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燕锦儿好这一口的,但她本人却绝对不是这样的人物,正无聊的抬头四顾,眼见葭葭走近,朝她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葭葭已走近她向她抬手行了个平礼:“燕真人!”
那男修亦向她行了一礼,而后复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野花了。
打过招呼,葭葭待要离去,便见近日方才回归昆仑的梵天向着这边走近,待行到近处,二人站到一旁,准备避让,熟料,半月没看到梵天那拿捏她们的梵天却在行至她二人身边时停了下来,直接略过了一旁的燕锦儿,将目光落到了葭葭身上,盯着她看了片刻之后,忽地勾唇一笑:“本座要请你帮个忙,不知可否?”
葭葭一愣,看了看梵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之时,无奈的暗暗叹了口气,笑道:“师祖请说。”
“你的事,本座听说了。秦雅禁了你的足,是以本座也不会要你出昆仑,就是在昆仑山中,你不必如此视死如归。”
这话一出,葭葭脸上强作的笑容淡了几分,低声应了一句:“但凭师祖吩咐。”
“那就好。”梵天轻笑,目光却始终落在了葭葭的脸上,眨了眨眼,道,“宋无暇,你知道的吧!你帮本座去寻一趟宋无暇,告诉他本座有事要办,晚些到!他就在有容道场里。”说到这里,梵天顿了一顿,自腰间解下一块双鱼模样的挂件递了过来,“你带着这个去寻他,他就知晓了。”
“是!”葭葭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并且是去寻宋无暇,宋无暇虽说与她交情不深,可是在葭葭的印象中,此人虽沉默寡言,却是个标准的剑修,醉心于剑法,当年还曾让出有容道场,供他们练体过,这般一想,更没有什么问题了。
见葭葭接了双鱼挂件还愣在原处,梵天抱臂轻笑:“怎的,还傻站在这里?还不快去?”
被她这么一说,葭葭自然是不能久留,应了一句,转身离去。
待得葭葭离去之后,梵天这才敛了面上的笑容,目光冷冷的落到了燕锦儿的身上,那眼神,恨不得要在燕锦儿身上戳出一个洞才甘心。
燕锦儿冷哼了一声,目光转向四周,眼见四下无人,她亦知这时候起冲突自己是吃亏的,是以拉起一旁那书呆子模样的修士转身就走。
梵天撇了撇嘴,抱着双臂,寻了根石柱靠了上去,待见到藏剑峰之上发出一道强烈的灵气波动之时,这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的向藏剑峰的方向行去。
梵天这边走的笃笃定定暂且不提,就说葭葭一路行至藏剑峰之上,途中遇到了诸星元,也不停留,那方不知怎的,诸星元点了点头,只是看着自己的表情却有几分古怪,那模样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葭葭挑了挑眉,对他多看了几眼之后,思及还有事情要走,朝他咧嘴一笑,分外灿烂。
而后便转身离去了。
诸星元不知怎的,只觉浑身一寒:葭葭一笑,其实当是相当漂亮的,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摇头紧张了片刻,正准备离去。
忽觉藏剑峰东南方向剑气四绕,那横行的剑气,一看就不会是出窍以下修士所谓,诸星元敛去了心中的不安,向那方望去,忽的记起连葭葭似乎就是向着这边的方向离去的。这般一想,再也不敢磨蹭,当下健步如飞,向着那方飞去。
待得赶到之时,却见前一刻还向自己露了个令人发寒的笑容的葭葭眼下却已然倒在了地上,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看起来甚为狼狈。
“喂喂,还活着吧!”诸星元一开口就令得葭葭翻了个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而那方有容道场的门前,却站着惊愕咋舌的宋无暇。
显然这里的两个人都有些发懵。
却说先前葭葭听了梵天的吩咐,信步行到了有容道场之前,方才一步踏进去,便忽觉一股强大的剑气扑面袭来。
所幸她反应极快,当机立断向后跌去,这才不过受了余波的干扰,一点皮外伤罢了。
而那方一剑挥出的宋无暇,见到是她,却已然来不及收手了,待得一剑过后,二人就这般一站一趟,惊讶的看着对方。
诸星元抽了抽嘴角,看着有容道场四周那数十株被剑气砍成两段的百年榉树,光这一点余波就这般厉害,若是当时葭葭没有倒下去,恐怕,他当时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你还活着吧”就要一语成谶了。
宋无暇这一剑,委实是他百年冥思的精髓,初时不觉,而后余波却一阵比一阵的强烈,诸星元抬头,见不少修士纷纷向这边赶来,又看了看惊愕咋舌的宋无暇,蹙眉不解:“你与宋真人这么熟?没事跑到有容道场来做什么?要练体云开书院没有地方练么?”说着伸手将葭葭拉了起来。
葭葭亦是蹙紧了眉头,看向他,目中似有深意:“樊师祖令我过来送这东西与宋师祖的,还说她要晚些才过来。”
她方才说罢,宋无暇便伸手拍了拍额头,向她道了歉,苦笑道:“本座是急了。先时,樊师祖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说去去就来,你又拿了我二人约定的信物挂件,那物亦是樊师祖贴身之物,自染上了樊师祖几分灵气。我剑随气走,察觉到了樊师祖的灵气,便出了手,不成想却是误伤了你。可要紧?且放心,此事宋某会负责的!”
“宋真人,我无事了。”葭葭伸手使了个治疗术,星星点点的莹绿色光芒就这般落在了那裂开的伤口之上。
那本在伤口之处四处游走的剑气在这一抹莹绿色光芒的安抚下渐渐平息,而后顺遂的排了出去。
将剑气排出,不过撒了一把回春散,伤口便愈合的差不多了,只余一条浅浅的红痕。
待得众人赶到之时,纷纷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待得宋无暇苦笑着解释了一遍之后,众人也没了兴趣,纷纷离去。
葭葭瞟了一眼一旁的诸星元,却见他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就这般站在了原地。
待到闻讯的众人离去之后,才见梵天的身影远远的出现在了尽头,也如先前的修士一般询问发生了何事,得知是宋无暇一时没有收住手后,不由出声将宋无暇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你也委实太过鲁莽了,今日是她身手不错,若是换个人过来,少不得要交待在这里了。在藏剑峰上弄出人命来,宋无暇,你是也想去九幽冥狱走上一走么?”
宋无暇被她说得面色青白交加,连连道不敢了。
梵天见状,这才点了点头,饶过了他,复又转头向葭葭看来:“本座也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如何了?可有伤到要害?”
葭葭摇了摇头。
诸星元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咧嘴笑着。
梵天原本是未在意诸星元,只是不知怎的,他那无声的笑容,总让梵天又一种自己被针对了的感觉,是以不由脸色一沉:“你笑什么?”
“没什么!”诸星元摸了摸鼻子,“今天天气不错,连葭葭运气也当真是好!”
这般话中有话的明嘲暗讽,梵天也不是泥捏的,当下便不客气了起来:“莫要指桑骂槐,怎的,你觉得这是本座的不是?昆仑之上,还不曾有人敢这般对本座不客气?千年前便有人因为得罪了本座被逐出了昆仑,你也要试试么?”
这般明晃晃的威胁,恐怕当今昆仑,也只有梵天一人敢这般说话。
只是诸星元却一点不以为意,笑着摸了摸眉毛:“原来是千年前啊!”
又是话中有话,便连葭葭与宋无暇这两个当事人都觉得有些累,偏偏那里的梵天与诸星元不以为意,继续对了下去。
梵天早已敛去了面上的笑容,冷冷的看着诸星元:“不管是多少个千年,昆仑还是我的昆仑!”
“便是宋远山师祖也不会说出他的昆仑这般的话来。”诸星元今日也不知怎的,就这般与梵天对上了,“还有,昆仑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昆仑,昆仑是千千万万昆仑弟子的昆仑!”
这话一出,当下便令得葭葭与宋无暇肃然起敬,惊讶的看着诸星元,似是也没有想到这般不羁的诸星元,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一出,梵天就知道自己在这一场嘴仗中输了,虽是沉下了脸,不过很快就浓眉一扬,豁然开朗了起来:“这话说的不错,是本座错了。不过此事,”梵天目光在葭葭的脸上顿了一顿,“本座当真没有料到,在这里,给二位赔不是了。至于宋无暇,咱们改日再切磋一二吧!”
前一刻还隐隐要发怒的样子,这一刻却已然恢复了过来,笑的毫无芥蒂,不得不说,当真是很难令人对这么一个看似爽朗的女修讨厌的起来。
可天性五感过人的葭葭,或许是原本就对梵天有几分不喜吧,就是觉得此事没有这般简单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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