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渐渐收紧,曲天歌眼里的红血丝,化成了道道血腥仇恨的利刃,冷冷看进皇帝眼中。
皇帝心里那种恐惧的感觉,又升腾起来,更多的,还是愤怒,或者说,皇帝企图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太子,你这是要造反吗?来人呢,来人呢。”
“造反!”曲天歌冷冷道,“父皇,您要想颐养天年当太上皇,明天我就能遂了您的心愿。”
说完,狠狠甩开了皇帝的手,愣是将皇帝甩的一个踉跄。
皇帝浑身一凌:“太子你……”
“不要逼我,父皇。”曲天歌神色趋近阴沉,“你该知道,如今的我,早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我了。”
“你,你……”
皇帝满面通红,姜德福眼见情势不对,忙上前:“皇上,太子肯定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睡,人有些不清楚了,您先回去,奴才给太子宣太医来看看。”
外面,小太监也正好来报,说是皇后头风发作的厉害,痛的呕吐不止,让皇帝过去赶紧看看。
皇帝愤然甩袖而去,实则,他已经有些害怕,待在这里了,眼前的他的儿子,如同低吼着的猛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过来扯碎他的胸膛。
皇帝一走,一道身影自门外进入,抱拳:“殿下。”
“调查的如何?”
“那天下午,依妃来的时候,带了一封信,那封信出自茂国公之手。”
曲天歌身侧的拳头,捏的咔嚓作响。
“还有殿下前几日昏沉不起的事情,也已经有结果了。”
“说。”冰冷的语气,带着森森的寒气。
“是您的衣服上,出了问题,浣衣局一个奴才,被茂国公收买,在您的衣服上,撒了无色无味的催眠粉。”
“咔嚓咔嚓。”
那是骨骼摩擦的声音,那更是一种嗜血杀戮的信号。
“陆白。”
“属下在。”
“本王,要见茂国公。”
陆白沉默了片刻。
“殿下,茂国公一个时辰前来找过属下,交给属下书信一封,至于他本人,属下想,现在已经向太子妃谢罪了。”
谢罪。
陆白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
曲天歌脸色益发的阴沉了,通红的眼球之中,迸发着让人压迫到无法呼吸的冷意和杀意。
接过那封信,他没有打开,只是将那信封连同信纸捏在掌心里,直到那纸张在手心之中,化为粉末,从指缝间,悚然飘落。
“殿下。”
没有人比陆白更能理解曲天歌此刻内心的痛苦和愤怒了。
茂国公,这位忠肝义胆的老臣,他有错吗,他没有,对曲天歌,他可谓披肝沥胆,竭智尽忠。
在曲天歌落魄的这些年,当年扶持过他的那些人,还有几个敢留在他身边,茂国公便是其中之一,在为曲天歌付出了断子绝孙的代价后,他始终不曾离弃过曲天歌。
便是有诸多茂国公之类誓死追随的人,才有了曲天歌今时今日的地位。
亦或者说,曲天歌今时今日的地位,要归功于这些人的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