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便是贪污罪,达到处以死刑的罪名,也并不靠几两几百两就能定罪,何况涉及三品以上官员。
唐十九放下了书:“多少钱?”
“十万两黄金。”
这数目,差点给唐十九惊掉下巴。
这是个什么概念,恐怕目前的国库,要拿出是十万两黄金,都未必是举手的事情。
那是黄金,不是白银。
折算成白银,那就是上千万两了。
“罪证呢,十万两黄金,未免太过夸张,如何坐实?我想整个南州,就是所有绅豪将半数家财都送给顾慈,都未必有这个数目吧。”
“何须罪证,你不都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唐十九沉默了。
沉默的同时突然明白:“这么假的罪证,皇上是不是给你挖了坑,等着你跳呢。”
曲天歌抬头看她,不用回答,那眼神之中透出的冷笑的光芒,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原来,皇上竟是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用心良苦”。
“他等着你去查,等着你亲自承认,你对顾慈等人还心怀牵挂,无法放下,他是想要证明什么,证明你野心未死,还是想看看你到底能多心狠手辣。”
曲天歌的冷笑更浓了一些:“或许,他只是想证明,我是不是对他始终存着,忤逆之心。”
唐十九忽然觉得,身为权贵又有什么好的。
纵向荣华富贵,却是活的如此辛苦。
曲天歌辛苦,皇上何尝不辛苦。
“那么,你又如何打算,既保全顾慈,又不忤逆了皇上?”
曲天歌从未细细的和唐十九说过自己的计划,因为唐十九也没细细的问过。
小镇三天,两人与世隔绝,彼此之间有着一种强烈的默契,晓得一旦出了这个小镇,这外头的天地必定颠覆,不再平静。
两人享受着那最后美好的三天时光,彼此之间,不提那煞风景的话题。
然而,如今,除了小镇,该来的,都来了。
“顾慈有个爱人,叫柳禅诗。”
这个唐十九知道,听说顾慈为了这女人,成了第二个夏桀,只因为这女人喜欢听陶瓷碎裂的声音,所以顾慈就为了这女人,豪掷万金,买了一堆瓷器,天天叫下人砸来听。
当然,这也只是听说。
“我知道,提刑司的人跟我提过。”
“柳禅诗的母亲,学过一门缩骨功,这门功夫,练就的出神入化,柳禅诗从小骨骼清奇,能将自己装入狭小瓦罐之中,要出入地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唐十九听着这么有点耳熟。
仔细一想,徐老王妃给自己看过的那本名册之中,就有那么个女人,骨骼清奇柔软,曾经替皇上嵌入太医院狭小的窗户内,对先帝的补药动了手脚。
后来皇上继位,兔死狗烹,将她赶尽杀绝,使得她被迫亡命天涯,销声匿迹。
难道……
曲天歌还在继续:“顾慈现在被严密看守,有父皇的随身派出的亲信看着,任何人都不可能近身,便是本王,也不可能和他单独会见,只有让柳禅诗从地牢窗户潜入其中,送上本王让徐老三准备的假死药,伪造成顾慈畏罪自杀的假象,来换顾慈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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