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京城中,一派太平,瑞王之前设计乾王造出的这番动静,也算是收场了。
然而,属于唐十九的烦恼,却才刚刚开始。
汴沉鱼是其一。
其二,毋庸置疑,宫里头那位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岂能饶了她。
唐十九在秦王府,还没坐暖和屁股呢,第二天一早上,就被“请”进了宫。
其实唐十九一路上早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料想她此番进宫,事关皇贵妃。
然而,事情比唐十九想的,还要严重一些。
皇贵妃病重。
听说是昨天夜里一回到皇宫,就病倒了。
太医轮番值守了一夜,到了早上,病症加重,整个人已然是昏昏沉沉。
太医诊脉,回复,皇贵妃的病,是肺气不顺为主因,营养不良为次因。
皇上一问,好了,皇贵妃身边的人,只怕是没机会“揭发”唐十九的大逆不道,一股脑儿将唐十九如何坐下犯上的事情的告诉了皇帝。
然后,就有了唐十九这一大早的,皇宫之行。
萦碧宫。
三角铜鼎中,袅袅飘出一股清幽凝神的香气,唐十九闻得到,其中有净神凝心的沉香,还有珍贵的龙涎香。
皇上坐在上首皇贵妃的玫瑰金椅上,一身黄色的龙袍,尊贵非凡。
他边上,皇贵妃倦身半靠在铺了厚厚软垫子的椅子中,神色憔悴,脸色微白,双眸没有什么神采,一副病蔫蔫的姿态,倒是叫那被脂粉掩盖的秘密,呼之欲出。
她卸妆憔悴的模样,到底还是看出了几分老态。
到底,她也确实不年轻了。
唐十九被领了进去,很识相的跪了下来。
“臣妾,给父皇,给皇贵妃请安。”
她难得如此乖巧,然而有些人春心找茬,自然不会买账。
“唐十九,你倒是善变,你这到底是有几幅面孔?”
唐十九假装听不懂的样子:“皇贵妃,此话怎讲。”
“你以为你对本宫做的那些事,真能瞒天过海吗?”
唐十九一脸无辜:“皇贵妃,我对你做什么了?”
皇贵妃没想到在皇上跟前,唐十九竟是这般无赖模样,倒是低估了唐十九。
她心底一分冷嘲,忽的捂住了心口,剧烈咳嗽起来。
身边的奴婢,忙给她顺后背,一面讨伐唐十九:“皇上,您看,秦王妃软禁娘娘,若然不是您问起,娘娘是不愿意让奴婢说这些的,娘娘有意息事宁人,可是秦王妃根本就是想抵赖了。”
皇上冷了脸,申斥道:“十九,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唐十九还是那无辜脸:“父皇,恕十九愚钝,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还是说,父皇觉得,给浴血奋战的将士争取点疗伤的药材,这是错的。”
“你莫要强词狡辩。”皇贵妃咳的更厉害,凤眸含怒,“你是想说,本宫霸占着那些药不肯给,是吗?”
唐十九嘴角一挑:“我没这个意思。”
皇贵妃全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唐十九却是完全想到了,皇贵妃肯定为那批药想好了理由应付皇上,所以,不走寻常路,就是个合着她的节拍,打乱她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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