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长安城前。
一座气势恢宏的城墙,赫然屹立在众人眼前,好似累积了整个中原的灵气。同苏州、杭州的繁华不同,这里多了一份凝重、厚重,汉人的化底蕴,透射到城中每一个人,每一样物品上。
叶锋微微一笑,轻赞道:“好一座千年雄城,上次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倒没怎么领略过这雄城的韵味。”
李逍遥哈哈笑道:“叶大哥要是觉得可惜,我们就在这儿多待几天。”
叶锋摇了摇头,笑道:“你已经闲了三个月,现在还闲得下来。这次恐怕也是匆忙而来,匆忙而走。走,进去吧。”
众人便不再说,过了城门,来到城中。
赵灵儿黑漆漆的眼珠一转,问道:“叶大哥,听你的意思,好像有事情要做?”
“当然有。”叶锋瞧了林月如一眼,笑道,“我们这第一站,就是去看一位故人,他跟月如颇有渊源,若是没有逍遥,说不定现在……”
林月如脸色微红,嗔道:“叶大哥,胡说八道什么!”说着话,有些担心地瞥了李逍遥一眼,却是担心对方多想,哪料李逍遥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被叶锋打趣了,心下恨恨,狠狠踩了李逍遥一脚,痛得李逍遥龇牙咧嘴,怒道:“你干嘛?我又怎么惹你了?”
“哼!因为你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本小姐看到你就生气,可不可以?”林月如双手叉腰,凶巴巴道。
“可以,你美你有理,这总行了吧?倒霉!”李逍遥将叶锋的话学了个全,他跟林月如之间,也仅限于斗嘴,若是动手,是决然不会反抗的,只能自认倒霉。
叶锋哈哈一笑,众人便在林月如的带领下,朝刘晋元居住的地方而去。
走过两条街,便来到一座院落前,这便是尚书府所在。院落并不如何奢华,却着实别致,院前有柳,院中有竹,生趣盎然,格调极高。
叶锋心中暗叹,这个刘晋元,倒是懂生活。
林月如兴奋叫着:“我表哥就住在这里,上次他从苏州回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是有时间,可以让他领我们好好逛一逛。云姨!云姨!”
“谁啊。”一个略显憔悴,却又极为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咔嚓。
尚书府的大门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相貌与林月如有些相似,但却更温婉典雅的妇人走了出来,瞧见林月如,面上一喜,道:“月如,你怎么来长安了?没听你爹爹说过啊。”
“我自己偷跑出来的,爹爹不知道。”林月如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偷跑出来的?月如……”听到林月如这么说,那妇人眉头便不由皱了起来,可不等她继续往下说,林月如已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嚷道,“云姨,放心啦。爹爹已经给我定亲了,我不是一个人,再说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危险的啦。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叶大哥,这位是灵儿姑娘,这位……”
跟着就是一阵寒暄介绍,眼前这个被林月如称作“云姨”的妇人,正是刘晋元的娘亲。
林月如将几人大致情况说了一遍,提及李逍遥时,脸上不禁一红,云姨便什么都明白了,细细打量起李逍遥来,见他生得眉清目秀,身体又好,很是满意。
自从儿子出了那种事,现在对她来说,什么功名富贵全是浮云,一家人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
她点了点头,神色恍然,说道:“健康就好,健康就好。”有些莫名其妙,连林月如都看出来了,便问道,“云姨,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云姨闻言,神色顿时转为凄然。在林月如面前,她也不再伪装,凄然道:“你表哥,你表哥……”眼眶顿时红了,竟是哽咽地说不下去。
林月如大急,道:“云姨,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哥怎么了?”
云姨道:“自从你表哥从苏州回来,又恩赐休假,突然就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怪病。皇上甚为关心,专门派了御医过来,但谁也看不出他究竟得了什么病。现在他的病情越来越重,姨母实在想不到任何办法,只能去庙里为他祈福拜神,希望他能康复。”
林月如哼了一声,道:“云姨,那些什么佛啊神啊,你求了就有用,没办法的。”
云姨哀叹道:“姨母当然知道,不然晋元的身子也不会越来越糟,但姨母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办法,只能如此了。”
林月如道:“那姨母你放心好了,这位叶大哥无所不知,无所不会,只要有他出马,保证能治好表哥的病。”
云姨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问道:“叶公子可擅长医术?”
叶锋摇了摇头,他的确不擅长。
云姨原本亮起来的眼睛,再度黯淡下去,轻叹道:“月如,没用的。就连皇上派来的御医都没有法子,叶公子连医术都不擅长,没有可能医治好晋元的。”
林月如道:“怎么不可能!云姨,我告诉你,叶大哥虽然不懂医术,但他术法神通,举世无双。如果连他都救不了表哥,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救得了。叶大哥,求你救我表哥一命。”
云姨看着叶锋,也不由升起一丝希望,这并非是相信叶锋,而是将叶锋当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要抓住一切让儿子活下去的可能。
叶锋微微一笑,道:“无需多言,还是先去看看刘晋元再说。”
“好好好。”云姨忙不迭点头,赶忙领着叶锋朝刘晋元的房间而去,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床前,只见刘晋元痛苦地躺在床上,五官狰狞,紧咬牙关,显然是为了不让别人担心,正强行忍耐疼痛。
只见他脸色苍白,身体消瘦,那已经不是消瘦所能表达的,而是全身上下都没几两肉,只剩下包骨皮,就像是一名行将就木的老人。
众人看得呆住,实难想象,究竟是什么病,短短时间能将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折磨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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