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书还不能适应这种白天睡觉,夜晚上班的习惯,a、b两班做完交接后她与一名组员到外面吃了碗沙锅米线,回到宿舍她想让自己快些入睡便草草地洗漱完后上了床,虽然瞌睡虫拼命地在鼻尖转悠,但还是经过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才睡着。
测针的针头是用红宝石做的,所以很珍贵,每一型号只备有一支,两天来连续断掉四支,现在能用的就只有一支型号最大的了,对于小部位来说根本测不到、测不准,所以董事会很快做出诀定:谁测断的谁负责。
站在这座宿舍楼的四楼可以将工厂内每个角落收入眼球,每台机器工作时发出的声响注入耳底,除了宿舍楼这片安静的地盘,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能显示这家企业的繁忙状况。
“哎呀,我的妈呀,怎么才两点多钟哦,我都醒了半个小时了,哎,睡不着算了,找本杂质看看”406宿舍传出这不大不小的、惊不醒梦中人的自白,但突然一声惊叫就把睡在对面床上的同事给吵醒了。
“哇、哇、哇,怎么流得这么历害啊!”心书接过递来的手帕纸,拧成小团后塞进鼻孔,冲同事笑笑说“没事,一会儿就好啦。”
“真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这都有些时候没流啦,突然那么一流我就……”心书鼻孔被塞着有些不怎么通畅地说。
“我天天都三点起床,所以呀,也差不多啦”说着顺手拿起个盆走向阳台,端回一盆水放在她的床前,问“你常流鼻血吗?”
“以前是经常,但上大学后就不怎么流啦。你是哪个部门的?”
“哇,你大学毕业的,好羡穆哦。我是模具部的,你在哪个部门呢?”她将一条刚从水里拧起来的毛巾哒在心书的额头,听到‘大学生’这个词时便激动地盯着心书“开发部精测室做测试员,刚来几天,你在这里做多久了。”
“哎,我的学历低,在这儿熬了五年,总算混进干部行列啦,我一直都很想上大学,但没机会。”
“哎,你别一提到上大学就摇头啊,不是有成人自考吗,你可以去教育局咨询一下。”
“哦,不过我一直上着班怎么学、怎么考嘛。”
心书一边弄着鼻子一边回答她“这个你咨询的时候他们会给你详细介绍的,我对这个了解得也不是很深。”
“我叫汪霞,我要出去了,流了那么多血,你再睡会儿吧。”在她们聊天的时间里,汪霞己把自己打扮成出门的样子了。
“我叫程心书,拜拜!”她再次朝心书摇摇手。
心书躺下,但怎么也睡不着,翻来翻去终于踢开被子,套上那身工作服,把宿舍打扫后就到精测室去了。
刘湘宁走到门口,看到心书过来,他立马转身往回走像没看到心书似的,可心书却什么都明白,她心里也感觉有些别拗。
“断掉的四支测针中有一支是湘宁操作时断掉的,如果把这个问题交给湘宁去处理,我怕会因为责任问题我们得到的原因不真实,要你做b班的代理班长,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原因。我也相信你能,肯定能。”昨天副总把她叫到办公室,给她分析这项任务的几项要点时她本想推掉这一职务,但副总无原由的信任使她不好再一次推辞。
“刘湘宁”她叫住往前走的湘宁“请把你断针的详细经过写下来给我,我现在需要它。”
湘宁转身没说话,脸上没任何表情地看着她,良久才瞪着那双小眼把头上下动了动。
“怎么不多睡会儿,晚上难熬得很的。”夏菁儿见她与湘宁俩表情怪怪的,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过去,但刚走出两步就看见湘宁出去了,她便直接走到心书跟前问。
“还不太适应,睡不着。一个人在宿舍也不知道干什么,就下来了。”她笑笑回答夏菁儿“程心书你这么早就下来啦,那到我办公室来吧,我有个文件给你”李章正向办公室去时看到心书。
心书应答着“好”又回头说“菁儿,我一会儿过来找你,我先进去啦。”
李章交给她一份处罚意见,说“你看看吧,这是上午开会后下发的文件。”
“不会吧组长,这个处理结果你就一点意见都没有?”心书看完不可思意地问道“我觉得很好啊,测针本身就很珍贵,董事们对连续发生这种事情很不满意,如果是自己的针,我认为他们会更加珍惜。”
“对这个处理方式,你就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样进行管理比较好。”
“比较好,他们可都是你的下属,有的人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一支测针的钱,你要他们怎么做”心书越说越来气,也加重了对李章的语气。
“犯了错就该承担责任,这个连续事件必须对他们做出严重的处罚,要不然……”
“什么要不然要得然的,处罚可以呀,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呢,公司的管理条例里没有这些吧。”
“反正这样处理我是同意的,你是b班的代理班长,他们的事也归你管,你有意见自己找副总去”李章己经完全不高兴地说。
“可你是我们的组长呀,有意见不是得一级一级的上报吗”
“可副总很信任你呀,有意见自己去说吧。”
“哼,什么人呀这是”心书生气地拿着那份文件朝办公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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