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明显是说给许安宁听的。
关于叶从露的态度,许安宁已经多少有些预料。毕竟她儿子躺在床上是自己的作为结果,当母亲的总是要向着亲儿子一些。
既然有所预料,也不会因此生气。看在厉珩的面子上,许安宁本打算息事宁人,不与其争辩什么。
还没等她说什么,身边的阎厉珩先冷着脸,开口道:“如果要人帮忙料理,要仆人干什么,不如都辞退掉,自己动手好了。反正我看他们也不会做事,早餐都做不明白。”
身后的一众佣人听到阎厉珩的话,顿时紧张的不行,他们想辩解,却也不好开口。
叶从露的脸上更不好看,她相信阎厉珩会说到做到。临近年关,佣人都被辞掉的话,家务事就变成了女人的事,如果许安宁不在,就完全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任务。常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回国却要做事,这可不行。
叶从露瞥了一眼阎厉珩,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也变了语气:“厉珩啊,你怪他们干嘛?来用早餐的阎家人明明只有三个,他们准备的哪里有错吗?”
听了这句明确有所指的话,许安宁不怒反笑。这要是以前,她一定立刻将面前的早餐吃完,还要补上一句:“阎家的专属味道也不过如此,一直吃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怜”等类似的话。但是今天,既然决定为了厉珩不与对方起冲突,便什么也没说。
但这句话却激怒了阎厉珩。
他皱了皱眉,深邃的双眸盯住早餐菜色,闪过一抹不悦:“今早准备早餐的厨师长是谁,给我叫来。”
他冷厉的语气一出,在场的所有佣人都不敢有所忤逆,连忙将厨师长寻了来。
厨师长是张新面孔,是叶从露回国后特意找来的,为的是符合自己的胃口。
阎厉珩看都没看厨师长一眼,便冷声道:“你可以不用再来了。”
厨师长不明所以的连忙看向叶从露,求助的眼神随之递了过去。当着一众佣人的面,叶从露脸上有些挂不住:“厉珩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厨师长是我找来的,他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
阎厉珩没有看叶从露,更没有接话,而是转头对身边的佣人吩咐道:“叫原来的厨师长过来,给我准备两份早餐,要做安宁爱吃的东西,送到我们房间来。另外,如果这个厨师长还继续留在阎家,你们所有人就都不用来了。”
说完,也不管在座的各位如何反应,起身,牵起许安宁的手,便带她离开了餐厅。
佣人们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都落在叶从露带来的厨师长身上。
如果这人不走,自己也要丢掉工作,谁愿意跟他“陪葬”。
可怜的厨师长立刻慌了神,连忙跑到叶从露面前,带着哭腔说:“夫人,不要赶我走!帮帮我啊!我可是您找来的,这、这还没来几天,大过年的,您让我去哪再找工作啊!”
叶从露被阎厉珩的举动气的指骨紧握,眸中浮现深切的怒意,但对于阎厉珩的决定,她也没有办法。
于是转头,对一直没说话的阎钧抱怨道:“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看厉珩现在多大的脾气,我只不过才说了几句,他就这样走了。还要辞退我带来的人……老爷!”
阎钧冷着脸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一大早就弄得鸡飞狗跳,让他觉得烦躁。
“我们只是来探亲的,待不了几天就要走,你找什么厨师?是想到时候一起带到国外去吗?”
叶从露一愣,没想到阎钧竟然没有向着自己说话,不由觉得委屈,眸光闪了闪,换了种语气:“老爷,你还不知道我吗?我的胃不好,突然换口味我要犯胃病的。”
“好了!”阎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吃早饭吧!等下凉了你又不能吃。”
“那我的厨师长呢?”
阎钧思想了片刻:“先留下吧!等我们走了他再走。”
厨师长听到老爷发话,仿佛得了大赦,连忙欢天喜地的道谢离开了。
他虽然留下,但是叶从露的气却一点没消,想到阎厉珩为了那个姓许的女人这样公然顶撞自己,就觉得生气,连一贯爱吃的早餐都没什么味道了。
她的眸光闪了闪,意识到只靠自己还不行,要把阎钧也拉进来。阎钧之前也不喜欢洛宁夕,一直觉得那个女人配不上阎厉珩,现在之所以没有过多插言许安宁的事,大概是觉得阎厉珩不会跟那个女人太长久吧!
叶从露想着,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老爷,看厉珩这个架势,都把人带回家里来住了,是要选那个女人给鹿宝做后妈?”
吃着早餐的阎钧听到这话,忽然一怔,旋即眉头锁了起来:“怎么可能?”
“哎呀,怎么不可能呢?老爷你不知道吗?厉珩跟那个女人的交往可是公开的,厉珩还给那个女人创办的医院注资了十个亿呢!”
阎钧的脸色变了变。
叶从露继续说:“我听说,那个女人跟鹿宝可是相处的很好。也难怪,谁让她跟洛宁夕长得那么像,鹿宝那么小,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当然对她有好感了。我还听说,那个女人最开始就是利用鹿宝接近厉珩的。”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吗?到处都在传。那个女人去M国比赛,厉珩还放下工作跟着去了,就连鹿宝,也是厉珩让请假跟去的。”叶从露说着,拿出餐巾沾了沾嘴角,吩咐下人收了空盘子,“那个女人有心机的狠,就像上次厉珩动手打阎英锐的事。”
提起还卧在床上修养的阎英锐,叶从露就有些难过,忍不住要拭泪:“厉珩何曾那样对待过英锐啊!都是那个女人在一旁挑唆的,英锐他……他到现在还起不来呢!”
说起小儿子,阎钧的心里也有些心疼,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件事上,是阎英锐不对在先,随随便便调戏女人已经是不对的了,更何况调戏的还是厉珩的女人。厉珩唯一的错处也就是下手太重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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