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奶奶这一次过来是特意给云苏量尺寸的,婚纱的底图她在就设计好了,底衣也已经做好了,就差上一些别致的刺绣图样了。
云苏没见过图纸,但她相信魏奶奶,所以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两人告别魏奶奶之后,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云苏看着身旁的许洲远:“你——”
她有好多话想说,可如今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云苏勾着唇,最后还是把那些问题换成了一句话:“蓄谋已久啊,许先生。”
“是。”
许洲远看着她,没有否认。
云苏低了低头,弯着唇笑了一下:“晚上吃什么?”
一眨眼,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七月的江城热得很,尽管太阳西斜了,外面还是热。
两人刚从茶室出来,外面的热气腾腾和室内的清爽凉快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么热的天,只想吃点清爽的东西。
最后两人选了一家海鲜粥,吃完晚饭回到别墅已经八点多了。
云苏刚换了家居服,吴绮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云苏看了看沙发上的许洲远:“舅母的电话。”
许洲远点了一下头,看着她走到阳台那儿,直到看不到人,才收回视线,低头重新看向跟前的电脑。
“舅母。”
“云苏,吃饭了吗?”
天气不错,一抬头就是月明星稀的。
夜晚的风吹过来,倒没有白天那么热,云苏靠在护栏上,轻轻地应了一声:“刚吃完回家。”
吴绮莉也不拐弯,直接就开门见山:“是这样的云苏,我们这一趟过来呢,除了想见证你们求婚的事情,你外公他还想去你妈妈和你以前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个城市看看,顺便给你妈妈上柱香。”
女儿被拐走了三十多年,尽管如今得知人在何处,却也只剩下一坛骨灰了。
吴老头去世之后,唐国忠就越发地感觉到自己的大限不远了,他也不年轻了,再有三年,也九十了。
虽说现在科技发达,人的平均寿命比以前长了许多,可是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情,如老婆子,如吴老头。
唐国忠就想着,自己还能走还能动,有生之年,去唐瑜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里面看看,去看看她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也算是替老婆子去看看。
云苏听到吴绮莉这话,眉眼一敛,她低下头,看着底下花园的灯光,“好,外公打算什么时候去?”
她自然是不可能让唐国忠去的,她是唐瑜的女儿唐国忠的外孙女,唐国忠要去C市看看唐瑜和她的曾经,于情于理,她都得陪着去的。
“我们不急,你外公也没什么事做,这江城风土人情也不错,他说上回来的时候就有些意犹未尽,这次过来了,他想住个一两个月再走。”
云苏知道吴绮莉这么说,是唐国忠交代的,多半是担心她跟许洲远两人阔别重逢,两人又刚领证结婚,许洲远在大洋彼岸的M国又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如今好不容易抽点时间回来,唐国忠就算是在不喜欢许洲远,也不想当这么一个不识趣的老人。
云苏抬腿折回了屋里面,站在不远处看着沙发上正低头看文件的许洲远,轻笑了一下:“好,我去安排一下。”
吴绮莉笑了一声:“好,你工作别太累了,你们刚领证,去度个蜜月也不错。”
云苏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听到吴绮莉的话,她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的,舅母,您在江城还习惯吗?”
“你还担心上我了?我和你舅舅年轻的时候,在江城待过将近十年的时间,这边老朋友不少,你不用担心我。好了,你们年轻人过二人世界吧,事情安排好了,你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我跟你外公说一句。”
“好,舅母早点休息。”
“八点多,早着呢,挂了啊。”
唐潜大学刚毕业的时候确实在江城待过一段时间,为了唐家公司进出口的事情,唐家只好在江城开了一家分公司,这个分公司不同其他分部,特别重要,所以唐潜就亲自过来了。
当时吴绮莉大学还没毕业,大学毕业后就直接过来江城找唐潜了,两人在江城这边待了九年多的时间,一直到分公司稳定,唐潜才回去D市总部。
所以吴绮莉在这边,确实不少的老朋友。
说起来,唐律在这边,也待过七八年的时间。
挂了电话,云苏也收了思绪,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许洲远,见他还在忙,她没走过去,而是走到不远处的小吧台,倒了杯温水,自己喝了小半杯解了渴,随即才倒了另外一杯放到许洲远跟前的茶几上。
那杯子是许洲远特意找人做的,和她一起的情侣款。
许洲远也看到桌上的杯子了,他微微抬了抬眼,看向云苏:“无聊吗?”
云苏摇了摇头:“你忙,我去泡个澡。”
“嗯。”
许洲远看着她,应了一声。
昨天晚上“运动量”过大,云苏今天一整天都有些疲倦。
今天难得回来早,她在浴缸放好水,倒了几滴精油,随即带上蒸汽眼罩躺进了水里面。
浴室里面安静得很,温热的水仿佛要打开她身上的每一处毛孔,微微发热的眼罩舒缓了眼睛一整天的疲倦,云苏舒服几乎睡过去。
许洲远推门进来的时候,云苏丝毫没有发现。
许洲远刚推门进了浴室,一眼就看到带着眼罩躺在浴缸里面的云苏了。
浴室里面有一股热气,一进来,他整个人就被带着热了起来。
云苏那锁骨在水沫中若隐若现,搭在浴缸边缘的那手比那瓷白的浴缸还要白。
许洲远看着,黑眸有些沉。
他抬起手,将衬衫的纽扣一颗颗地解了下来。
花洒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云苏才意识到许洲远进来了。
她连忙抬手摘掉眼罩,在黑暗中待了将近二十分钟的眼睛有点不适应突然的光亮,云苏微微眯了一下眼,等她看清楚跟前一切的时候,许洲远人已经站在花洒下面了。
他浑身不着寸缕,头顶上的花洒落着细密的水,那水滑过他微微闭着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然后又顺着那脖子往男人的肩膀往下,顺着那肌理的线条,一路地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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