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田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本来是打算私奔的,我带上全部家当,他卷走那车布匹。我们约在三埠头见面,到时候杀掉车夫,赶车离开。可是没想到,我家的婆娘似乎对我起了疑心,我说要出城办事,她非要何山跟着我,到了三埠头,我和家乐汇合之后,想办法要甩掉何山,最后决定马车不要了,把何山骗上车子休息,我们徒步离去,到驿站去借马离开。
哪里想到,刚把何山骗上车,我们还没走多远,马车就遭到山贼,他们烧杀抢掠,把何山和车马夫都给杀了。
我和家乐躲在一个土坑里,吓的不能动弹,而我携带的珠宝家当,因为慌张,掉进土坑边上的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
身无分文,我们哪里也去不了,我只好先将家乐安顿在城外,自己回京城重新筹钱。”
“那为什么,后来没跑?”
张田苦笑一声:“我那天彻夜未归,我婆娘担心我没睡好,天不亮就出来找我,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给撞了,半身不遂,我怎忍心离去。所以,我只能让家乐暂且忍着,等我还了我婆娘的债,再和他一道离去。再之后,我婆娘一直卧病在床,家乐总是和我吵闹,说我拿话诓他,我被他吵的不胜其烦,加上官府已经证实他已经死了,我就想到了一个法子。”
“把她打扮成女人,带进了京,是吧?”
张田点点头:“是,我本以为,外头租个宅子,将他安顿在其中,时不时的见个面,厮混一番,这样的日子会很美好,可是我想错了,她赌性不改,安顿下来,等山匪杀人越货的事情一过去,他就开始天天去赌场赌钱。一开始,还收的住,每天输完了就算了,后来竟然开始借钱赌博,我如何劝说也没用,我这小小豆腐坊,家里有一个瘫痪的婆娘要养,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给他赌,我后悔当初,一心想法想让他走,我甚至想过去提刑司告发他的身份。可是到底还是不舍得,只能和他约定,赌博可以,但是不许再借钱赌,更不许借高利贷。
他一开始大概是怕我抛弃他,是同意的,可是后来他还是没收住,欠了一屁股债,我和他大吵了几次,知道自己为了一段孽缘,惹了一个孽债回来,后悔不已,每每看着睡梦中的他,我心里总是动了一个邪念,反正她是个没身份的已死之人,不妨真让他死了算了。
恶魔就是这样在心里不断滋生成形的,那天夜里,豆腐坊关门后,他居然找来了我的作坊,说高利贷逼到了家门口,没办法睡逃了出来。
他让我给她筹钱,甚至怂恿我卖掉豆腐作坊,抛下瘫痪妻子,和他私奔,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他会洗心革面,好好和我过日子。
可是我已经信不过他了,对他心寒意冷,一心想要驱逐他离开,两人大吵一架,他竟然威胁我,说是要将我同他的关系公之于众,让高利贷追我要债,我勃然大怒,拿起了刀子,两人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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