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神色剧变:“母后,孩儿岂敢。”
“哀家,哀家不想和你说话,你不许动唐十九,你,你……”
太后这一下午,出宫进宫,几番折腾,加之情绪波动太大。
这本就羸弱的身子,如今再也支撑不住,气血上涌,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皇上大为慌张,扶住了太后,打横抱起:“来人,宣太医,宣太医。”
太医诊断,太后是气血上涌,攻心入肺,加之深思忧虑,身疲体弱,所有才晕厥过去,其余并无大碍,只消好生休养几日,就能恢复。
难为她老人家,好赖是给唐十九撑回了宫里,如果她老人家半道晕倒了,唐十九真不知道该怎么把人弄回来了。
而且多谢她老人家,晕倒之前还惦记着她,一句“你不许动唐十九”,想来甚是暖心。
也得亏了她老人家这句话,唐十九的性命是暂时无忧了,只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啊。
长寿殿正厅。
她跪于下首。
皇帝龙颜冷怒,一双眸子,冷厉慎人,让人不敢直视。
如果是曲天歌,唐十九还敢撒娇卖萌认认怂,把事情糊弄过去,可眼前的人,岂容得她放肆半分。
老老实实跪着啊。
“唐十九,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唐十九冤枉的很,无法无天的是您的老母亲,不是我,谢谢。
“太后若然有个万一,你如何负责?”
您别这样诅咒您自己的老母亲啊。
“谁让你带太后出宫的?”
您的老母亲不是都说了,您难道以为我真有这雄心豹子胆啊。
“说话。”
哎呦,一直在腹诽,忘记了腹诽皇帝也听不到,她忙跪好,态度端端正正:“皇上,起先是太后胁迫我带她出去的。后来,我看太后想念齐王,哭的伤心,所以,动了真心帮她。”
提到齐王,提到太后的眼泪,皇上身子一怔,有所动容。
“你们去齐王府了?齐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十九如实禀报:“进去空无一人,齐王裹着一身草席,躺在一块门板上,太后甚是悲恸,我怕引来人,就四处去放哨,然后发现齐王府一座两层小楼里,有一群刑部的官差,在那喝酒划拳,寻欢作乐。”
“你说什么?”龙颜震怒。
唐十九头发丝都抖了三抖。
换做常人,怕不晕倒也得打哆嗦,还好唐十九心脏够强大:“齐王,孤身躺在那,那些官差,在齐王府寻欢作乐,我和太后为避人耳目,伪装成丰州惨案受害者家属,顺利就混入了齐王府,期间无人阻拦,后来那些官差出来拿酒,发现了我们,随便的询问了两句身份,告诉我们想要报仇,可以锤击齐王尸体,只要不在表面上落下伤痕,内脏骨骼,捶碎了也没关系。”
“放肆,他们竟敢这样对待天洛!”一掌怒拍,那软榻上的小桌子,竟是碎成了两半。
一屋子奴才,纷纷骇然下跪,高呼皇上息怒。
然而,皇帝怎能息怒,唐十九算是明白了,齐王死后如此没有尊严,并非皇上授意,而是下面有人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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