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苏巧沁平日里在公司是一点身为老板的威严都没有的,萧晋心里苦笑,目光却瞬间就变得犀利无比,鹰隼一般扫视一圈,所有的目光就都消失不见了。
“看完了,还不错,去你的办公室吧!”他说。
苏巧沁如蒙大赦,慌忙在前面带路,将他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空间也不大,全部面积加在一起,估计都不如董雅洁办公室专门摆放沙发的那一部分,不过布置的倒是很温馨,比董雅洁那里硬邦邦的生意场氛围要强得多,起码让人一进来就很舒服。
在沙发上坐下,萧晋环顾四周,问:“这里是你自己设计的?”
苏巧沁一边为他泡茶,一边回答道:“是啊!这里原来是我父亲的办公室,我搬进来之后觉得色调有点冷,所以就重新装修了一下。”
萧晋呵呵一笑,说:“装的这么舒适,你就不怕干着干着活就犯困?”
苏巧沁将一杯清茶放在他的面前,不好意思地说:“我要是犯困的话,什么环境都能睡得着,与其难受着困,那还不如舒服的困。”
“你倒是会享受。”萧晋失笑道,“真不知道你是在开公司,还是在完成任务。”
“说实话,”在他身旁坐下,苏巧沁神色微黯的说,“我根本就不懂公司经营,只是心里不想父亲留下的东西就那么丢掉,这才在这里硬撑罢了,仔细想想,可不就是在完成任务么?”
“既然说到了实话,”萧晋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道,“那你告诉我,把你父亲留下的公司卖掉,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苏巧沁眨巴眨巴眼,不答反问:“你会毁掉它、或者解散了它么?”
萧晋仔细想了想,摇头说:“不会,但我可能会改变它、壮大它。”
“那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苏巧沁笑容温婉,“只要父亲的公司一直都在,是不是掌控在我的手里,根本不重要。再说了,我那么笨,说不定哪天就会把它给败掉,那还不如卖给你,反正我还会留在这里工作,每天都能看到它,它是谁的,又有什么所谓呢?”
萧晋闻言眉毛高高挑起,意外道:“没想到啊!你平日里看上去傻乎乎的,倒是活的很明白。”
“讨厌!”苏巧沁打了他一下,俏脸晕红,似嗔还怨,不胜娇羞。
萧晋眼睛直了直,连忙移开了目光。被别的女人给整郁闷,跑到人家这儿来找平衡已经很无良,要是再做别的,那可就真只有“卑鄙无耻”这四个字才能够形容的了。
看看手表,他说:“那什么,五点了,你们也快下班了吧?!苏总赏脸吃顿晚餐呗!”
苏巧沁眼睛一亮,刚要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呀”一声跳起来就往办公桌后跑。
“那个……那个我还有两份文件没有看,你等我一下好不好?很快就可以的。”
萧晋就笑:“没关系,不着急,我等多久都无所谓的,你好好看,现在这里可是我的公司了,你必须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苏巧沁嫣然一笑,就坐下拿起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萧晋细细打量着工作状态下显得沉稳许多的女人,越看心里越痒,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儿冒出来,其中黑翅膀长角的小人儿说:“多正点的女人啊!前凸后翘,童颜巨乳,光看个头还能扮一把萝莉。
最最关键的是,人家还那么的喜欢你,这样的都不收,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的。”
白翅膀脑袋顶个圈的小人儿立刻说道:“是啊是啊!”
黑小人儿又道:“再说了,你也不是啥好鸟,身边本来就有好几个了,这会儿又装啥好男人啊?得不到的整天上赶着往人家跟前凑,这送上门儿来的反倒矜持起来了,你说你是不是贱?”
白小人儿像个复读机似的:“是啊是啊!”
黑小人儿还想再说什么,萧晋受不了了,咬牙道:“闭嘴!”
“啊?”苏巧沁抬起头,“你说什么?”
“呃……没什么,我自己跟自己说话呢,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萧晋干笑道。
苏巧沁一脸狐疑的看看他,继续审阅文件。
萧晋在沙发上一点一点的把自己摊开,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心说:貌似我确实有点儿贱。
约莫二十分钟后,苏巧沁终于忙完了工作,萧晋抢先一步拿起了衣帽架的风衣外套。
女人微微有些受宠若惊,怯怯的享受完他的殷勤,转过身低垂着头说:“谢谢。”
“甭客气!”萧晋摆了摆手,“这几天在家你对我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总不能真心安理得的享受,怎么着也得还你点什么呀!”
苏巧沁闻言一呆,紧接着眼圈开始泛红,有些生气的说:“我不要你还!”
萧晋反应过来,就特想给自己俩嘴巴子。身为一名阅女无数的花花公子,居然会说出这种“注孤生”的傻逼话,简直是昏了头了。
“那什么,巧沁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赶紧解释道,“我是说两个人相处,付出也好,享受也罢,都是相互的,总是一味单方面,关系根本不可能长久的。”
苏巧沁娇躯一震,眼圈更红了,还捂住了嘴。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惊喜。
“萧,你……你的意思是……”
萧晋是真想抽自己啊!今儿个像是中了邪一样,小爷儿就是面对董雅洁和贾雨娇那种级数的聪明女人时都能够游刃有余,怎么现在面对一个智障一样的天然呆反倒总说错话了?
之前那句还可以糊弄,这后一句已经无限接近于表白了,还怎么解释?
他只能装傻。“啊?我就是字面意思啊!你没听懂么?”
苏巧沁眼中的光芒瞬间就熄灭了,怔怔的望了他一会儿,又低下头,低低地说:“听、听懂了,我们去吃饭吧!”
萧晋默叹口气,不无郁闷的想:明明什么都没干,心里却愧疚的像是把人家给玩儿完就甩了似的,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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