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这纠结、犹豫中,张小凡一路南下,来到了焚香谷,究其原因,自也是因为碧瑶。叶锋于他,等若慈父慈师,给了他再生的机会。虽然明知叶锋修为通天,他说的事,要做的事,一定能做成,但他还是来了。
无他,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嗖。
突然之间,一阵微风吹过,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凡,你怎么也来了。”
一道白衣如雪出现在小凡身前,小灰唧唧哇哇叫了起来,很是开心。张小凡道:“先生终于来了。”来者正是叶锋,张小凡跟着道,“弟子走走停停,就来了这里。”
叶锋点了点头,也不追问,道:“你也想进焚香谷?”
张小凡点了点头,跟着道:“弟子调查这些天,发现焚香谷很不寻常……”
“我知道。”不待张小凡说罢,叶锋已截口道。
张小凡笑了笑,道:“先生修为通天,早年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道正是理所应当。”
“你身体怎么样了?”
“近些年,弟子一直为噬魂珠戾气所困,如此以往,怕最终只有走向癫狂,承蒙先生传授天书,这些天有醍醐灌顶之感,佛道魔三派功法大致融合,已完全压制住噬魂珠戾气,过不了多久,这噬魂珠对弟子就不能产生影响了。”
叶锋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他的用意之一,望着焚香谷,笑道:“你可知这焚香谷的防御为何如此灵敏?”
正说话间,小灰“吱吱”大叫起来,猴爪朝东侧地基指,一道金色光芒闪过,叶锋拂袖一摆,那金色光彩顿时定住,“唧唧”叫了起来。
只见那异兽全身灰皮,身长有三尺左右,身子却做奇异的“弓”形,背部高耸,头尾低垂,一双小黑豆似的眼睛镶在头上。但最奇异的地方,却还是此兽有一只奇长的鼻子,大概有将近半尺来长,快有身长三分之一左右,鼻端最前头粗大两个鼻洞,看去似乎和农民家中圈养的猪差不多。
张小凡怔了下,恍然道:“焚香谷居然能豢养灰豚,我曾在鬼王宗秘藏的残卷“神魔志异”中看过记载,灰豚鼻子极其灵敏,远胜过世间凡物,我这几日想尽方法遮挡身形,还道是焚香谷御敌警戒别有妙招,却没有想到不是被人,而是被这种小兽给发现了。”
那只三尺长的灰豚“唧唧”惊叫,短小的前爪一直狂奔,却是一步也走不了,更是心急,看上去又滑稽,又可怜。
小灰眼睛顿时大亮,从张小凡肩上跳下,左爪握成拳头,身子躬着,不停捶打地面,左爪指着那灰豚,狂笑不止。张小凡一阵无语,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嘲笑人的动作。
“谁?!”“好胆!那个鼠辈,竟敢擅闯焚香谷?”正在这时,焚香谷弟子的呼喝声突然响起,紧跟着无数火把亮了起来。
张小凡刚要说话,身旁却哪里还有叶锋的影子,叶锋的声音从谷中传了出来:“我要找大巫师,可能需要一个人带路。当年总算是得了她儿子的好处,于情于理,也该救她出来,既然你没有去处,就跟着我吧。”
张小凡苦笑一声,自己千辛万苦,不愿惊动焚香谷,可……对方这是根本没将焚香谷放在眼里,横冲直撞啊。
摇摇头,一个闪身,也进了谷内。
焚香谷密室,最核心的四人还在商议计策,已经来到尾声,屏风后面,云易岚忽然道:“如今看来,那人既然插手,我们百年大计想必要毁于一旦了。”
稍稍一顿,他忽然咬牙冷声道:“流波山发生的事,当然不能再发生了,不过叶锋此贼嚣张跋扈,该讨回来的,我焚香谷一定要讨回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总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上官策、吕顺、李洵三人皆是一怔,总有人会是他的对手?那个对手……一个恐怖的形象出现在三人脑海之中,叶锋固然已成传说,但那个人同样是流传在南疆十万大山的传说,比叶锋还恐怖的传说!
李洵不由打了一个冷噤,若任由那人出世,可就是灭世之灾了,当即道:“师父,请三思。”
屏风内,云易岚恢复了冷静,道:“洵儿,你想到哪儿去了,为师怎会任由那妖孽出世,不过是要借用他的力量罢了。行了,你们出去吧。上官师弟,看守玄火坛任务极重,务必小心。”
“是。”
“吕师弟,三日之内,找出入侵者,格杀勿论!”
吕顺面上闪过一丝阴毒,咬牙道:“是。三日之内,那人必定还会前来,我一定叫他有来无回——”正在这时,警铃大作,密室内四人面色皆是一变,这竟是最高等级的警铃声。
有人硬闯焚香谷!
上官策、吕顺、李洵尽皆愕然,彼此相望,面面相觑。
自焚香谷祖师开宗立派两千年,何曾遇到过这种事?这警铃等级,原是焚香谷祖师定下的,共分天、地、玄、黄四级。两千年来,响起最高等级也不过是“地”级,寥寥只有三次,今日居然达到了“天”级。
除非是四大派阀联手进攻,否则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错愕过后,密室内四人便出离了愤怒,云易岚抢身而出,口中厉声道:“可恶!流波山一战,我焚香谷名声大损,竟没料到这般被魔教妖孽轻视,居然敢悍然进攻总部?走!”
四人含怒而出,出了密室,却听门下弟子连连来报,便是这短短时间,对手居然已经杀至焚香谷重地,玄火坛。
纵然是焚香谷弟子,这亦是禁地,李洵已被视为是焚香谷下任掌门继承人,可没有云易岚的指示,就算是他,也不能进入玄火坛,否则格杀勿论。
上官策暴怒:“岂有此理!”一个掠身,驾驭法宝,朝玄火坛直冲而去,数个呼吸,便已杀至。
玄火坛前,一灰一白,两道挺拔身影被看守玄火坛的焚香谷弟子包围,两人正要进入山洞。
“好胆!竟敢擅闯本门禁地,纳命来!”上官策怒火攻心,凶狠瞪着两名外来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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