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不免鼻子一酸,背过身要出来,忽然眼角像是瞥见了什么。
墙上,挂着一幅画。
如果只是寻常一幅画,断然不至于引起唐十九的注意,可这幅画上的人……
唐十九眯着眼睛,她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次。
画中一双人,无论男女,她都说不出的熟悉。
就算用不着仔细瞧,那男人,和当今皇上,有七分相似,只是容貌样子,还有穿着打扮,都比年界五十的皇上年轻上不少。
这年轻皇上是坐着的,而他的膝下,跪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的上半身,安静恬然的躺在年轻皇上的膝盖上,年轻皇上低头看着女子,手放在女子肩上,画师精湛画技,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眼神带着怜爱和温柔。
唐十九半侧身,看向那个女子,面对面,猛然被这张粗一眼有些熟悉的脸吓了一跳。
“我去,这不是我吗?”
她脸上胎记和黑色早已经退光了,每每白天以丑脸示人,到了夜里就洗干净了妆容,那洗干净妆容的脸,和画里的女子竟是有七分相似。
就是她是粗眉,女子的眉毛细长一点,她鼻尖稍微肉短一点,女子的鼻尖稍微长点。
她脑子里,忽然就跳出两个字:“小七。”
画作上有落款,题了一首诗。
不过挂的太高了,看不清。
她一脚蹬在软榻上,离的近了,发现上头写了几行字。
从左到右分别是:余所钟情唯有卿,生平所爱无他人。
贞化十七年,夏末。
红莲居士。
贞化十七年,唐十九推算了一番,那时候,皇上连太子都还不是,封个了利王,住在宫外,距离现在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了。
这幅画从边角看,有些微微泛黄,看得出年代感,不过却没有一丝折痕,画的颜色也十分的鲜艳,可见当时用的是上好的颜料,保存的十分完好。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唐十九好奇,这幅画怎么在徐莫庭这里的。
可徐莫庭死了,她去问谁去。
想起来,又心伤了。
正伤心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隔着一座院墙,似乎进了隔壁屋子。
唐十九忙追出去。
眼前一个面若冠玉,穿着粉色长衫的男子。
一双眼睛是和徐莫庭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听到唐十九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一双眼睛满是疑惑,一双眼睛更是疑惑。
半晌,那男子先开了口:“你是?”
目光落到唐十九的胎记上,又自己给了自己回答,“秦王妃?”
“你是谁?”
“我是徐梦龙。”
徐梦龙,姓徐,和徐莫庭穿一样的骚粉色,这张脸虽然有些中年之态不过却还是十分妖孽相,又进的是右边院落。
唐十九立马意识到眼前人是谁了,没好气一声怒吼:“你就是那个和儿子抢女人抢不过,痛下杀手混蛋爹啊。”
眼前的人一怔,脸色渐渐阴沉。
唐十九也没在怕的:“现在他死了,你开心了。”
“秦王妃,饭可以乱吃,话徐某人奉劝你,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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