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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迟宁袖中摸到一个尖且硬的物什,握在掌心拿出来,是支玉簪。

迟宁从前常用的簪子上次被典当了,这支是顾凌霄送的,玉料上好,镂刻的云纹却粗劣,顾凌霄不算灵活地一点一点雕琢上去。

初初收到玉簪时迟宁还略嫌弃地说“丑”,却也一直带着,不曾离身。

“你为何藏着这个?”语气里带了三分认真。

“防身所用。”

“迟宁,如果方才我晚来片刻……”

迟宁闭了闭眼睛:“我不苟活。”

“你啊。”顾凌霄有些心疼。

他原计划后日返回王城,因为事情进展顺利提前两天。

刚入城中,发现一片混乱,连槊带人到处排查。

“宫中出现歹人,劫走了迟宁。”连槊向顾凌霄禀报。

听到这句话,顾凌霄脑中“嗡”的一声。立刻勒马转身,片刻不停地追赶。

也还是让迟宁受了苦。

眼前人欲吻他,迟宁挺拒绝顾凌霄的亲吻,身体后仰,拉开一段距离。

“怎么?”顾凌霄不解。

迟宁默然,用手背在嘴唇上重重擦了一下,原本微微肿胀的唇瓣一阵刺痛。

刚才被沈秋庭碰过了。

要擦去沈秋庭的痕迹。

顾凌霄扣住迟宁后颈,轻轻下压,如愿以偿接近了那瓣水红。

“嗳”,迟宁躲无可躲。

脊背弓出一道流畅的弧度,迟宁跨坐在顾凌霄身上低头和他接吻。

情药的效果完全发挥出来,迟宁被亲得晕晕乎乎的舒服,时不时哼两声。

搂在顾凌霄后背的手急切地划来划去。

而顾凌霄还没有要开始的意思,反复进出迟宁的齿列,纠缠柔软的舌尖。

“快……”迟宁几乎喘不上气。

“快什么?”

“嗯?你要我快点干什么?”

“快点……”

无论再怎么逼,迟宁都说不出更逾矩的话来。

脱下迟宁被撕出口子的外袍,顾凌霄没再褪迟宁的中衣,反而还给怀中人披了件墨氅。

“怕你感风寒。”

迟宁不管什么风寒不风寒,他只觉得热,沸水翻腾一样的热。

往前挪着身子,急急切切往顾凌霄身上贴。

又在顾凌霄喉结上咬了一口。

……

迟宁犯迷糊,为什么每次做这种事,他都比顾凌霄要累上许多?

他早早没了力气,脚背绷紧了,足尖点在地上,再起伏不动。

顾凌霄掐着他的腰把他往上提,又按下,很凶地说:“这样就够了?刚才求着我多给你。”

接着不管不顾地在软云里冲撞。

迟宁腰猛地一颤,轻吟出声来。

“你看,不知多少人在外面,你叫的这么好听,把他们招来了怎么办?”

马车周围设有结界,阻断了声音和视野,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何事。

饶是如此,迟宁还是心跳如鼓。

他仿佛真的听见马蹄声杂沓,来来往往的人在议论低语。

顾凌霄一句一句说着助兴的混账话。

直到迟宁哭了,泪水淌到腮边。

顾凌霄给人擦眼泪,他们的发丝交缠在一处。

顾凌霄总认为迟宁太娇,身上一摸一个印子,在床上又爱哭,哭着吻他,再推开他。

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良久,迟宁裹着顾凌霄的墨氅躺倒在软塌上,长睫颤啊颤。

顾凌霄刚才作弄他,此刻来哄人:“先睡,别人都没看见。”

面子都丢尽了,迟宁装鸵鸟,拿大氅遮住整张脸:“你离开那么久,谁都能猜到。”

“管他们作甚,”顾凌霄笑,用手指卷了卷迟宁发丝尖稍,“那我走了?”

“快去快去。”

听到顾凌霄跳下马车的声音,迟宁翻了个身,面对乌漆漆的木板。

还能闻到消散不掉的气味,像置身充满湿气的雨林中。

迟宁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是睡不着的,但许是困倦太浓,没过多久,意识就昏沉起来。

苍茫雪域中,沈秋庭被逼至一隅。

他背后是拔地而起的险山,山势陡峭奇崛,绝无翻越的可能。

连槊领兵困住沈秋庭,等待顾凌霄发落。

顾凌霄下车走来,还见沈秋庭如困兽般反抗着。

后者像感受到了什么,抬头前望,直直与顾凌霄对视。

顾凌霄衣冠整齐,但沈秋庭怎会不知道他刚才去做了什么?

机关算尽,却为他人作嫁衣裳,沈秋庭气得浑身发抖,用力一挥栖白剑,另一只手自怀中拿出边疆堪舆图。

边疆堪舆图制成没多久,顾凌霄甚至未有时间复刻。

沈秋庭手上的是独一份。

显然沈秋庭也知道这一点,故而半分不肯示弱:“都往后退!不然我就毁了它!”

“往后退。”顾凌霄说着,从士兵主动让出的道路中缓缓走近。

重明镇一别,这是两人头一次有机会面对面讲话。

同在北方称王,他们也许要逐鹿天下,分庭抗礼。

如今沈秋庭却即将成为囊中之物,阶下之囚。

此次见面,沈秋庭消瘦许多,眼窝凹陷,原本清润温和的眼中满是阴鸷。

顾凌霄生出几分感慨:“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我之前是真心信任你。”

沈秋庭却满是厌恶地哂笑:“你没想过啊?我却想过千千万万遍了,想我该如何折磨你,除掉你。”

是吗?沈秋庭一直怀着这般心思?

顾凌霄想起他与沈秋庭刚在簇玉重逢,那是他很欣喜的一段时日。

那之前,顾凌霄飘零似转蓬,那之后,他开始有师尊,有簇玉为依靠,也和故友重聚。

他自那重获新生。

既使顾凌霄因为迟宁与沈秋庭冲突激烈,他也始终以为,他和沈秋庭的分歧只在这一处。

沈秋庭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直到重明镇,沈秋庭露出了一点真面目,两人的关系开始滑入深渊。

注定要一战,分出胜负。

顾凌霄取出腰间长剑:“每个人都想变得更强大,但你的方式错了。”

不知怎么,沈秋庭竟然在顾凌霄身上看到了些熟悉感。

之前迟宁质问他:“崔苹儿有错吗?重明镇的无辜百姓就有错吗?”时,也是同样的语气神态。

师徒俩如出一辙。

沈秋庭觉得好笑:“都是假清高罢了。迟宁如此,你怎么也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们才该是同一类人啊,从出生起就被人瞧不起。你非人非魔,我是最微贱的仆人。不择手段,挣扎求存,这就是我们的本性。”

顾凌霄摇头,并不认可:“你扪心自问对得起别人吗?沈叔也不会愿意看见这样的你。”

“闭嘴!”沈秋庭听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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