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张的等待之下,帕加尼的车门终于被缓缓打开。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修长清隽的身影。
材质良好的双排扣高档西装,配上男人金丝边的眼镜,仿佛不知何处而来的、身份高贵神秘的贵族。
是许朗。
明明隔着镜片,却挡不住对方狭长双眸之中的潋滟流光,薄唇微微勾着,整个人仿佛一道月光,完美、深刻,让人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
是与阎厉珩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
却同样的气场强大,魅力十足。
众人惊讶之下,在脑海里拼命搜索记忆,也完全认不出眼前气质不凡的男人是谁。
“是哪里的青年企业家吗?跟宴会名单对不上啊!”
“是不是名单有问题啊!这样的气质,怎么会不在名单上呢?”
“可是这个人看着面生啊!好像从没见过。”
在众人的讨论之下,许朗缓步,走向车子的另一端。
“还有女伴!”
“会是谁啊?”
众人的猜测与期待下,车门打开,一只纤纤玉手伸出,轻柔的打在许朗指骨分明的大手上。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跨出车门,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银丝簇就的抹胸礼服,修身设计的流畅线条,衬托出玲珑婀娜的身形。如丝绸般顺直的黑发被挽起,只垂下些许的发丝,整个人随性而飘然,仿佛出尘的神女。
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是那双极富淡然冷漠的眸子,眸光虽然极浅极淡,偏又熠熠宛如星辉坠落其中。
这样一双眼睛,配以白皙无暇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促成那一张让人惊艳到难以忘怀的绝美的脸。
优雅、温婉、出尘。
这等让人过目不忘的独特气质,让所有人慌神震惊,随即,记忆涌现。
是许安宁!
回过神来的记者纷纷举起摄像头,对着许安宁不停的按动着快门。
许朗牵着许安宁的手,顺着红毯移步向前,在其耳边轻言一句:“不愧是我妹妹,好受欢迎。”
许安宁的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这一个细节立刻被镜头捕捉,记者们边拍照,边控制不住的议论。
“许小姐太美了!可今天怎么没和阎少在一起?分手传言是真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这个男人虽然面生,但是看气质神韵,丝毫不逊色于阎少啊!两人动作亲昵,应该是情侣关系?”
“许小姐太厉害了!才抛弃一个阎少,竟然又俘获一位公子的心,这是新闻!我要好好调查一下这男人的身份!”
原本对着许安宁的镜头将两人都囊括了进去,快门声不断。
难怪记者们会往情侣的方向上思考,这对璧人的打扮实在是太般配了。
许朗西装的细节与许安宁礼服裙的细节,相得益彰。
无论是颜色还是点缀的精巧设计,她身上如水般的细纱图案,是他袖口的装饰;她裙边如星的碎钻,是他领口独特的点缀。还有那碰撞却互补的衣服颜色。
无一不透露着,眼前这对璧人的关系。
直到许安宁和许朗走进酒店大厅,围在红毯周围的记者仿佛还意犹未尽,回味着刚经过眼前的那对,惊艳到不属于人间的佳偶。
许安宁与许朗走进宴会大厅的那一刻,便被阎厉珩发现了。
他在宴会名单上看到了她的名字,才决定抽空前来。尽管身边人不断推荐随行女伴,他也一个未选,只为等待她。
但是她,身边竟然带了那个男人。
阎厉珩虽然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还是迅速的沉下去,冰冷而疼痛。
阎厉珩修长的指节握住酒杯,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
他太思念她了,哪怕跟她说上一句话都好。
许安宁感受到视线之中有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走近,熟悉的气场和熟悉的味道,在对方未至之前,已经告诉她走过来的人会是谁。
“安宁,你……今天很美。”
阎厉珩握住酒杯,轻轻示意了一下。他从未想到,自己的语言竟是如此匮乏,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给她听,最终出口的,只有这句话而已。
然而许安宁的眸子垂像旁侧,与之连目光都没有对视。挽着许朗的胳膊,未做任何停顿的,直接从其身边走了过去。
她的裙摆轻轻的蹭过他,属于她独特的香味,在他的鼻腔里萦绕开来。
擦身而过。
淡漠无视的样子,就仿佛阎厉珩是一团空气,是不存在的那一个。
控制不住的思念与心酸,刹那间将人吞没。
还有什么,比冷漠与无视更伤人的呢?
许朗狭长的眸子颇有玩味的看向阎厉珩,最后停留在许安宁身上,没说一句话。
两人的身影,还引起了另外一个人的注意。
那就是左涟。
自从上次许朗帮助她解围,不知为什么,那张清隽的脸和那双流光潋滟的眸子,总是在她的脑海里不断萦绕。
左涟琥珀色的眸光闪了闪,举杯走上前去。
红润的唇瓣微张,开口道:“上次谢谢你,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左涟。”
许安宁一怔,不知自己哥哥何时与这个女人有了联系。
许朗并未告诉她解决碰瓷问题的事情。
许朗的唇角微微勾起,狭长的眸子看过去,轻启薄唇:“许朗。这是我的未婚妻,许安宁。”说着,修长的手臂环住许安宁纤细的腰肢,将其揽在怀里。
被哥哥搂在怀里的许安宁又是一怔。
未婚夫什么的,只是应对阎厉珩的幌子,许朗从未主动向别人提起,今天……却是怎么了?
左涟琥珀色的明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快。
那是嫉妒。
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
不是嫉妒许安宁,而是嫉妒许朗与之的关系。之前一直抱有二者或许是兄妹的希望,这一刻,希望碎掉了。
她握着酒杯的指节,不由得逐渐用力。
“既然如此,恭喜二位了。祝二位早生贵子。”
左涟举杯示意一下,转身离开。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待其身影走远,许安宁饶有兴味的盯住自己的哥哥。
“只不过尽了一个绅士的本能而已。”许朗的唇角勾起,环绕妹妹的手臂松开,“见一位美丽的女士有难,出手相助。”
许安宁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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