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苓是萧晋目前唯一还在纠结的姑娘。更准确一点的讲,他其实是怕。
身为一个好色花心的男人,那样的好姑娘他当然不想放弃,可郑云苓美好的就像春天里的第一只蝴蝶一样,他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生怕把人家给吓跑了。
几天前借着巫雁行自杀的邪火才有胆子捅破了窗户纸,虽然结果不算坏,但他也只能做到那一步了,不管是霸道总裁,还是无赖奶狗,都不适合去应对郑云苓的感情,他唯有像个患得患失的雏儿一样,笨拙的呵护和等待。
“萧先生,来!我敬你一杯,算是对之前的无礼再向你表达一下歉意。”
一个很讨厌的声音冲散了脑海里小哑巴美丽的脸蛋儿,萧晋抬起眼皮,就看见夏承福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他的面前,肥脸上红红的,额头的油光能炒一盘菜,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在夏承福的身后还跟了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相貌和他有几分相似,不用问,肯定也是夏凝海近支的亲族了。
稍微一琢磨,萧晋心里对于夏凝海的魄力和手段就不得不佩服起来。
很明显,夏承福过来敬酒一定是夏凝海授意的,这么做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送给他一个动手的由头,免得他待会儿找不到理由,给外人留下一个无故欺负人的飞扬跋扈印象。
当然,这么做对夏凝海自己也是有好处的,萧晋无缘无故欺负他的亲堂弟,他要是不管就太没面子了,把一个喝醉了的夏承福主动送到萧晋面前,以萧晋的能力,分分钟就能变成被挑衅,这样一来,既满足了萧晋的要求,又显得他处事公正,不过分维护亲族。你好我好大家好,一举两得。
最最关键的是,尽管萧晋明知道这些,也不得不承他这个人情。
药方的实在利益要,人情也要,华夏第五富豪,绝不是白给的。
余光瞄瞄之前夏愔愔所在的方向,姑娘的身影已经不在,估计是被夏凝海给叫走了。既然准老丈人把一切都给安排妥当,那他自然没有错过的道理。
眼白一翻,他慢条斯理的擦擦嘴,向后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烟之后才悠悠地说:“夏先生,之前你不是还对自己的姓氏十分维护么?这又跑来敬酒道歉算怎么回事,就不怕堕你堂哥的威风了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夏承福还没开口,他身后的一个青年人就不干了,瞪起眼喝道,“我们福叔主动过来是看在你正跟我们凝海实业合作的面子上,小子,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就是,”另一人接口道,“年纪不大,态度倒是嚣张得很,现在的年轻人啊,可比咱们当年要不知天高地厚的多哦!”
听见这俩人竟然用长辈的口气教训萧晋,再看看萧晋脸上那越发灿烂起来的笑容,梁喜春心里就开始幸灾乐祸的为他们默哀:先生到龙朔才一年出头,就不知让多少个眼高于顶的中年人老年人低头认怂了,你们两个半大小子算什么东西?
年纪不大都能成为你们凝海的合作伙伴,这已经足以说明了他的实力,连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还有脸给人当狗腿子?不过,以夏承福的水平,配这样的狗腿子倒也合适。
“你们两个闭嘴!”等两个人都说完了,夏承福才淡淡的开口,“萧先生是你们族伯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是我们家的贵宾,怎么可以这么无礼?”
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教训,声音不严厉,也没有让道歉,两个青年人自然不会往心里去,都很不屑的哼了一声。
“萧先生,”夏承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表情很是傲然的又道,“就像之前我说的那样,夏家的名誉容不得他人半分侮辱,我来向你道歉正是因为这一点,同理,你不能对我堂哥、对‘夏’这个姓氏有丝毫不敬,也是因为这一点。”
“哦!”萧晋一脸的恍然大悟,“夏先生的意思是说,你做错了事,来向我道歉是你夏家人的本分涵养使然,而我作为受害者,理应大度的接受并原谅,否则就是看不起夏家、对夏家不敬,是么?”
夏承福矜持的微笑不语,模样要多装逼有多装逼,他身后的狗腿子倒是非常合格,立刻就替他说道:“就是这样!说句不客气的,以我们夏家如今的地位,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我家人的道歉,这会儿要不是伯伯开了口,我们才懒得跑来跟你浪费口水。别废话了,赶紧把酒喝了,再特么装逼,老子就叫人把你打出去!”
“好!果然不愧是夏家人,话说的真有气势!”萧晋哈哈大笑,声音自然吸引了宴会厅内不少人的目光。“既然你们的道歉我必须接受,那这杯酒确实不喝不行。”
见他伸手拿向酒杯,夏承福脸上的笑意就越发傲慢起来。“本来嘛!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听我堂哥说,姓梁的这小妞儿不过是萧先生的一个下人而已,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就得罪重要的合作伙伴,也实在是太愚蠢……”
话没能说完,因为萧晋的酒杯已经被拍碎在了他的脑袋上。酒杯很轻,杯壁也很薄,当然不会带来多少疼痛感,所以他只是懵逼了,顶着满头满脸的红酒液愣在那儿,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身后的两个夏家狗腿子也双双傻了眼,就像看到了一只兔子跳起来咬老虎一样,心里荒谬的感觉仿佛在做梦。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知道了这是百分之百的现实,夏承福的体会则最为直观——他的手背上多了一柄叉子,萧晋之前吃牛排所用的叉子,叉尖穿透了他的手掌,深深的扎进桌面。
大脑终于发出了剧痛的信号,他立刻杀猪般的惨嚎起来,声音之大,连宴会大厅门外的保安都听到了。
再看萧晋,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笑意,目光冰冷犹如数九寒冬,仿佛夏承福的嚎叫是什么美妙的音乐一样,信手捏起餐刀在指尖耍了个花,然后扯过餐巾往夏承福的手腕上一盖,同时将餐刀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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