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除非,你死(1 / 1)

余止深握着手机,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他在西装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了支烟,心情有些复杂。

他问,“什么事?”

余止深的声音很平静,正常到听不出丝毫异样,旁人根本无法猜得出,他刚从女人的床上下来。

那头,钟晚凉凉的声音响起,“你什么时候回来?”

余止深点了点烟灰,说,“还有些工作要忙。”

披好衣服走出来的慕晴,恰好听到这句话。

她忍不住冷笑,想不到,余止深也会撒谎了。

他在怕什么呢?

听筒里,片刻的安静。

钟晚淡淡道,“我在家里等你。”

“出什么事了?”

余止深不由得有些担心。

她缄默了两秒,回道,“也没什么事,想你早些回来,把离婚协议书签一签。”

钟晚的语气格外轻松,像是说着晚上吃了什么那样简单。

余止深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捏着手机的指腹逐渐收紧,怕是再收一些力,手机就要碎在他掌心里。

他声音里夹着冷意,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得,咬牙问她,“钟晚,你说什么?”

她静静地说,“我不想再重复了。”

余止深掐断了通话,一手夹着烟,一手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大步朝着门口走。

慕晴见他要离开,一下子急了,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她的。

“深,你去哪!”

慕晴想拉住他,可男人早已先她一步冲了出去。

他行色匆匆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为什么,如此紧张?

那通电话,是谁的?

肖明烟,还是钟晚?

…………

三十分钟后,余宅外响起泊车声。

钟晚第一时间拉开了窗帘,她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臂弯里搭着西装,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似乎感受到了这记炙热的视线,余止深忽然抬起了头。

恰好,与钟晚的目光撞上。

仅是那么一瞬,她就慌了。

钟晚手指微颤,转了身回到卧室,重新又拉上窗帘。

卧室房门被男人粗暴的推开,他身上,卷着夜晚的寒凉,愈发透出几分幽寂来。

钟晚强自冷静着,朝他笑了笑,“你回来了。”

饶是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这会儿,真的直面他,还是免不了惊怕。

余止深,是一个未知的谜。

尽管对她很好,可她总觉的,他心里藏着无数的秘密。

想窥破,又怕被杀了灭口。

余止深将臂弯里的西装扔在沙发上,他扯着脖子上的领带。

褪去衣冠楚楚,他像是一匹狼,深夜里蛰伏着,随时等待着捕捉猎物。

“钟晚,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电话里说的那句话,给我收回去!”

余止深终于出了声,低沉的嗓音里,有愤怒。

钟晚没有穿拖鞋,靠近阳台这边没有铺地毯,她白嫩的脚丫踩在地板上,觉得有些凉。

看见拖鞋距离余止深很近,她想了想:算了,还是凉着吧。

钟晚说,“余先生,我们本来就不合适,这件事我很早就想提了,只是……”

她说着顿了顿,叹口气继续道,“算了,都无所谓了。”

钟晚走到沙发边几前,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拿起来,伸长手臂,递给他,“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我会净身出户,你的财产,我一分都不会要。至于这几年你收养我的大恩,我也会想办法报答的。”

“报答?”

余止深像是听到了极可笑的一句话。

他眯眸冷嗤,“钟晚,你拿什么报答?嗯?”

看着被她白皙手指捏着的离婚协议书,他心头的火气‘蹭蹭’上涌。

钟晚,她总是有办法激怒他!

余止深一把扣住钟晚的手腕,他是用了十分的力道!

钟晚觉得,手腕要被他捏碎了,疼得小脸都纠结成了一团。

她一边拍打他的手,一边甩着胳膊,“你弄疼我了,余止深……”

真的是很疼,钟晚快哭了。

余止深却不以为然,他挑了挑眉,“疼?”

余止深逼近钟晚,另一只手攥住她下巴,他冷笑道,“钟晚,你还没感受过,什么叫真正的疼!”

声音落下,钟晚的身体忽然腾空——

下一秒,就被他狠狠地摔在了沙发上!

这张沙发很小,完全容纳不了两个人,可他偏偏压了上来,有力的大手扣住她手腕,一身凌然的戾气。

果然把他给激怒了。

钟晚惊道,“你要做什么!”

她在挣扎,却像条奄奄一息的鱼,实在翻不起浪花来。

余止深低沉的声音,响彻耳际,“钟晚,我养了你十年,你还的清吗?”

钟晚挣脱不开,气的去咬他的手臂。

压在身体上方的男人,却纹丝不动,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凝着她的眼神,愈发冷了。

钟晚尝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一时竟有些反胃。

她松了口,绯色的唇瓣儿上还沾着属于他的血迹。

她像个孩子一样,无奈的喊,“难道一定要用婚姻把我捆绑,一定要用我的后半生来报答你吗?”

“余先生,和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共度余生,你不会觉得难熬吗?”

他笑,很快接道,“不会,钟晚。”

他讥讽的语气,透着几分残忍,“看着你难熬,我会很开心。”

“你——”

钟晚还想说什么,可他似乎没了耐心。

余止深大手一扬,扯开了她的睡衣扣子。

钟晚想要遮住自己,却被他狠狠桎梏。

余止深倒是经常对她发火,可这次,他似乎有一种想弄死她的想法,在心底蔓延着。

那是余止深,内心深处的最阴暗面。

他俯首,咬上钟晚的唇。

钟晚顿时疼得掉了眼泪,“余止深,你不能这样对我——”

余止深尝到了眼泪的咸涩,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攻城略地般的占有她。

钟晚急了,竟然也学着他,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余止深吃痛,闷哼一声,离开了她的唇。

他捏着她的下巴,眸底窜起愠怒的火苗。

钟晚几乎歇斯底里的吼,“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婚?!”

“钟晚,想离婚是吗?”

余止深用平静的语气,说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除非,你死。”

他菲薄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沉磁性的嗓音,好听却又危险,“再敢提离婚这两个字,我会打断你的腿,然后拴在我身边。”

余止深不像是吓她,钟晚看清了他眼底的认真。

一瞬间,她被吓得脸色惨白,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余止深捏着她的力道,这才松了些。

他轻轻地把玩着她的下巴,这样才乖,才是他养的小家猫。

“乖女孩,早些睡觉,晚安。”

余止深说着,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几分缱绻的温柔。

可钟晚却觉得,一阵阵的冷意攀上身体。

忽然明白了江惟为何提起余止深,就那般失态,为何那么激动地要她离开余止深。

这男人,太危险了。

………………

………………

翌日,鼎盛大楼,22层总裁办。

乔居安扶着眼镜走进来,他坐在大班台对面的椅子上,一眼就瞧见了余止深唇上那道暧昧的痕迹。

像是什么东西咬的,惨烈啊,惨烈!

乔居安打趣儿道,“哟,这是在哪挂了彩?”

余止深没理会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神色淡然的吞云吐雾。

乔居安还在喋喋不休,“我觉得,最近还是别见人的好。不然,旁人怎么议论你余大总裁啊?”

余止深冷眸看他一眼,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乔居安翘起腿,悠哉的靠着椅背。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忍不住劝道,“他怎么说也是江家的人,虽然是养子,可到底有小时候的情分在,也是你半个弟弟……这么做,不怕你家老爷子发火?”

“哪来那么多废话?”

话音刚落,余止深就朝他飞过来一记眼刀。

“得。”乔居安摆了摆手,顿时不敢再劝了,“欲求不满,别拿我撒气啊。你要做什么,我照办就是了,就是别忘了酬劳。”

乔居安习惯性的用食指推着金边眼镜,他财迷的说,“这件事,难办,弄不好惹一身腥。我的工钱,得加三倍!”

“可以。”余止深点了点烟灰,竟意外的好说话,他补道,“我给你加十倍。”

乔居安眼镜镜片后的瞳仁闪了闪,这江二,怎么得罪他了?小时候俩人关系不是挺好的么?

乔居安离开后,桌上的手机震动。

是元九打过来的,余止深接起。

那头,元九说,“先生,钟小姐很乖巧的待在家里。”

他淡淡应着,“嗯。”

“不过……”元九欲言又止,着实措辞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钟小姐给余小三洗澡的时候,我好像隐约听到她说:老男人,有了孩子还来招惹我,臭不要脸!”

余止深,“……”

“知道了。”

余止深挂断了电话。

果然。

她忽然提起了离婚,怎么可能毫无缘由。

余止深限制了钟晚的行动,甚至还给她安排了两个保镖。

她去哪,两个保镖跟到哪。

就连去洗手间时,他们也会在门口等着。

钟晚要疯了,她觉得,余止深是不是有病?

余宅院子里,钟晚兴致缺缺的给余小三梳毛。

余小三倒是欢乐极了,根本不懂她的忧愁。

手机在旁边的桌上震动,钟晚却没理会。

倒是元九开了腔,问她,“钟小姐,您的手机响了,不接吗?”

钟晚连头都没抬,冷冷的说,“接了你们也要监听,我宁愿挂断。”

语毕,起了身直接挂了那通电话。

钟晚握着手机,想回卧室里。

走了两步,她忽然又回头,笑容里尽是苦涩,问道,“元叔,我想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呢?”

要被这样盯着,犯人都比她自由点!

元九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先生说她犯了罪,那她就是一个高级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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