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曦和颜澄回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慈安宫。
洛凤幽正与太皇太后聊得开心,见他们来,笑了笑,“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没去安福宫坐坐?”
“去了,皇帝哥哥和温贵嫔也去了。”
洛小曦抱着凌载曜坐下。
“哦?”洛凤幽挑眉,“德妃与皇上处得可还融洽?”
“还好,德妃心思不在皇帝哥哥身上,皇帝哥哥对她也没多大意思,能不能对上眼,难说。”
洛凤幽无奈,“顺其自然吧,若有缘分,早晚会看上眼,若没有缘分,我们干着急也没有用。”
“可不就是。”洛小曦笑着,“若不是澄回那一卦,我都想给绵姐姐弄颗假死药,把她偷出宫算了,嫁给谁都比嫁给皇帝哥哥强。”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太皇太后嗔怪,“你皇帝哥哥哪里配不上颛孙丫头?”
太皇太后看着凌曜卿长大的,相对于颛孙绵,她心里还是向着凌曜卿的。
洛小曦噘嘴,“皇祖母,虽然皇帝哥哥是我的堂兄,位居高位,一表人才,但是他还真配不上绵姐姐。
人家绵姐姐长得漂亮,宽厚豁达,性情随和,才华也是一等一的。
从各个方面看,都是无可挑剔的。
反观皇帝哥哥,女人一堆,贪图温贵嫔的美色,因为一个女人,让朝臣怨声载道。
我不是说他痴情有错,可他也不像痴情,若是真的非温贵嫔不可,那就爽快一点,把大臣的女儿打发出宫。
虽然这样做不一定正确,可起码是一个态度。
皇帝哥哥倒好,一边对温贵嫔痴情,一边又对后宫其他女人不放手,听说德妃不喜欢他,还不高兴。
典型的花心大萝卜,哼!”
“你呀!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太皇太后无奈,“选秀刚结束不久,将后宫有了封号的女子打发出宫,朝臣怎么想?天下人怎么想?朝令夕改,是为君的大忌。
再说了,德妃还有其他嫔妃都是有封号的,皇帝的女人,哪有放出宫再嫁的道理?这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洛小曦皱眉,“事情弄到今天这一步,还不都怪皇帝哥哥。”
“怪谁都不重要了,现在当以大局为重。”洛凤幽说道,“东陵与北炎还在打仗,西元和南圣又都不安分,若是因为后宫导致朝局不稳,只会让敌人钻了空子。
皇上这个时候,万不能与朝臣敌对,否则容易引起内乱……”
洛凤幽说着,眉头微拧,“内乱……”
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颜澄回。
“你曾经和曦儿去月老庙,不是听到了有人对话,说要将一个女子送进宫吗?你说,温岚儿会不会就是敌人送进宫蛊惑皇帝的棋子?”
颜澄回眸色微暗,“十有八九,还有那个被我送走的元晧,是故意接近曦儿的,恐怕是想使用美男计,达到某种目的。”
长得比他差远了,竟然还想使用美男计……不知天高地厚。
“娘,澄回说,元晧称呼背后的人殿下,你说,这个殿下是其他国家的人,还是宁王?”洛小曦问道。
“宁王的可能大一些。”洛凤幽沉声说道,“从你在赣州被绑架,我和你爹去江陵一路遇刺,那之后,宁王就安分了,皇帝的人什么都没有查到。越是这样,越要警惕。”
洛小曦:“那用将我们的顾虑告诉皇帝哥哥吗?”
洛凤幽略微思索,摇头,“暂时静观其变,皇上知道宁王不安分,不该没有一丝防备。”
“……”
晃眼,几天的时间过去。
凌曜卿并没有因为洛小曦的话,前去找颛孙绵。
面对朝臣的逼迫,不予理会,倒是对温岚儿越来越好,各种赏赐不断。
最后,还准备册封温岚儿为贤妃。
贤良淑德,贤妃的封号还在德妃之上,丞相第一个不满。
温岚儿的出身不高,这么快封妃,朝臣颇有微词。
就连太皇太后也没有答应。
面对各方的压力,凌曜卿很不满,以至于,在朝堂上,完全不给众臣好脸色。
倒是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
对此,洛凤幽没什么表示。
洛小曦年纪要小一些,不够淡定,差点冲进宫,告诉皇帝,温贵嫔有可能是敌人派来魅惑君王的爪牙。
最后,被洛凤幽给阻止了。
晃眼又是半个月。
朝臣除了每日进言,还找上了太皇太后,无非就是希望太皇太后劝解皇帝,雨露均沾。
从大局考虑,太皇太后不希望凌曜卿与朝臣闹得太僵,最终,还是找了凌曜卿,一番交谈,晓之以厉害。
离开慈安宫,凌曜卿就让人到安福宫传旨,他今夜宿在安福宫。
整个安福宫的宫人都激动了,开始打扫院子,往宫殿里熏香,让御膳房准备好丰盛的晚膳……
很是忙碌。
只有颛孙绵,在最初的忐忑之后,恢复淡然,该做什么做什么。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
内监来传旨,皇帝在凝香宫用晚膳,晚些时候再过来。
对此,颛孙绵没有任何反应,让人传膳,独自享受美食,怡然自得。
夜渐深。
颛孙绵靠在贵妃榻上看书,神情专注,一时忘了时间。
“皇上驾到!”
太监的唱和声,惊扰了颛孙绵,让她心里有片刻的紧张,也仅是片刻,又恢复了冷静淡然。
放下书本,领着宫婢,到殿外迎接帝王。
帝王一袭明黄,迈步而来,身姿挺拔,俊美的面庞之上,一片冷然之色。
颛孙绵眸光微闪,恭敬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平身!”
凌曜卿面容冷峻,越过颛孙绵,进了安福宫。
颛孙绵默默跟上,脚步平缓。
凌曜卿深沉的眸子扫了眼贵妃榻上的书本,径直往内殿去。
颛孙绵迟疑了一下,迈步跟上,脑子放空,让自己不至于胡思乱想。
凌曜卿背对着颛孙绵,张开了双手,沉声道,“夜深了,伺候朕就寝。”
颛孙绵眉头微皱,这是一来就直接办正事?皇帝果然讨厌她,都不屑于对她温情,只想着办事走人。
正好,她也希望办完事,他赶紧走。
他给了朝臣交代,她也给了丞相府交代,互相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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