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鼎咬了咬牙,最终却只是长长一叹:“萧小明,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真想清高的置身事外,那就别再继续享受什么温柔乡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给予和接受是天经地义的,父母和子女之间都不是,人要懂得感恩。”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冷冷又道:“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关于白家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组织配合的,直接告诉你身后的小钺就行。”
萧晋无言,望着易思鼎一步步走下台阶的背影,咔嚓一声,手中茶杯被捏得粉碎。
“消消气,那姓易的混蛋是在偷换概念,”陆熙柔掏出手帕,拉过他的手擦拭,“别人我不知道,反正姑奶奶喜欢上你只是因为你,不是什么人的恩惠。”
“如果我是一个三巴掌打不出一个屁、看到漂亮姑娘就脸红的怂货,你还会喜欢我么?”
陆熙柔歪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微笑:“仔细琢磨琢磨,那样的你还挺可爱的,如果我们之间也能时常接触的话,我想我喜欢上你的几率应该也蛮大的。”
萧晋微微摇头,目视前方:“如果我是那样的话,可能连认识你的机会都不会有。”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陆熙柔有些生气,“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财富和女人能丢,性格与才华呢?怎么放?还是说,你准备学哪吒在自己身上剌刀子?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太乙真人给你重塑莲花真身呀!”
萧晋乐了,将她拥在怀里亲了亲,说:“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只是有点感慨罢了。易思鼎说得对,人要懂得感恩,但恩情这东西是一件非常自我的事情,外人不管怎么搀和,都是道德bangjia,所以,这恩情什么时候报,怎么报,都得我自己说了算才行。
另外,魔术师与白家是有联盟关系的,我们必须考虑到她出现在岛国会对这件事产生怎样的影响,你马上吩咐下去,不用循序渐进了,一次性放出有关金家的所有黑料,我要金胜喜尽快向我倒戈,以免夜长梦多。”
“这才对嘛!”陆熙柔开心的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不过,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变得暗黑了许多,金家的发迹之路虽然也布满血腥,但和世间其它财阀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金胜喜的小儿子严格意义上讲也不算十恶不赦,可你当初下令杀他还打算利用金胜喜时,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为什么?你这个圣母婊对世间众生的怜悯怎么突然没了?”
萧晋淡笑,回答的毫不犹豫:“很简单,我是人,不是圣人,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大爱天下一视同仁,更何况我还有一身的缺点,比如对棒子的种族歧视就非常严重。在我的眼里,那个半岛上生活的人比当年的侵华鬼子都要更加卑劣,如果一颗核弹在那里引爆并不会引发世界大战的话,那我可能撑死只会念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哈哈!死变态,我真是爱死你这一身的缺点了!”
陆熙柔直接将萧晋扑倒在地亲个不停,竹下千代子面带微笑,脸上闪动着跃跃欲试,而那位暂时名叫小钺的女孩儿依然在很敬业的扮演着,目不斜视,只是眼底有意味难明的精芒一闪而过。
深夜,萧晋忽然睁开眼,轻轻挪开陆熙柔和竹下千代子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披上浴衣,无声的拉开障子门,便发现假小钺挡在门前,而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衣的肖楚楚站在那里,肩上还背着一杆狙击步qiang。
“小钺,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假小钺躬身退去,萧晋借着月光发现肖楚楚的半张脸有些肿,眼睛就眯了一下,沉声问:“她在哪儿?”
肖楚楚似乎有些不敢看他,低低地说:“在后院的露天温泉。”
萧晋转身就走,肖楚楚犹豫片刻,抿唇跟上。
山里远离都市的光污染,今夜无论天气还是空气都很好,一轮明月挂在夜空,照的人间一片皎洁。温泉处的灯笼已经熄灭,萧晋掀开布帘,穿过更衣间,拉开门便看到一抹比月光还要洁白的玉背。
“你来啦!”童鱼回眸一笑,慢慢坐进水里,只余一对香肩浮在水面,“我在这里的酒窖找到了一瓶好酒,虽然软绵绵的没什么度数,但味道不错,过来一起尝尝吧。”
萧晋一言不发,径直走过去,抡圆了手臂狠狠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先生!”后面的肖楚楚发出一声惊呼,腰间的手qiang已经在手,“请您冷静!”
“别犯傻气了,楚楚。”童鱼捂着脸,对萧晋笑靥如花,“这一耳光是在为你肿起来的脸报仇,你用qiang指着他,可是会让他伤心的。”
肖楚楚娇躯一震,僵立在那儿。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萧晋竟然会为了她去殴打曾经最爱的女人。
“你看,又一个女人马上就要无可救药了,三好学生,你该怎么谢我呢?”
萧晋面如寒冰:“我给你机会找理由说服我不杀你!”
童鱼咯咯娇笑,噘起嘴娇憨的看着他:“这可不行,只要董初瑶还在我身边,你就不敢杀我,凭什么还要我浪费掉一个感谢呀?”
萧晋咬了咬牙,回头对肖楚楚命令道:“别在这儿杵着了,回房间睡觉去,明天一早就坐航班飞回江州。”
肖楚楚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对两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唉,你呀!”童鱼叹息着摇头,“看你对待冯老太和南高丽金家的手段,还以为你终于学会了硬心肠,没想到还是老样子,这可不行,马戏团容不得妇人之仁,如果你再不抓紧时间改一改性子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抛弃,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明白么?”
“这一点用不着你来操心。”萧晋在一旁的石块上坐下,冷冷的看着童鱼的侧脸,“说吧,你又想要什么?”
童鱼又笑了,转身趴在岸边,拿起托盘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先不说这个,跟我讲讲,我的变种埃博拉病毒,你研究到哪个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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