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婵帮尹童将行李先送到了宿舍,一开门就碰到了沉城。
昨天尹童离开之后,以为沉城也走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留在她房间里。
原本“不结束”的承诺给了周婵信心,让他不再纠结聚少离多的“婚前”时光,但现在又有些犹豫了。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正式照面,但周婵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许宣哲和温凌他见过,这一位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沉城了。
“你都不让我待在你宿舍。”周婵小声抱怨道。
沉城知道周婵在帮尹童,对他并没有敌意,主动接过他手中的行李,将箱子送进了卧室。
“他最近在这边复习。”尹童对周婵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其实也没必要划清,毕竟她跟周婵谈不上忠诚背叛,跟沉城也确实不是单纯的搞学习。
周婵不在意沉城在,他只是在意:“我也能陪你学习吗?”
对于他来说,尹童跟别人玩没关系,但是不带他,他就不高兴。
尹童哑了一下:“我之后不住这边。”
“哦。”
周婵这才想起来那天苏音严令要求她住回颐家,怕她跟自己又换个地方同居。
“那我回去了。”
尹童送他出门,见周婵郁郁寡欢,才又加了一句。
“有空一起吃饭吧。”
周婵眉弓扬起,瞬间被治愈了。
“好。”
尹童回到宿舍,沉城才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始终记得他只是情人的身份,因此并没有对周婵介绍自己。
“你昨晚没回去?”
沉城点了点头:“以为你会回来。”
后来温凌给他发了信息,说尹童剪了短发,他才知道尹童回周家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脖颈上方短小的发根,刺棱棱的却不扎手,像她的人一样。
“挺好看的。”沉城实话说道。
从昨天到今天,沉城竟然是第一个主动赞扬她新发型的人。
尹童握住他的手,颔首笑了笑。
“以后别等了。”
相信刚刚沉城也听到了,她之后并不会住在这里。
“在这边学习挺好的。”
清净,还能看到她。
就算她不回来,他也能在放学时远远看她一眼。
既然沉城有心学,尹童也不好再劝。
“那我去上课了。”
“嗯。”
十点钟课间操时间,尹童如约来到了学生会。
现在她和谢应知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想必后者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于是就没跟沉城提起这件事。
尹童原本想约在活动中心见,但谢应知硬要她去宿舍楼的办公室。
上次囚禁的记忆犹新,尹童对这个房间有些犯怵。她看到谢应知在里面,半晌没敢迈步子,说道:“要不还是在外面谈吧。”
“我这次不走,你放心。”谢应知笑了笑,“你进来也不必锁门。”
尹童这才放下了半颗心,走进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谢应知请她坐下,尹童这才发现这里陈设换了许多。
之前那张真皮座椅不见了,于是与它风格相配的实木桌子也被换掉了。
如今整个房间的装修偏向和风,之前的沙发换成了榻榻米,此时上面正放着一块棋盘。
尹童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就听谢应知说道:“下一盘吧。”
她十分怀疑这个人是下棋成瘾,有事没事总找她下棋。
谢应知在棋盘一边坐下:“你赢了,我就帮你解决苏家那边的事。”
这交易听起来过于轻巧,尹童直觉有坑:“只赢一盘就行?”
谢应知点了点头,尹童这才入座,摩拳擦掌打算拿出真正的实力。
“不过如果你输了,就按目数脱衣服,输一目脱一件。”
她就知道其中有诈!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下流的诈!
“谢学长,没必要把这么文雅的游戏玩得这么庸俗吧。”
谢应知捏着棋子,抬眼看她,语气有些阴冷:“棋手性淫,玩法自然也随她。”
尹童听得出来,他是在借下棋惩罚她跟周婵的过分亲密。
莫名其妙,他们最多是合作关系,他凭什么批判她的私生活?
“学长,你是在吃醋吗?”
尹童知道谢应知是控制欲作祟,这么说只是故意曲解内涵来嘲讽他。
没想到谢应知竟然点了点头:“算是吧。”
他打量着尹童的短发,越看越觉得刺眼。
“那种怪胎你都肯花心思,怎么就不多花点心思讨好我呢?”
尹童不明所以,没有马上纠正“怪胎”的指代,而是问道:“你想要什么讨好?”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谢应知笑了笑,“上次在病房的话,你以为是玩笑吗?”
假借为他与颐思韵取经是假,但想跟她睡在一张床上是真。
他原本打算引诱她喜欢上自己,再一点点将她生吞下肚,但眼下他已经没了放长线钓大鱼的耐心。
这个女孩太不听话了,总是试图脱离他的掌控,让他渐渐失去了游刃有余的节奏。
距离婚姻越近,谢应知就越感到局促,他允许自己婚前叁心二意,但无法接受婚后出轨。
就像尹童说的,他不想成为谢景仁那样的人,婚姻是他给自己最后的底线。
他深谙人心,也了解自己,他现在对尹童的所有兴趣,都源于一种“得不到”的愤怒。
所以他不得不使用这种激进的手段,尽快得到这个女孩,再尽快失去兴趣。
“那你是打算强奸我吗?”
尹童攥紧手指,时刻准备着冲出这个房间。
“当然不。”谢应知很有自知之明,“我不可能用蛮力制服你,但我总有办法让你求我。”
比如现在,他不过动动嘴,就让她坐到了自己对面。
“你想怎样?”尹童咬牙问道。
谢应知失笑:“你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重点是你想怎样。”
她想请他帮忙,而他提出一盘棋决胜负。
这个交易她亏吗?
其实算不上亏,代价不过是露点肉罢了。
尹童沉默了一阵,然后从棋篓中抓了一把棋放在了棋盘上。
“猜子吧。”
谢应知执黑,两人开局旗鼓相当。
但下了十几手之后,尹童渐渐发现了不对。
她太久没下了,手生,不止判断慢了很多,到第二十手的时候还出现了小失误。
谢应知就更是过分了,显然之前两人对弈时,他并没有拿出真实的水平,而这一次却丝毫没有放水。
中盘大势已去,虽然只落后叁子,尹童还是认了输,以防最后输掉更多的目数。
“叁件。”
谢应知也暗暗计算着目数,尹童一认输,他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愿赌服输,尹童先脱掉了外套,里面只剩下单薄的校服。
谢应知洋洋得意的等待,不想尹童竟然抬脚脱掉了鞋和袜子。
“叁件齐了。”
她将外套和鞋袜丢在谢应知身旁。
谢应知也没计较,问道:“还下吗?”
“下。”
第一局手生,第二局一定能找回一点棋感,尹童还有信心。
这一次尹童执黑,以攻为守。
的确比上一局放松了许多,直到中盘尹童都一直占据上风,于是和谢应知下了整整两个小时,一直下到了终盘。
原本以为就算没赢也不至于输,却没想到竟然输了一目半。
“你使诈了吧?”
尹童不信,自己又重新数了一遍,确实是一目半。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只剩下校服和内衣了。
“后悔了?”
谢应知一边将棋子放回棋篓,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尹童纠结。
“还能再下吗?”
尹童不甘心,她的棋力和谢应知不相上下,不可能一直输下去。
“可以。”
既然如此,那就再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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