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依旧还是待在大门边,不作声不作响的,警惕的盯着四周,而院里的三人却是在喝酒,憋了一天的汤皖总算是轻松一些,不必拘谨着。
汤皖把今天在菊长那里所经历的事情,简短的说出来,却是给钱玄气的够呛,死咬着哪有不帮着自己人,却帮着外人的道理,只得自己喝闷酒解气。
给汤皖逗的发笑,一个喷子的最高境界不是把对手给喷懵逼,而是到头来给自己找气受,显然钱玄就是这样的一个喷子。
迅哥儿则是沉稳的坐,把汤皖的话一字不落的听清楚,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反复斟酌,锐利的眼神像是要看穿虚伪的外表。
沉默了老半天才问道:
“皖之,你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何在?你向来是贼不走空的!”
为什么好话到了迅哥儿嘴里就变了味呢?汤皖眼瞅着迅哥儿,莫非真就像他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是天上长在脑子里,只是这回不小心拿错了词么?
不过这时候,也没了打嘴炮的心思,只是纠正道:
这不叫贼不走空,这叫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随即夹了口菜,嘴里咀嚼的几下,考教道:
“猜一猜我这么做的目的?”
迅哥儿只顺着汤皖的思路往下一想,便立马就猜到了目的何在,随即又朝着钱玄瞪了一眼,骂道:
“脑子要来何用?用手便是!”
给钱玄骂的一激灵,难不成自己办了错事情?仔细一想,最近没喝酒误事,也没到处喷人呀?
“目的为三:揭露阴谋;离间之计;鲁省问题!!”
“还有....我俩顺带的!!”
迅哥儿很不情愿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顺便桌下一脚踢向钱玄,给钱玄踢得惊起屁股来,鼓囊着嘴道:
“不就中了计么,中了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这三个问题能解决一个,我便永远都是赚的。”
“对!!对!!无论如何,你钱某人永远不亏!”汤皖立马嘲讽道。
虽然汤皖平时一直说钱玄做事不靠脑子,只靠手,但就这一腔热血,却是汤皖永远都不具备的。
有的时候的,少了钱玄这样的热血青年,就像是人少了一条腿走路,怎么也走不利索。
骂了几句钱玄后,汤皖放下了杯子,看向了大牛,又看向了俩人,正经说道:
“我原本只是想平淡的过下去,一辈子安分守己,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看到了这么多事,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钱玄和迅哥儿诧异的看着汤皖,于是皆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就听到汤皖继续说道:
“咱们这些拿笔杆子的,就怕遇上了不讲道理的枪杆子,所以咱们要充分发挥这里的优势。”
汤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道:
“老祖宗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因此得运用点子,智慧。”
钱玄打断了汤皖的话,急迫道:
“赶紧说重点,接下来要做什么?”
汤皖差点没忍住就是一脚,待稳定了情绪后,白了一眼钱玄才说道:
“我且说几点,你们参考一下:对内大肆推动白话文,对外争取鲁省权益,这两条无论那条做到了,都是极好的事情。”
说完就拿起酒杯小口抿着,静等两人思考,不多久,就听见迅哥儿说道:
“对内如何操作,对外又如何操作?”
放下酒杯,汤皖认真道:
“多出白话文作品,制定白话文规范体,降低入学门槛。”
“对外呢?”
“合纵连横,借助他国力量来给脚盆鸡添麻烦。”
汤皖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所想到的全盘托出,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拉人壮大队伍,这可不是哪一个人就能办到的。
“干了!!只要是利国利民的事,我钱玄二话不说,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钱玄死死的把声音压力,拿着酒杯中一饮而尽,不知道还以为是鸿门宴,摔杯为号呢。
汤皖把手往下压一压,示意不要激动,继续道:
“笔杆子的威力,有的时候比枪杆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枪杆子可以屈服人的肉体,但笔杆子却可以屈服人的灵魂。”
“当下国人思想封建,而某些人还妄想国人的思想继续封闭住,便可以压榨老百姓的血汗,我们便要做的就是,彻底打破封建,而白话文就是这一把利刃。”
说着说着,汤皖把自己也说激动起来了,站起来,拍着两位的肩膀,鼓励道:
“二位都是国学大师,我就差远了,所以二位肩上的担子很重,白话文作品的事情就拜托了。”
“那你呢?”钱玄问道。
汤皖撇了撇嘴,故作高深道:
“还不是我出手的时候。”
因为历史书上明确写到了某人,不久将毙命,这个时间点还是不要碰为好,况且汤心里也已经有了打算,准给洋人好好见识一下老祖宗的《三十六计》。
钱玄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总觉得今天晚上的自己还是自己,而皖之和豫才已经不是往日的皖之和豫才了。
迅哥儿低着头思索着,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汤皖,道:
“你是想故布疑阵?”
“对了!”不愧是迅哥儿,前后一联想,就明白了汤皖的用意。
本来汤皖准备大阵仗的掀开脚盆鸡人的面目,结果刚掀开一角,就戛然而止。
那么有在华利益的国家就会想到,为什么汤皖没有继续了,加上今天又被请去喝茶,自然而然的就会联想到被威胁了。
只有脚盆鸡人有动机去威胁汤皖,让他闭嘴,那岂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
而钱玄已经完全听不懂了,光是两人的云里雾里的简短对话,就已经够迷糊人的了,更别提两人之间频繁的眼神交流。
迅哥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一直以来,眼前的黑雾终于露出了一丝间隙,漏出的一丝微光,却也让迅哥儿备受鼓舞。
右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握成了拳头,发出“嘎吱”的声响,然后铿锵有力道:
“文学的事情我和德潜来,你且等待时机在度出手。”
汤皖默不作语,而钱玄疑惑的问道:
“我要写什么?”
“做你最擅长的事情,你负责喷,我负责写!”迅哥儿打趣道。
“喷谁?”钱玄正色道。
就这一句话,让汤皖和迅哥儿笑的肚子疼,原本严肃的气氛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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