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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骨之地现在的情况。
追猎者刑炎,现在已经正式站在段离等人的一方,而且他此时此刻正在跟神之墓地的剧情人交战。他是被过去的那个罗简所指使,并且主动同剧情人打起来的。
作为追猎者的刑炎具有不可被除玩家以外的任何事物所破坏的基本属性,所以身为剧情人的神明是绝无可能打败追猎者的,他们打着打着打到一半,剧情人扛不住了,随后剧情人便机智地迅速跟刑炎拉开了距离。
此刻的刑炎已经成为了渊印象中那个残酷又冷血的追猎者。
在渊跟小丑一起锻炼一起相互追杀的这几年,他们总是加入不同的队伍,但渊再也没有试图回到鬼影队里面去,当他在上古遗迹的飞船里跟当时的刑炎分别之后,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再见过这个人了。
渊那之后也只会从一些资深玩家的嘴里听取有关鬼影队的情报,他们都说鬼影队变得越来越强大,但死亡率也很高,鬼影队的成员几乎换了一批又一批,除了队长还是那一个以外,以前的旧成员,罗简只听过江立还留在那儿了。
王越和约翰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再然后,渊也大致了解到段离在近期的加入。不过很快,鬼影队就泯灭在历史的洪流里,他们似乎在密室的最终试炼里失败了,那之后渊就再也没有听过鬼影队的消息。
渊在发现自己重新回到当年这个埋骨之地密室的时候,便想过自己可能又会见到刑炎,只是没想到见得这么快,刑炎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那可能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因此现在的渊并没有对刑炎使用他的透明人催眠技,于是当与剧情人大战之后的刑炎从战场退回、并来到自己同伴身边之后,就自然而然注意到站在丰羽岚身边的小渊童鞋。
一抹鲜艳的红色。
刑炎注意到那个孩子了,打着一把大红伞的小孩,这把伞令他觉得十分熟悉,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识过一样,那种颜色似乎代表着鲜血与死亡,而这样的颜色也在同时令刑炎感到胸口难以言喻的痛苦。
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也有过这种同样的痛苦,充斥在他灵魂里的,令他茫然无措的。
刑炎的注意力几乎完全被那个孩子所吸引,目光毫不遮掩地注视着渊。
其实那个孩子也在看着刑炎,甚至还在对他笑。
追猎者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他没有再关注罗简飘过来的眼神,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眼前这个诡异、又几乎是凭空出现的小男孩身上,那孩子并不意外刑炎的视线,他的笑容更甚,他甚至开口对刑炎说道
“你好,刑炎,我真的非常想念你。”
说完这句话的渊突兀地感受到痛苦,他甚至能够回想起自己和刑炎还在上古遗迹密室里的情况,他们那个时候的感情发生得很奇怪很突兀,像是突如其来产生的情感,但这感情又在同时显得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当时的渊并不在乎这些,他当时只是疯狂的想念这个人,在他刚刚从修罗场里爬出来,在他独自一个人于密室中打拼对抗的时候,他想念刑炎,他也憎恨刑炎。
憎恨,憎恨他。
刑炎注意到眼前的小孩脸色惨白,明明这孩子的笑容异常温和,语气也相当温柔,可是刑炎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心脏里有某个地方在狰狞地抽搐着,拉扯着刑炎内脏的血管,痛得他几乎想要发抖。
可是作为追猎者,刑炎知道自己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感情,在表面上,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甚至显得十分绝情。
旁边的罗简注意到了追猎者的异状,情不自禁伸手扯了扯追猎者的袖子,“炎,你在看什么”
追猎者终于被罗简拉回了神智,他将目光从渊的身上收回,再次看向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罗简是刑炎在某个小密室里所认识的玩家,他不够强大,甚至也很普通,可他给刑炎的感觉同样很奇怪。
为什么他会在某个瞬间,觉得罗简跟那个小孩十分相似。
但,相似的地方究竟又是什么呢
追猎者觉得心脏依然很痛苦,可是这种痛苦稍稍被他眼前的男人所缓解了,追猎者忍不住抬起手来揉了揉罗简的脑袋,罗简比他矮半个头,他的头发很柔顺,摸起来也舒服,偶尔,这种手感也会给追猎者相当熟悉的错觉。
就是因为这美妙的错觉,他才会有一种自己已经喜欢上罗简的即视感,他给他的所有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如此陌生,每次品尝,刑炎都会在罗简的身上找回那种,似乎可以将那些被他遗失的东西重新揽进怀里的美妙而幸福的感觉。
于是刑炎就开始想要保护罗简,想要拥有他,想要占有他,想要再也不能失去他。
别再后悔了,别再失去了,别再那么痛苦了
刑炎把爪子搁在罗简的脑袋上,又忍不住揉了揉,但他还是不自觉回过头来去看看那小孩,只是这一次他惊讶的发现,那个神秘莫测的小男孩已经消失了,就像是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可是他刚刚确实是出现过的,刑炎在心里头皱眉,尽管脸色并未改变分毫。
大概是因为那孩子的消失,刑炎觉得心里那莫名出现的抽痛缓解了不少。
这个时候,只有丰羽岚注意到了追猎者的异样,因此丰羽岚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刑炎看,阿岚明白,就在刚才,这个追猎者同他一样也注意到队伍里多出一个小孩但很可惜,追猎者不能说话,他不能告知他们的队员,队伍里多出了一个危险的人物
阿岚心里有些慌,他之前已经被这个奇怪的小孩控制过一次了,对方的手段拥有一种强烈的诱导性,总是令阿岚不自觉的按照这小孩的命令去行事,他试图反抗这个孩子的催眠和暗示,但是每当他想要开口告知他的队员们时。
那种奇怪的力量就会在他的内心里作祟,拼命阻止着阿岚的行动。
丰羽岚焦躁异常,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这一刻也变成了另外一个追猎者,他不能把心里的话正确的表达出来,那么他跟不会说话的追猎者又有何区别呢
大概是阿岚一直陷入这种焦躁不安,同时他也一改往日的风格,变得十分沉默,队伍里几个人讨论了半天,罗简到底是了解他,注意到阿岚始终一句话没说过,顿时问起来。
“阿岚,你怎么不说话”
丰羽岚摇头,又忍不住看一眼追猎者,他知道不会出现奇迹,但他仍然想要得到这样的奇迹,同时,他也回应罗简道:“我没事。”
这句话让罗简心里留下了一丝丝的怀疑,不过他没有当即将怀疑表达出来。他在思考之后决定询问段离,段离一直跟阿岚呆在一块,或许会知道什么。
于是段离也开口大致说了,“刚才幽灵在跟那些大规模冒出来的怪物们战斗,幽灵是远程型战斗员,所以我就去支援,便暂时将阿岚留在了原地,不过因为我一直注意着他,所以当时发现阿岚身边似乎出现过了什么人的身影,而且还跟阿岚处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对话,只是当我赶回阿岚身边,那个人影就不见了,阿岚也说他什么都没看见不管我怎么问,他都否认自己身边有过这样一个人。”
段离说出这番话之后,又简单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他说他直觉敌方队伍里有一个可以控制人心的角色,因为段离确认阿岚是绝对不会欺骗他的,再说,他们现在在同一个队伍里,即使是为了利益关系,阿岚也没有必要骗人。
既然阿岚没有骗人,而段离也确认自己根本没有看错之后。
段离就认为敌人之中肯定有人接近了阿岚,并且跟他说过话,但当这个人神秘消失之后,阿岚就被抹去了这段记忆,这种控制记忆的手法,必定是有这方面控制人心相关的武器才对。
段离说出这番自己的见解之后,旁边一直隐身窝在丰羽岚身边的渊也情不自禁点了点头,段离还是挺有头脑分析的能力的,当然,他本身就是极具天赋的人,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他应该是可以走到更高的高度。
队伍里的几个人虽然商议很久,但最终也没有得到什么正确的结果,于是他们确定了下一步的计划,追猎者和罗简留在原地继续对付那个又冒出来的神明剧情人,而其他人则去会会后面跟上来的一伙敌方队伍的家伙们。
渊没有留在罗简和追猎者这边,而是继续跟着阿岚走了。
渊当然知道罗简跟追猎者留在那儿是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的,他很放心,他甚至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更想念自己最好的挚友,他想更多的留在阿岚的身边,这个总是给予他支持的朋友身边,他永远都很清楚,只有这位朋友,是绝不会背叛他的。
所以渊小步小步跟在阿岚旁边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抓住了阿岚的手指。渊在这一时间里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和幼年的阿岚见过的那一面,那个时候的小阿岚就已经表现出非凡的感知力甚至可以说,幼时的丰羽岚感知力会更敏锐一些。
因为幼年的天真,没有被世俗所污染,所以阿岚所拥有的那份力量,将是那个时段里是最最纯粹的力量。
渊忍不住跟阿岚说说话,他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说那些自己知情的事物,比如给他分析两个队伍现在的形式,分析一下己方的战斗力和敌人的战斗力什么。
渊总觉得自己依然还是阿岚身边最要好的同伴和朋友,因此他不自觉的将自己的立场仍然摆在阿岚的身边,他试图去回忆自己当初与这位朋友并肩作战的场景,虽然那个时候他们都很菜,都很无知和愚蠢。
却都是那么坚强。
被他抓住手指的阿岚没有回答渊的话,只是渊注意到他不自觉的曲起了自己的手指,将渊的小爪子抓紧了。这是个无意识的动作,可能连阿岚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不过渊注意到了,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开心,比起刚才阿岚对他表现在明面上的恐惧和警惕,他更喜欢对方在这不经意间所体现出的温柔。
他们的感情绝对不是爱情,但渊依然觉得这份感情相当的珍贵。
可能是因为体会到这样的珍贵,渊心里有些忍不住那些情感所翻腾起来的波浪,他情不自禁开始回忆一些自己与丰羽岚很久之前的往事,最后他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枚耳钉。
因为渊想到自己必须回到惩罚密室当中,但是惩罚密室的定位就成了一个大问题,此刻阿岚正好在这里,反正日后都要进如惩罚密室,不如就干脆在阿岚身上定个位好了。
这样追踪起来也很容易而且渊是有目的的,他想要利用列车密室里的无限轮回的车厢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将关系到他是否能够成功抢走被密室意志藏起来的锁,只要先抢到那把锁,渊就几乎是成功了一半。
之后渊只需要把自己的几个队员都送进修罗场里面避开密室的追杀就好,反正密室不会对渊动手,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而且送他们去那儿,也可以在修罗场里历练一番。
想到便做的渊掏出了那枚他特意自己自创的道具,自创道具是玩家利用技能和武器自己制造的道具,在任何密室里无论是惩罚密室还是其他密室,都不会被密室意志所没收或者回收,它的存在将会是致胜的关键。
渊拿着耳钉忍不住对阿岚说道;“我记得你有打耳洞中学的时候,你喜欢那些有气质的男星,觉得他们的造型很帅,于是自己也去试了一个。”
只是打完耳洞痛得嚎叫了一星期,每天都在渊身边鬼哭狼嚎球安慰。
渊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只是说完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暴露了他现在的角色所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于是当他抬起头看向丰羽岚的时候,看见阿岚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他。
“你难不成”
渊心里一慌,忍不住飘起来打断了阿岚的话,他替阿岚将耳钉戴上,还好,阿岚虽然常年不喜再戴耳钉,不过耳洞并没有因此堵掉。
“别去猜想,也别说你知道,忘记我吧。”渊恍恍惚惚的说着,他试图再次催眠这个人,却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催眠甚至没有起作用,他只是难过地低下头,紧张的转动着自己的红伞。
他说,“这场团战你们必须输,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可惜,即使渊现在不得不去遵从于命运,他却从未忘记自己要时时刻刻地去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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