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乘着这个星期天准备去郊游,本来顾阳打算只邀请川夏,不知道张元新从哪里听到消息,死皮赖脸的追上他们,要和他们一起去郊游。
张元新抱着抱枕,盘腿坐在大床上,冷眉冷眼地看着面前这俩人,你一口,我一口,恩恩爱爱地吃晚饭。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低声说笑,顾阳还时不时给川夏碗里夹菜。
张元新虽然面上挺不爽,但是无可否认,他心里有温暖的感觉漫上来。这才是家人的感觉,他的父母从来没这样和和美美地吃过饭,每次坐在饭桌边,不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就是歇斯底里的吵骂。
“吃不下了。”川夏碗里的饭还没吃到一半,她捂着肚子揉了揉:“撑。”
顾阳又给她碗里夹了一块肉:“长身体,多吃点。”
川夏不屑地说:“她这年龄,还长?”
似乎是习惯性地,顾阳总要把他怼回去:“你这把岁数还时不时逆生长一下,我们家夏夏怎么不能长身体了?”
“谁,谁逆生长!还有,川夏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没这么便宜的事!”
“川夏,你自己说,谁家的?”
川夏看了看顾阳,又看了看边上一脸殷切的张元新,终于还是拉了拉张元新的手,羞臊地说:“你家!”
张元新捶胸顿足,气愤地骂了几声顾阳大蠢逼,顾阳倒懒得跟他计较了。
没意思了,他索性一个人闷闷地躺床上玩贪吃蛇,等俩人腻腻歪歪吃完饭。
“刚刚撞痛没?”晚饭后,顾阳伸手探向川夏的额头。
川夏恍惚地摇了摇头,但又立马点头。
顾阳手落到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揉了揉,问道:“现在呢,痛不痛?”
“痛。”
顾阳说:“那你躺下来,我给你按按。”
川夏连忙乖巧地附着他的大腿躺下来。
暖香入怀,顾阳心神一漾,捧住她的脑袋,给她揉按着太阳穴,轻声问:“还痛吗?”
川夏睁着一双幽黑看着他,点头。
“要不要去医院?”
川夏摇头。
顾阳叹了声,仔细地给她揉了起来。他克制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味道,她喜欢的味道。
张元新瞅见川夏那直勾勾的眼神,一脸痴迷的神态,就知道这家伙在装。
受不了!
“你们两个,吃饱喝足各回各家,老子要睡觉了!”
顾阳倒是爽快,直接起身说:“行,睡觉!”
然而就在他拎着闷不吭声的楚楚往门外走的时候,张元新连忙叫住他:“等等!你开了几间房?”
“两间。”
“顾阳你大爷!”
最后的场面就是,张元新把川夏一个人推出了房间门,严肃地告诫:“晚上睡觉,一定要锁好门!插门梢,反锁!”他回头狠狠瞪了顾阳一眼:“记得啊!谁敲门都别开!”
川夏恋恋不舍地看了房间里顾阳一眼。
顾阳无奈说:“还不困,我过去给川夏补会儿课。”
川夏点头点头点头。
“补课啊,我也一起听,成不?”张元新挡在门口,无情地阻隔了两个人。
顾阳歪着眉毛看了他一眼,嫌弃地说:“好烦啊!”
张元新“嘿嘿”笑了声,一把将他推进房间:“流氓,这就嫌烦了?以后有你受的!”
川夏转身回了房间,张元新还不忘探身出来叮嘱她:“记得锁门!”
回头,顾阳坐在沙发边,跟张元新对视了一眼,似心有灵犀地,一起看向了中间的大床,下一秒,俩人同时跳起来朝着大床飞扑过去。
顾阳动作慢了半拍,张元新往床上一蹦,手脚并用抱着棉被,双腿将棉被卷起来,整个人霸占了大床。
“老子睡床!你睡沙发!”张元新大喊。
“靠!”
“谁让你心思不单纯,还开两间大床房。”
“怎么不单纯了!”顾阳反驳:“我就要跟你睡,暖和!不行?”
“你来,你来!”张元新将棉被一掀,乐呵呵地笑了声:“来跟老子睡!”
顾阳居高临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穿着背心,赤胳膊赤腿,腱子肉红红火火,脚上还有腿毛。
太几把恶心了!
他作呕地转过身,打电话叫前台加了一床被单,铺在了沙发上。
夜半,顾阳被张元新的呼噜声弄得心烦意乱,半点睡意都没有。他掀开被子,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灌入,他神志更加清明。
窗外树梢上的枝叶泛着银的的月光,相互拥抱着,夜色正浓,远处是晦暗深沉的山脉,圆月悬于山巅。
顾阳回头看了张元新一眼,他睡得跟猪似的,呼噜声起起伏伏,颇有规律。
他蹑手蹑脚走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黑暗中,川夏突然睁开双眼。
咔嚓一声,隔壁房间门似乎打开又关上。她竖起耳朵,倾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
步履轻轻,停在她的房间门口,她坐起身,借着走廊的灯光,透过门下缝隙,似乎看到有黑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她克制地呼吸着,等待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那个黑影从始至终没有移动过。
她穿起拖鞋,步履轻轻来到门边,趴在房间门上,倾听门外的动静。
又过了几分钟,门外人似乎终于选择离开。
她听到窸窣的脚步声远去。
顾阳手揣在兜里,刚走了没几步,只听“咔哒”一声,他恍然回头,川夏从房间探出小脑袋。
“你还没有睡吗?”
“嗯,那头猪睡得太香了。我睡不着。”
“陪我出去走走吧,外面的空气很新鲜。”
川夏穿着睡裙,穿着一次性拖鞋跟在顾阳的后面。
外面的空气很甜美,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