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吧……”
王建发哆嗦着自己的嘴皮子,一个劲儿的反问秦凡。
“我这个弟弟虽然在村子里作恶多端,但是前些日子你才教训过他一顿,他就连日常的生活起居都有问题,又怎么可能去地里干这些事儿?”
事关着王武德,那他这个哥哥也就只有跟着收拾烂摊子,王建发自然要过问清楚。
“村子里有人看见他那天夜里倒油脂了,而且我今天早上去找他的时候,大门紧闭,人不像在家。”
“如果王武德不心虚,又何必做出这个样子了,再说了人家明明白白看见的,我也不可能随便冤枉人。”
秦凡阴沉着一张脸,把事情踢到王建发身上。
站在一旁的淑芬看了眼自家男人,伸出手来轻轻推搡着王建发的胳膊。
她的意思很明确,人家都明明白白看见了,那还会作假,现如今王武德跑路了,他们就只有帮着兜下烂摊子。
“秦兄弟,这件事情既然真的是那个兔崽子做的,那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我现在就打电话把他给揪出来,让他跪在你面前亲口道歉!”
接连被拖了好几次后腿的王建发,此刻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他涨红着一张脸,掏出手机给王武德打电话,鼻腔里发出的浓重呼吸声表明了自己此刻的情绪。
王武德现如今算得上是畏罪潜逃,房间里的几人都对着通电话,没抱什么希望,但就在响铃声即将自动挂断时,那边突然响起了他的声音。
“哥,你这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王武德痞里痞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他所在的环境应该是很嘈杂的,周边还有往来人说话的声音。
“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儿?!”王建发强忍下自己的怒火,沉声问他。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后王武德的声音才再次飘了出来。
“我上次不是跪在妈的灵前跟你保证了的吗,从今往后再也不干那些缺德的事情,你不要在村子里听见什么就往我身上招呼,人家要如果害你弟弟,你也上赶着过来找我呀?”
王武德的声音当中掺杂了几丝不悦,听着有些翁声翁气。
见对面的人斥口否认,王健发向秦凡看了一眼,他像是在询问秦凡这电话还用不用继续说下去。
可当他瞧着秦凡眼底的冷意时,后背瞬间变得僵直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行了,既然你没干什么缺德的事,那我心里也放心了,对了,你这兔崽子大清早的上哪去了?赶紧给我回来!”
“我告诉你,你成天别在外边给我兴风作浪,现在伤口还没好,就在村子里老实呆着。”
王建发突然掉转话风,只让王武德赶紧回来,甚至于都没问他究竟在哪里。
他应该是在一个人流很密集的地方,往来吵杂的声音,还有那些人群推搡的声音很明显。
这种地方,秦凡能够想到的不是集市就是车站。
“我现在回不来,你不是成天嫌弃我在家里呆着干不了什么大事吗?我现在就出去闯一闯,等我回来扬眉吐气的时候,你给我摆酒接风吧!”
得意的说完这些话之后,王武德挂断了电话。
在即将挂断的前几秒,秦凡听出了电话那边隐隐约约的机械声音。
“请即将乘坐K8A47号列车的乘客—”
这是仰江市去往外地的高铁,得知信息之后,秦凡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查询王武德的目的地。
就算把这个挨千刀的混蛋捉回来,也不会产生任何作用,更何况人家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高铁列车上了。
“秦兄弟,对于地里的事情,我们很抱歉,既然真是他做的,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必须出来承担责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就算下地干活我也愿意。”
王建发叹过一口气,有些愧疚的对秦凡讲着,同时又深深觉得王武德实在是拖后腿。
现如今他每天把秦凡供得如同尊活菩萨一样,哪里还敢招惹他的半点晦气。
“不用了,你今天早上刚回来,继续躺着休息吧。”
秦凡站起身来,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大步往王家院子外走去。
“秦兄弟!这件事情不能让你白吃亏,要是草药真的种不活了,你就来找我,我一定会照价赔偿给你的!”
身后传来王建发的呼喊,他的心是好的,但是他完全不知道那几亩地草药种出来的价格究竟有多。
不说药用价值,就是按根单株卖的价格就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出了王家洋楼之后,秦凡有些浑浑噩噩地往姚家走去,他甚至没有心思去地里再看。
现在已经过了第二天,村子里的好些人都到了姚家里。
微风夹杂着细雨落在秦凡身上,雨水渐渐湿透了他的衣服。
秦凡打算自己这一天就跟地里耗上了,回去换过一身衣服就赶紧过来。
院子中,众人都打着雨伞,披着塑料布。
一看见秦凡回了院子当中,他们想要往前涌过去,见着他阴沉的面色时又没话说了。
“你这个兔崽子,大清早的出去干嘛,地里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现在叔叔婶子都到了院子里,你怎么着也得给大家个说法!”
金菊喝道,又一再的给各位本家亲戚倒茶。
大家都目光直直地看着秦凡,想要让他给一个说法。
“各位叔叔婶子,我现在已经知道是谁往地里倒油脂了,只是他做贼心虚,大清早的就走了,现在人找不到,地里那一套还是由我来负责。”
秦凡面色自若,见大家都站着,自己也没好意思坐下来。
“你负什么责呀?这冤有头债有主,赶紧说,究竟是谁干的这些缺德事儿!”
眼看着秦凡要把所有事情都下来,金菊气到后槽牙都磨得格格作响了。
在大家的目光当中,秦凡说了那个人是王武德。
民众的愤怒瞬间如同火山爆发一样,但是强盛过后,迎来的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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