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好,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对于汤皖来说,心里有底,啥事不用理!
由于头天晚上想的有点多,导致次日一觉睡到大中午,起床仔细梳洗打扮,用凉水把头发捯饬了一下,又干了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这才觉得身心舒畅,好不快活!
烧完开水,沏好一壶茶,不多久,就听见熟悉的敲门声响起,可能是因为吃饱睡足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今天天气终于凉快一点的缘故,竟觉得钱玄敲大门的声音也不似往日那么令人心烦!
给桌上的四只茶杯依次满上水,还不忘提醒一下钱玄。
“下次敲门小点力道,别吵到了左右邻居,我这大门质量不好,敲坏了你得赔!”
迅哥儿今天终于不穿那件带补丁的青色长衫了,被一件崭新的黑色长衫衬托的英气逼人,可惜今天的眼神稍显浑浊,没有以往的犀利。
倒是钱玄打扮的有点时尚,昨天还是平常短发,今天就变成了了鸡冠头,再搭配一双黑框眼镜,怎一个骚字了得!
孟邹也不知道哪里搞来了一身新西装,尽显干练。
正说话的功夫,汤皖就发现今天这三人状态不对劲,眼眶浮肿,有气无力,显然是没休息好所致,索性打趣道:
“我说三位,昨晚去哪里潇洒了,也不带上我?敢情已经把我踢出革命的队伍了?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你放心,咱们的友谊坚如磐石,如果哪天我先你而去,就算到了下面也一定想办法把你弄下来,让你陪我!”
迅哥儿拍了怕打呵欠的嘴,用最平淡的说着。
“呵!可别,我们国家辣么大,万里河山,幅员辽阔,风光绝美之地数不胜数,我都还没去过呢,怎么能陪你去下面打嘴炮?”
说到这,钱玄突然幽幽的叹气道:
“是啊,咱们国家这么大,有那么多好地方,我还真没怎么去过?”
这个时代的交通非常不便利,火车慢的要死,许多地方路都不通,很多景区都没开发。而且世道混乱,人员复杂,很容易招来事端,所以旅游的人很少。
汤皖没有考虑这么多,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思绪不禁飘向了远方,跨越了时空,穿越了山河,豪气道: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钱玄嘴里喃喃道: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孟邹也似乎被气氛感染,道: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迅哥儿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沉着声音道: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汤皖回过神来,长舒一口气,收回凌乱的思绪,淡然道。
“所以啊,咱们得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看的到。下面就一座桥,一条河能有什么看头?再说了,那条河还能比长江黄河更雄伟壮阔?”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能保证一辈子平平安安?”
汤皖忍不住给了钱玄一脚,骂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要是哪天先走了,我就把你照片贴在衣服上,替你走上一圈,好让你泉下有知。”
哪知钱玄听了,反倒是眼睛一亮,兴奋道:
“皖之这个注意好,要是我们当中有谁真的先去了,剩下的人就把他照片贴在衣服上,去他生前想去却没去过的地方。”
“万一你要是想看看嫦娥仙子,我还得替你跑一趟月亮?”
钱玄眼睛瞪得像铜铃,张开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惊讶道:
“皖之,你怎么知道?”
汤皖慢悠悠的喝口茶,不屑的道:
“我还不知道你德行,屁股一撅就知道拉的什么屎。”
“哈哈哈哈.......”
欢笑之余,汤皖不禁想到了百年后的新中国,那插在月球上的一抹红色,何其壮哉!
沉默片刻后,又摇了摇头,开始替大家茶杯续水,就听到迅哥儿仿佛在自言自语道:
“既然祖国山色好时光,何不去看看,那么我们这些人又在这里争论个什么呢?”
钱玄不等迅哥儿继续说,便执言道:
“定然是要争的,就像皖之之前说的一样,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总不能由着这个争论一代一代传下去,反反复复,何时是个头?”
汤皖忍不住手动给钱玄这番话点个赞,接着道:
“历史的抉择许许多多的人都看得到,但是总是只有少数人愿意去尝试,因为这些人心存光明,黑暗可以遮蔽一时,却不能阻挡一世,真理往往就诞生于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到来之际!”
“豫才,我听你之前喝醉酒时说过,你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数都喜欢坐着,因为坐着舒服,但你就喜欢站着,越是让你坐下,你就偏要站着,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站着?”
迅哥儿嘴角一歪,不屑一顾道:
“自然是站的高,看得远!”
“所以啊,豫才,你就能心存光明,这也是历史赋予你的使命!”
钱玄捧这个茶杯,走到汤皖身旁,拍了拍肩膀,道: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然后身子一扭,避开汤皖的一脚,接着道:
“豫才,刚刚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迅哥儿则捂着个嘴,偷偷发笑,却听见钱玄继续说道:
“这才像是我认识的皖之,套路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我就没他这个本事,心里知道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可话一说出来就变了味!”
“不仅如此,猛地一听,发现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仔细一品,还真有道理,这才是皖之的真正本事!”迅哥儿暗笑道。
“皖之今天状态正佳,豫才,你说说,今天一行,胜算如何?”
迅哥儿稍微一沉思,便道:
“失败乃大多数,成功才是偶然的,即使今天结果不理想,明天太阳依旧升起,一点也不用慌!”
钱玄好奇的问道:
“为啥不用慌?”
只见迅哥儿摸了摸胡须,抿嘴笑道:
“只要他汤皖之不着急去下面报道,那就一定会有胜利的一天!”
“如何取胜?”
迅哥儿则咧着嘴,大笑道:
“熬死他们,反正皖之年轻!”
汤皖摇了摇头,无奈道:
“不怕害人命的鬼,就怕迅哥儿的一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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