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敏元微微低着头,无骨的手小心的扶住了洛小晨,轻柔的声音道,“世子爷喝醉了,妾送你回屋。”
洛小晨拧眉,觉得女子的声音耳熟,用力甩了下阵痛的脑袋,迷离的目光望向低着头的女子,“你是……黎敏元?”
语气透着几分不悦。
黎敏元心轻微颤抖,他就算是喝醉了,也仍旧讨厌她。
她也不想这样卑微的靠近他,看今夜的难得的机会,他喝醉了,她若是能够……就算他讨厌她,只要生下一儿半女,她的地位也就稳固了。
父亲传来消息,京城去了钦差,调查赣州近年来发生的大事小事,似乎有些增对他,她怕……若是查出些什么,父亲若是倒了,她更加没有靠山了。
而且父亲催促,让她尽快怀上世子爷的子嗣,平常的时候,她根本无法接近世子爷,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脑中思绪万千,也算几个眨眼的时间而已。
“世子爷,奴……奴婢不是黎姨娘……奴婢扶您进屋。”黎敏元扶着洛小晨往屋里去。
洛小晨有丫鬟伺候的,屋里亮着灯。
丫头一见黎敏元,略微诧异,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她只是个奴婢,姨娘扶着世子爷回房,她没有立场阻拦。
黎敏元是用了手段才成为了洛小晨的妾侍,这件事并不怎么光彩,知道的人并不多。
至少府中的丫鬟小厮,包括管家,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黎敏元在战王府,算是半个主子,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得宠。
黎敏元直接扶着洛小晨进内室。
丫鬟忙说道,“姨娘,热水备下了,是否要先伺候世子爷沐浴?”
“不必。”
“……”
进了内室,黎敏元扶着洛小晨躺到床上,少年许是很难受,已经闭上了眼睛。
黎敏元的心噗通噗通直跳,紧张得不能自已,颤抖的手替洛小晨脱了鞋子,然后小心的扶着洛小晨躺好。
手指解去自己的腰带,衣衫褪下,只剩下单薄的里衣,紧张的爬上了床,颤抖的手去解少年的衣服。
手忽然一下,被少年紧紧的握住。
洛小晨睁开了眼,眼神虽然依旧有些迷离,却一瞬间迸射出寒芒,那是属于武者的警惕。
黎敏元脸色一白,“世,世子爷……”
洛小晨皱眉,头疼得厉害,“黎敏元?”
“是,是妾……”黎敏元满心慌乱,脑子也乱哄哄的,想着少年现在醉酒,应该没那么清醒,直接压在了少年身上,手探入少年的衣襟,附上那滚烫的胸膛,“世子爷,妾伺候你……啊……”
一股大力将她从床上掀到了地上,浑身剧痛。
洛小晨已经清醒了几分,手撑着床榻,从床上坐起,锐利的目光盯着黎敏元,“滚!”
黎敏元痛得难受,有些凄楚的看着洛小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世子爷,不管当初因为什么,妾已经跟了你,是你的女人,妾只想伺候你,以后安安分分过日子,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给吗?”
她的语气卑微而可怜。
她受够了,受够了他的冷漠。
洛小晨抬手揉了揉眉心,心中一阵厌恶,“我让你滚!”
“世子爷……”
“滚!”洛小晨满脸厌恶,“来人!把这个下贱的女人拖出去!”
下贱……
黎敏元如置冰窖,心中锐痛,他竟然说她下贱?她是他的妾侍,伺候他怎么就下贱了?
丫鬟进屋,将黎敏元拽走了。
洛小晨倒回床上,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感觉没有睡多久,丫鬟来敲门,“世子爷,快五更天了,得上朝去了。”
洛小晨微微皱眉,并没有醒来。
“世子爷,沐少爷已经起来了,正等着你。”
洛小晨有些烦躁,强撑着起床,因为没睡够,感觉浑身的郁气。
洗漱之后,情绪稍微稳定了些。
他和沐逸暄去上朝,对于昨夜的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昨日黎敏元爬床的事,一早就有人报给了洛凤幽。
洛凤幽并没有说什么,就当做不知道。
黎敏元喜欢自取其辱,她没什么好说的。
难得自家儿子这回足够警惕,不然的话,她都要鄙视他了。
吃过了早饭,洛凤幽让人备了马车,拿了几本册子,前往凤家。
洛小曦和颜澄回同行。
因为昨夜的“梦”,洛小曦今日面对颜澄回的时候,总是不经意脸红,就连一个眼神对视,她的小心肝都噗通噗通的。
颜澄回则是心虚,虽然今早他及时离开了,却总是担心少女发现些什么。
两人的反应都有些奇怪。
洛凤幽看得有趣,故意问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洛小曦眼神闪烁。
颜澄回冷漠脸,“我们很好。”
洛凤幽勾唇,“我当然知道你们很好,只是这大早上的,曦儿的脸红扑扑的,唇貌似也有些肿……”
“有吗?”
洛小曦忙捂住唇,转念一想,颜澄回又没有真的吻她,唇不会肿,而且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也没有肿……忽然反应过来,她被自家娘亲套路了。
“娘!你真坏!”洛小曦噘嘴娇嗔。
洛凤幽轻笑,“娘哪里坏?你明显就是干了坏事,心虚。”
“才没有!”洛小曦坚定的语气否认,余光悄悄的关注着颜澄回,她昨晚竟然会做那样的梦……她到底是有多不矜持呀?
知女莫若母,洛凤幽根本不相信洛小曦的话,想到了什么,忽然严肃了面色,认真的看着颜澄回。
“澄回,你年纪要大一些,懂得也相对较多。
你和曦儿有婚约,按理呢,有些亲密的举动无伤大雅,但是曦儿毕竟还小,没有成年。
我希望你能否把握好分寸,别太出格,更不能搞出人命。”
颜澄回眉头微皱,分寸他自然懂,只是什么搞出人命?他不可能害曦儿的性命。
“娘,你在说什么?什么搞出人命?”洛小曦满脸疑惑。
洛凤幽挑了挑眉,她觉得,她说得已经够直白了,这还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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