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分开的时间里你总会想着到达终点就能见面了,于是时间越来越长。
哈德利:这是在戒断,言,你把他看成救命灵药,可他却视你为致命毒药。
哈德利:你能适应更多的分隔时间,以后也会适应他慢慢接触旁人,这是相对的。
言宁佑:然后他会逃跑。
敲完最后几个字发送过去,言宁佑站起身走回床边。言宁泽嘴唇微翘的熟睡着,脸颊晕红的热意让人食指大动。
他低头轻啄过言宁泽破口的下唇,口水湿开伤口,带出了丝丝腥甜。
对他来说,言宁泽何尝不是一把插进心脏的锯刀,拉扯会疼,抽出会死。
一夜过后,言宁泽脸上的淤痕变得精彩绝伦。
言宁泽缩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言宁泽对着镜子抹了点药,疼得牙花都出来了。
定点送花的生活管家,今天把卡罗拉换成了红色伊甸园。这个品种的玫瑰花叶更大更饱满,看起来也更耐折腾。
言宁佑接过花束颠了颠,重得出奇。
水果换成了红心火龙果,言宁佑抱着两坨重物挪进厨房,正想找个花瓶插花,玩儿上瘾的套套已经不请自来地跳上桌子,对着娇艳欲滴、瑟瑟发抖的玫瑰伸出了罪恶的猫爪。
“我是不是该给你换个新家了。”
单手拎起套套在眼前晃荡,言宁佑为这小妞糟践的玫瑰默默流泪。
“喵喵喵!”满口流利猫语的套套,愤愤地谴责了言宁佑不正确的抱猫手法。被丢下后,套套气呼呼地钻进屋内,找言宁泽告状去了。
坠在漆黑铅云中的言宁泽,被一团毛茸茸的肉团拱醒,脑中戛然而止的画面定格在了雪山崩塌的瞬间。他从魏安鸢镜头破碎的相机中,找到一张记忆卡,里面留下了雪崩前15秒的影像。
在你感慨巍峨的清巅与缭绕的层云时,死神的镰刀早已快速斩落。
言宁泽眯着眼和套套对蹭了下鼻头,小猫湿漉漉的舌苔,快速地洗刷过言宁泽脸颊唇角的干涩。
“早安,宝贝。”瓮声瓮气地薅了把套套,言宁泽翻过身来,依旧困得厉害。
言宁佑昨晚的姿势进得太深,到现在他还后/穴酸胀、腿根绵软,感觉动一动身后就会淌出些什么。
这感觉太糟糕了。他拉过枕头盖住脑袋,决定在梦里将它忘掉。
“喵喵喵!”送上香吻却没能唤醒自家主子,套套急得左右乱跳,恨不得言宁泽立刻起来把那个鸠占鹊巢的混蛋赶走。
找了五个花瓶,将一大束玫瑰拆开的言宁佑,再次感慨了自己的傻帽——送这么大一束玫瑰除了凸显自己的土豪气质,旁的什么也没有。
可惜言宁泽做富二代的时间比言宁佑要长,什么新奇玩意没见过,碰上言宁佑这不动脑子的表白方式,言宁泽真的很难萌发出爱意,更何况言宁佑还是他弟弟。
处理好玫瑰,言宁佑揉了揉肚子,开始胃疼。
探头看了看房间床上的言宁泽,对方换了个姿势还没起来。套套见叫不醒他,干脆叼过个枕头做窝,和言宁泽一起昼日安眠。
电话了两份外卖,言宁佑翻出药箱吞了颗胃药,可半小时后,胃部的绞痛越发剧烈。
言宁佑扶着门框头晕地晃了晃脑袋,等送餐的管家过来,言宁佑青白的嘴唇和五颜六色的俊脸,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再三确定言宁佑没有什么问题后,管家一步三回头地下了电梯。
拖着灌铅的双腿缓步挪回桌边,餐盒一放,言宁佑倒吸一口凉气发现——这次的胃疼好像有点要命。
白日梦境做了一圈,言宁泽感觉越睡越累,正想起来吃点东西,屋外噼里啪啦碎裂的声响把他直接炸了起来。
坐在床上唇角嚅动着停顿了片刻,言宁泽抬高声音大喊了一声“宁佑”,但是无人答应。
拉开床头柜取了一套最简便的睡衣穿上,言宁泽坐上轮椅出门一看。地上散落的玻璃、汇聚成滩的清水、娇艳欲滴的玫瑰碎成了一地残红。
言宁佑跪在地上,手心被玻璃扎得鲜血淋漓。
言宁泽心口一抽,堵在喉咙里的尖刻被生生压下。他回过身把房门关上,免得套套跳出来割伤肉垫。
划着轮子靠到言宁佑身边,言宁泽捏着男人滴血的指尖看了看——没有割到动脉,就是掌心伤得惨不忍睹。
“难受?”言宁佑这满头大汗的样子,显然不止是手疼那么简单。
“胃疼。”没受伤的左手,用力压着肚子,言宁佑现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急性胃炎还是胃痉挛,反正再这么疼下去他估计就要歇菜了。
“可以走到沙发吗?”
言宁佑想说不行,不过言宁泽也没法扶他,所以不行也要爬过去躺下。
拿过言宁佑的手机划开屏保,出现的数字密码让言宁泽呆了一下,自觉躺倒的言宁佑瞥着发红的眼角道:
“是我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日子。”
“我不记得了。”哪年哪月他都已经想不起来。
“03年10月21日。”
言宁佑清楚地记得,那天夜里,他在言家别墅的窗外,看到一颗流星坠落。
输入密码进入到联系人列表,言宁泽找到何阳舒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响了半天,自动挂断。他瞥了下眉,眼中的迷惑让言宁佑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一睡觉就和死猪似的,打电话是叫不醒的,让我的助理去接他吧。”
“是哪个?”言宁泽垂下的眼睫因为笑声而颤抖。等言宁佑报出裴邵俊的名字后,他按下通话,不想再从对方嘴里听到任何嬉笑的声音。
“老板。”
“我是言宁泽。”
“啊,大、大少爷好。”裴邵俊握着手机差点没一个激动扔出窗外。
“你认得何医生的住处吧。”
“认得认得。”
“去接他来一趟公寓,宁佑把手割伤了。”
“好好好。”捧着手机飞奔下楼,裴邵俊眼看着通话时间继续前进,但是对面已经不再出声,直到言宁佑的声音从话筒对面传来。
低哑沉醉又眷恋惑人。
裴邵俊瞪着眼,一脚踩空,好险没在公司门口摔个四脚朝天。
看着结束的通话,裴邵俊心里突突的麻了麻,就像被电棒戳中了一般。
何阳舒来之前,言宁泽又喊了保洁阿姨,翻出言宁佑的胃药时,对方摇头表示已经吃过了。
言宁泽想了想,从柜子里找了一袋去年买的暖宝宝,撕开两个给言宁佑按在胃上。没过一会,疼得脸色苍白的言宁佑就烫得满嘴吸溜——言宁泽给他直接贴在皮上了。
端着家里最大的水果盘子,盛上言宁佑血红的蹄子,言宁泽拿着镊子在上面翻找玻璃渣,不时垂下的发丝被言宁泽撩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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