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跟条金毛似的,将屁股撅到她面前。
没曾想川夏一巴掌拍他翘臀上,没好气地起身,对他伸出了手:“起来吧,别像个小孩子似的。”
顾阳骚笑了声,二话不说,抓住她那双白皙又软糯的小手。
然而没等她发力拉他,他反倒是顺势用力一扯,直接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发了狠,紧紧抱住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觉得不够,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川夏也伸出手,轻轻抱着顾阳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体的味道。
两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栗......
这一个拥抱,持续了好久,都舍不得松开。
“你还疼我.”他呼吸紊乱,压低了声音,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还疼我。”
川夏的手软嗒嗒地搭在他的胸膛,主动亲吻他的唇角,她不像他那么狂躁又沉不住气,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情绪,她一点一点轻啄着他的唇,细水长流地全部还给他。
顾阳抓着她的手摸到自己的脸颊,侧过脸亲吻她柔软的掌心,轻声低语说:“别不理我。”
她将额头埋在陆川的胸膛上,隔着衣服也就能听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那样鲜活,那样热烈。
川夏突然就委屈了,她红着眼圈,然后咬住了他的肩头。
“明明是你不理我。”
川夏蜷缩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栗,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她也想他,时时刻刻,每分每秒,想他想的要死。
“不要以为,就你会吃醋。”顾阳在她耳畔低声说:“将心比心,你自己好好想。”
川夏身将脸埋进他的脖颈。
“你说我自私也好,我就是不乐意,不高兴。”顾阳将手从她柔顺的长发中伸出来来,五指张开,掌着她的小脑袋,柔声说:“谁要从我这里把你抢走,我打死他!”
他呼吸炽热,目光灼灼。
“夏夏是我一个人的。”
两天后,一中迎来了热热闹闹的校庆日,由于顾阳在物理竞赛中取得第一名的成绩获得加分。需要上台演讲,鼓舞士气。
那是川夏第二次见到顾阳穿西服的模样,第一次是国庆节那天,他从宴会上开溜,跑出来陪她。
一米八五的身高,衣架子的身材,一身黑色的西服内衬白衬衣,修饰着他身长玉立的线条,他的站姿尤其挺拔,正中间的舞台,聚光灯照耀在他的身上,端正,帅气。
开口说话之前,他嘴角微扬,清浅一笑,两个酒窝动人心魄。
全校女生都疯狂了,沸腾了!
大帅比!超级大帅比!
川夏身边,安靖啧啧摇头,不禁感叹:“夏夏,我心疼你。”
川夏凝望着顾阳,不解地“嗯?”了一声。
“跟顾阳这种骚包谈恋爱,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把持住不扑上去咬死他啊!”
“......”
川夏脸颊悄悄泛起了绯红。
虽然两个人都已经成年,但是因为还在读书,所以俩人虽然时常有亲热的举动,但顾阳总在关键时候刹住车。
这个男人的自制力简直强大到令人咋舌,堪比阳|痿。
川夏并不是特别保守,她愿意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他,并不觉得做这事是自己亏,哪里亏,顾阳那么好,她赚了才是。
不过顾阳总说她小,舍不得,要再养养。
她明明都比他大。
“哎!演讲开始了!”安靖激动的声音打断了川夏香艳的脑补,她红着脸抬起头望向顾阳。
顾阳走到舞台正中间,目光灼灼地望了川夏一眼,人群中,他总是能一眼锁定她。
川夏冲他微笑,顾阳心领神会,从包里摸出之前她给他写的演讲稿打开。
川夏注意到他脸上略有沉色,随即,他将演讲稿重新叠好放回到口袋里,然后走到话筒前,脱稿演讲!
“尊敬的校领导,老师,同学们,我是来自高二三班的陆川,很荣幸作为这一届的学生代表在此发言...”
安靖凑近了川夏,低声在她耳畔问道:“你不是给他写了稿子吗?”
“他好像已经背下来了。”
安靖难以置信地惊呼:“牛啊!”
那稿子足有好几千字啊!川夏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仔细地听着他所讲的每一句话,跟她写的演讲稿几乎只字不差。
十分钟的演讲,他抑扬顿挫,一气呵成。
走下舞台,全场掌声如雷。
顾阳径直走到川夏身边坐下来,掌声都没有停止。
川夏凑过头低声问他:“你怎么都背下来了?”
“你一笔一画给我写的,我就这样拿着念,未免抵不过你的良苦用心。”
川夏低头抿嘴笑:“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书,马上高三了,每个同学都在争分夺秒。”
“不用着急,我能行的”
川夏转过头才不理他,这就开始嫌她了,换别人,她还懒得唠叨!
过了会儿,顾阳的手摸了过来,偷偷地牵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你的幼稚鬼,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那也不能骄傲自满。”
顾阳嘴角扬了扬:“嗯,都听夏夏的,不骄傲不自满,脚踏实地,一心一意。”
后面又是一波领导讲话发言,同学们兴致奄奄,捱满了两个小时,终于回了教室。
顾阳刚坐下来,程宇泽就忍不住说道:“大帅比,今天这个逼装得有格调!难为你竟然还能脱稿!”
顾阳坐下来,喝了口水,从包里摸出那张演讲稿纸用力拍桌上。
程宇泽好奇地接过来,打开,却发现上面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什么情况?”程宇泽不明白。
顾阳放下水杯,淡定地说道:“有人在跟我玩捉迷藏咯。”
程宇泽拿起那张稿纸翻来覆去地看着,皱起眉头:“我记得早读课的时候,你还在看稿子,怎么...”
怎么上台之后,就变成一张白纸了?
顾阳记得,当时看过了稿纸之后,他直接将稿纸揣进了包里,后来...
后来他嫌西服束手束脚,索性脱掉了扔桌上,中途他和程宇泽他们上天台吹了会儿冷风,直到广播响起来,他进教室直接穿好衣服去了大礼堂,中途没有再看过一眼稿子。
直到上台演讲,摸出来,发现那张叠得规整的稿纸,变成了一纸空白!
有人换了他的演讲稿,要故意看他出丑。
不过那人肯定没有想到,那张演讲稿陆川每天晚上都会摸出来舔一遍,是抱着睡觉的。
说过目不忘肯定夸张,但是以他聪明灵活的脑子,这样翻来覆去地看,也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
程宇泽将白纸重重地拍在桌上,愤懑不平地说:“必须把这家伙揪出来,背后放冷箭太他妈恶心了!”
顾阳冷笑道:“不用查,我知道是谁?”
放学,南宫荣止走到自行车棚,俯身开锁,咔嚓一声,他突然感觉,有温热的手掌落到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南宫荣止回头,看到程宇泽他们几个男生面含冷意地盯着他。
“想怎样?”
“阳哥请你喝茶。”
“......”
几分钟后,南宫荣止被几个男生拖拽到了学校后山边空寂无人的小花园。花园荒芜的鹅卵小径边,顾阳手指尖拎着那张白纸,远远地等着他。
南宫荣止被几个男生推搡到顾阳面前,他有点紧张抱着书包,防备地看着顾阳。
顾阳走过来,脸上含笑,声音却很冷:“小南,搞我啊?”
南宫荣止的心凛了凛,沉着声:“顾阳,你什么意思?”
顾阳单手直接将他衣领拎起来,推了一把,南宫荣止退后两步,站稳身子。他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衣襟,说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坦白,或者...我揍到你说实话为止。”
顾阳很少威胁别人,但是南宫荣止三番四次惹他,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也实在忍不了。
南宫荣止定定地看着他,五秒,十秒...跟顾阳对视的压力,一般人很难承受,尤其,是在他行将发火的时候。
终于,他移开了目光,咬着下唇,很不甘地说:“没错!是我换了你的演讲稿!”
“王八蛋!”
几个男生上前就要揍他,却被顾阳一个眼神止住。
他走到南宫容止面前,伸出了手。南宫容止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从包里摸出了川夏写的那份稿纸。
顾阳接过,检查了一遍,确定她的笔记,然后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揣进自己的上衣口袋。
程宇泽翻白眼:“大敌当前还不忘秀一波。”
顾艳红将稿纸放回口袋,抬眸看向南宫容止:“上次的事,我没计较,这次又偷我稿纸,小南,这么讨厌我啊?”
“是,我讨厌你!”南宫容止退后了几步,恶狠狠地瞪着顾阳:“我从小就讨厌你,恨不得你去死!”
顾阳回忆道:“记得小时候,某些人总是跟在我身后,追着我跑。”
南宫容止满脸通红,情绪激动:“顾阳,凭什么你可以不用努力,就什么都有!不用认真不用刻苦,就可以轻而易举否定掉我所有的努力!”
他咬着牙,发狠用力地说:“从小,我父母就要我以你为榜样,张口闭口都是你,没错,我是在追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睡几个小时,天还没亮就要起来学习!可是你呢?在我努力的时候,你却在玩游戏,谈恋爱。”
顾阳没有作声。
“你轻而易举就否定掉了我所有的努力,凭什么?”南宫容止突然狼狈地冷笑:“顾阳,你说,这个世界多不公平?”
多不公平!
程宇泽走过来一把拽住了南宫容止的衣领:“你他妈还有理了是不是!”
“放开他。”
就在程宇泽的拳头即将落到南宫容止脸上的瞬间,顾阳说,放开他。
“阳哥!”
“我说,放开他。”顾阳不耐烦地吼了声。
程宇泽愤懑地松开了南宫容止,但还是将他往后推了推,南宫容止趔趄着,稳住了身子,拔腿就跑。
顾阳单手揣在兜里,没有追,在原地站了站,转身离开。
程宇泽难以置信地问身边的顾阳:“这就放过那小子了?”
程宇泽凝视着顾阳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天际,大片火烧的残云似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