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公主,不知由臣女送太子殿下回去可好?”
眼看荣华公主的人就要抓住慕泽,旁边突然插进来一道清丽的女音,接着亮丽的身影出现在慕泽身边。
“程锦云,你不要多管闲事!”荣华公主难掩怒火。
这个傻子,凭什么占着太子的位置。
“荣华公主此话差矣,臣女乃未来的太子妃,护送殿下回去怎么能算是多管闲事呢?”程锦云不卑不亢,丝毫不见怯场。
程锦云着一身简单的衣裳,可她长得好看,即便是没有华丽服饰的衬托,站在人群中依然是闪光点。
“没想到程家的大小姐如此不知羞耻,还没嫁进太子府,就把自己当回事了。”荣华公主毫不客气的讽刺回去。
“维护自己未婚夫,臣女不觉得有何不妥。”程锦云扬着下巴,语气坚定。
大家都知道太子是傻子,程锦云此时这般维护太子,围观的人就算立场不明,内心深处也会觉得程锦云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至于荣华公主……
她骄横惯了,如果不是她公主的身份,估计宫里没人会买她的账。
明殊提着裙摆走上台阶。
外围的人惊了下,弯腰行礼,“见过镇国公主。”
这一声无疑就是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惊起层层涟漪,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足以通过的通道,弯腰喊着镇国公主万福。
“围着殿门做什么?”明殊步伐从容的走过,含笑的目光落在中间几人身上,“荣华公主这又是盼着谁死?”
荣华公主脸色聚变,“我没有,你别瞎说。”
面前的人好歹也是正统的太子殿下,她就算心底恨不得他去死,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没有你带人堵在这里做什么?”挡路了造不造啊少女!!
荣华公主嗫嚅下唇,没有发出声音。
良久,荣华公主拂袖冷哼,“我们走。”
这个傻子不知道哪儿来的运气,能和沈瓷交好,每次都维护他。
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其余人面面相觑,这镇国公主……
今天怎么变得有点强势了?
程锦云暗自打量明殊几眼,这个便是那位镇国公主,前世她只远远的看到过几眼,而且她出现总是前拥后簇,几乎看不见她的样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没想到这么小……
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吧?
明殊噙着微笑,从程锦云身边过去,被大臣们簇拥着往大殿正门走。
慕泽偷偷的拿眼神瞄明殊,他刚想过去,程锦云忽的往前一挡,“殿下,臣女先送您回去换身衣服吧?”
慕泽皱了下眉,却只能呆滞的点头。
明殊坐在皇帝右手边第一席,桌子上摆放着不少精致点心,茶香袅袅。
明殊毫不客气开吃。
程锦云和太子在宴会快开始才同时进来。
太子坐明殊对面,程锦云的位置就靠后许多,顶着以鄙夷和不屑居多的目光,细心的安置好太子,缓慢走回自己的席位。
程锦云心底冷笑,你们这群白痴懂什么,这里最大的赢家是你们眼中的这个傻子。
程锦云刚坐下,外面就是一声高喊。
“淮王到——”
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仿若被人按了暂停键。
身着玄色亲王服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他神色冷硬,目不斜视,步履从容。
整个大殿的温度随着他的到来下降好几度,透着冷意。
直到淮王走进大殿,群臣才回神,纷纷行礼。
“免。”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得毫无温度,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他径直走向明殊,因着一坐一站,淮王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那眼神里不带任何的温度,看得明殊都打个寒颤。
明殊拿着装点心的盘子往后挪。
干什么,想抢朕的零食吗?
大殿安静的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听闻镇国公主是被淮王送回来的,这两人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能得镇国公主金口玉言,死囚亦可活。
这句话在武商王朝可谓是人尽皆知。
在众人各种猜测不断的时候,淮王收回视线,走到明殊旁边掀衣而坐。
左右首位一边是太子,一边是明殊,淮王自然只能坐第二顺位,和对面的荣华公主正好相对。
荣华公主表现得有点畏惧,但又忍不住高兴,然而淮王坐下后就再也没抬头看在场的人一眼,独自喝着桌上的美酒,荣华公主一阵失望。
淮王到场后,几乎没人敢大声说话,气氛压抑。
好不容易捱到皇帝出场。
“诸位爱卿,今天我们不谈国事,今天是为给镇国公主压惊,大家不必拘谨,随意。”皇帝一上来就笑呵呵的让大家尽情吃喝。
众人却是咯噔一下。
不是给淮王……接风洗尘的吗?
慕泽捧着茶杯,像是小心翼翼的埋头喝茶,趁机挡住他脸上的神色。
淮王则毫无反应的喝着酒,好像皇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见,事不关己。
明殊歪着身子,手抱一盘点心,亮晶晶的眸子里盛着笑意,言语轻快,“那就多谢陛下。”
老狐狸竟然敢利用朕,下半年的国泰民安不想要了吧。
按理说,这场晚宴该是给淮王接风洗尘,然而皇帝硬生生的套到她身上,这可不就是让自己和淮王生了间隙。
“镇国公主受惊了,朕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皇帝继续笑呵呵,也不计较明殊那不敬的姿态,“镇国公主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朕说,朕都答应你。”
朕怕说出来吓死你。
明殊微笑,“陛下给我再来几盘点心就行了。”
众人:“……”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只提这么一个要求,是不是傻?
好吧,神天祠要啥没有,她确实没什么好求的。
“哈哈哈,好好好,今天镇国公主随便吃,想吃什么就吩咐他们去做,吃高兴。”皇帝豪迈的应允。
明殊抿唇轻笑,真要是随便吃,她能把国库吃成赤字。
明殊察觉到一束视线,她侧目看去,隔壁的人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视线低垂,并未看任何人。
错觉吗?
明殊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对面的太子身上。
慕泽的视线瞬间和她交接,他咧嘴一笑,眼底一片纯澈,初生赤子也不过如此。
这演技真是埋没了啊!
皇帝抚掌,丝竹声渐起,舞者上场,场面看似热闹起来,实际上暗潮汹涌,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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