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羊眼珠子一瞪就要发怒,丁夏山却扯了他一下,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马阳德说:“没事儿,不参与就不参与,老朱和怀玉又不是瞎子。”
刘青羊当然能听出她话里有话,皱起眉头看了马阳德一眼,面露狐疑,似乎有些不信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样的答案让你们分歧这么大啊?”郑怀玉笑呵呵的拿起两张纸,边看边道,“我跟老朱确实不瞎,但听夏山你的口气,这瞎不瞎的,好像我们自己还说了不……”
话没说完,因为她的表情已经变成了震惊,手指指着之前刘青羊指的地方一个劲儿的颤抖,好一会让才像是终于能喘气一样感慨地说:“这……这个如果能证明是对的,那它要是不赢,除非老太婆真的瞎了!”
此言一出,马阳德的脸色就开始泛白,几乎是用抢的将那个两张纸递给朱启正,激动道:“他们都被那个玄乎的答案给惊傻了,平日里就数老朱你最冷静,你好好看看,平心而论,到底哪个该赢!”
“你们都没事儿吧?!”朱启正被他们给整的一脸好笑,接过去看着说,“不就是两份脉诊嘛!非黑即白的东西,再出奇又能奇到哪儿去?”
“先别急着装大个儿,”郑怀玉撇嘴道,“两份都看完,你要是还能这么淡定,老婆子才会佩服你。”
朱启正笑笑,快速的看完一份放在一边,说:“这个跟那妇人的孕检报告单基本上如出一辙,不出意外的话,胜者就应该是它。”
马阳德立刻激动的拍了下手掌:“我就说嘛!还是老朱你最……”
“别急,”朱启正抬手拦住他,慢条斯理的说,“我才看了一份,而且刚刚我也说了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保不齐这第二份就是个意外呢?”
马阳德表情凝住,郑怀玉则爽朗的大笑:“老朱果然是个明白人!”
朱启正摇摇头,继续阅看第二份,没一会儿,眉毛就狠狠的抖动了一下,抬起脸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说:“我算是知道你们为啥都这么激动了,还真他娘的有意外。”
“那你怎么看?该哪个赢?”丁夏山问。
朱启正又瞅了瞅手里的那张纸,沉吟片刻,说:“为了防止这位是碰运气瞎猜,待会儿得先让他好好解释一下,如果解释的通,医院那边又给了肯定的反馈,那就没什么悬念了,套用老刘刚刚说的那句话:另外一份就是真写出了花,在这个结论面前,都一文不值!”
“嗯!这话才算是真正说到了点子上。”曹乐山点头道,“我之前跟老马的判定一样,就是考虑到了这其中还有个瞎猜的可能,毕竟情况就那么三种,运气好的话,蒙对的概率还是非常大的,那些传说中的老军医不就是靠这个混饭吃的么?”
“这是三分之一,不是二分之一,”丁夏山不满道,“而且,这种情况有多稀少,你不会不知道吧?!要真是瞎蒙,那他为什么不蒙概率更大的另外两种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曹乐山摊开手,说,“或许他就是想搏一把呢?毕竟蒙错了又不丢人,可要是蒙对了,那就等于赢了呀!”
“算了,”丁夏山摆摆手,满脸鄙夷的说,“我也懒得跟你们争,反正我相信他既然敢写,就肯定不是瞎猜,你们想知道确切理由,那就问他好了,也好让你们心服口服!”
众人目光都转向了马阳德,马阳德心中默叹口气,认命般的说:“那我们回去吧!”
当老人们离开房间之后,晁玉山的神色就开始不安,扭脸看看表情轻松淡然的萧晋,忍不住低声道:“小子,你不会连自己的丈母娘都不在乎吧?!”
萧晋斜乜他一眼,说:“首先,有一点我必须要向晁先生澄清一下:我和桐桐现在并不是男女朋友,所以沈伯母也不是我的丈母娘;其次,就算将来我和桐桐成为了男女朋友,沈伯母愿意当我丈母娘的可能性也不大。”
晁玉山闻言心中一惊,立刻就猜到了一个可能——长老们全都出去商议,很可能是因为他和萧晋的答案基本相同,双方平局,需要再加考一场。
虽然只要有马阳德在,他就能稳居不败之地,但夜长总会梦多,而且萧晋的医术之精也确实令他不得不为之惊叹,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办法让萧晋主动放弃才行。
沉思片刻,他的表情就变得阴狠起来,冷冷说道:“小子,跟我虚张声势?你觉得我不敢对沈妤娴怎么样,是吗?”
萧晋呲牙一笑,说:“对喽!小爷儿就看准了你是一个只会汪汪叫的怂货,有能耐你倒是真干点什么打我脸啊!”
“好!你有种!”晁玉山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咬牙说道,“那老子就让你看看狂妄的代价,回头被女朋友甩了,可别哭鼻子!”
说完,他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还特意让萧晋看过之后才点击了发送。
萧晋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扭开了脸,看上去一副很心虚的样子,但心里却笑开了花。
因为,晁玉山刚刚编辑的那条信息是:砍下她一根小拇指!
而这条信息,也将成为他被钉在罪恶柱子上时揳得最深且最有力的那枚钉子。
这时,房门被推开,七名长老陆续走了回来。他们中有人同时看了晁玉山和萧晋一眼,有人只看了晁玉山,当然也有人只看了萧晋。
老人们各自归位,除了马阳德。只见他站在房间中央靠前一些的位置,清清嗓子,声音却远不如开始时洪亮的说:“玉山,萧晋,你们两人的答案,我们已经全都看过。
其中玉山所答与医院所出具的孕检报告单基本一致,且开具了安胎保胎的处方,无论药物还是剂量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问题。而小萧虽然也同样开出了较理想的安胎方剂,但诊脉的结论中,却缺少了病人血糖略低的症状描写……”
听到这里,晁玉山的脸上就露出了专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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