看见了救星,急忙把我迎进院子:“杨大师,你来啦!”
诚如谢一鸣所说,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红旗村,还是属于德高望重的人物,地位很高,人们都很尊敬我。
看见我现身,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死者家属,也很快安静下来。
我走到院子中央,在那四具尸体面前站定。
张磊望着我,又惊又喜:“杨大师,你来啦?”
我点点头,相继揭开担架上的白布看了看,四个工友死状都很惨的,尤其是其中一个,脑浆迸裂而死,脑袋都碎了,我一看这具尸体,就知道是喜娃。
喜娃抄起铲子拍碎了大白蛇的脑袋,结果他死的时候,也是碎了脑袋,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我还没开口说话呢,院子外面就有死者家属冲我喊:“杨大师,我们的兄弟死得好惨呀,你能帮他们超度吗?”
我说:“这个没有问题,举手之劳!”
又有人冲我喊:“杨大师,我老公就是被张磊害死的,你要替我们做主呀!”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判官,没法评论错与对,所以没法给你们做主!”
“错与对不是明摆着吗?张磊驾驶着拖拉机滚下了山崖,害死了四个工友,不是他的错,难道是那四个工友的错吗?”家属里面,有人表达了不满。
“这不是一起普通车祸,在没有定论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冷静一点!”我对外面的死者家属说。
“冷静?怎么冷静?我们全家就靠我老公一个人打工维持生活,现在我老公死了,顶梁柱倒了,怎么办?我和儿子怎么办呀?”一个农妇哇哇地放声大哭。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是其中一个死者的父亲,他走出来,质问我:“杨大师,这明明就是一场车祸,难道你听信了张磊的鬼话?我看呀,他纯粹就是为了逃避责任,才编造出山道上有鬼这件事情!”
张磊红着眼眶说:“我没有逃避,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老者啐了口唾沫,愤愤地说:“发誓有什么用,现在人都死了,我们需要你拿出实际的赔偿,而你这种逃避责任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气愤!”
老者这一吼,其他死者家属也重新激动起来,纷纷叫喊道:“是啊,我们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赔偿!说赔偿的事情!如果不赔偿,那就拿命来还!”
外面那些死者家属义愤填膺,又要往院子里冲。
我竖起手掌,不怒自威,那些死者家属安静了下来。
我对他们说:“我能理解你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冷静,去查找他们的死亡真相。至于张磊说的是实话,还是编造的谎言,我一查便知。如果真是厉鬼作祟,你们难道不想将真正的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吗?如果是张磊编造出来,逃避责任的借口,你们下次就算来打死他,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些死者家属也不好继续闹腾下去。
有人说:“好吧,既然杨大师都出面了,我们就等杨大师的调查结果吧!”
有人附和道:“是呀,万一真是厉鬼作祟,还得请杨大师出马!”
还有人指着张磊说道:“算了,今天暂时放你一马,等杨大师的调查结果出来,如果证明你在撒谎,我们对你绝对不会客气!”
那些死者家属骂骂咧咧,就要准备抬走那四具尸体。
我对他们说:“横死之人,不宜久放,让镇上的棺材铺连夜送四口棺材过来,他们四个,最迟明天就下葬!”
顿了一下,我又说:“四具尸体暂时放在这里,一鸣,回去准备一下,帮他们超度!”
“好咧!”谢一鸣应了一声,小跑回到家里。
等他回来的时候,背上背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着很多东西。
我对谢一鸣说:“超度这种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
“真的吗?”谢一鸣眉梢带着兴奋。
我说:“什么真的假的,让你做你就做呗,这十年间我不在红旗村的时候,你不也做了很多事情吗?怎么?我回来了,你有依赖性了吗?大事小事都让我这个当师父的包揽了,你怎么进步呢?”
谢一鸣点头道:“是是是,师父教训的是,放心吧,超度这种小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小事?!”我挑了挑眉头,叮嘱谢一鸣道:“这可不是小事,超度本就是一件大法事,你尤其记住,你今晚要超度的是四个横死之人。横死之人的鬼魂,比普通鬼魂都要凶,不是那么容易超度的!一不小心,可能还会闹出点事情,所以,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马虎!”
谢一鸣冲我抱了抱拳:“我明白了,师父!”
天色越来越黑,夜风习习,天上也没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星,黑咕隆咚的。
为了不影响谢一鸣发挥,我拍了拍谢一鸣的肩膀,离开院子,走到里屋坐下。
里屋有一扇窗户,通过窗户,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景象。
我摇头笑了笑,感觉自己怎么有种慈禧太后垂帘听政的意味?
张磊媳妇给我泡上一壶茶,我道了声谢谢,一边喝茶,一边观看谢一鸣的“表演”。
谢一鸣经过这十年的磨砺,也算是小有成就,至少算是个二流道士。
谢一鸣手脚麻利,很快在院子中央摆上一张方桌,铺上红布,就成了一个案台。
然后唰唰唰唰,抽出四张黄符,在案台上面一字儿排开。
询问死者家属,那四个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后,用毛笔蘸着朱砂,在四张黄符上面,分别写上四个横死之人的生辰八字。
紧接着,又在四张黄符的前面,各自摆上一个香炉,点上一支白蜡烛。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利索许多,我喝了口茶,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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