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
原来他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么?
原来他这几日一直在苦苦支撑么?
‘嘿!主公,待乌巢之事毕,在下当即前去与主公汇合,如何?’
托着额头,曹操坐在堂中主位,深深吸了口气。
“叔至,军师……陨于乌巢火海之中了么?”
“是”是的,世叔!”堂中”地抱拳着陈到难掩眼中悲意,梗咽说道,“小侄苦劝军师,可军师却言,“大贤将至,便休要叫我受那劳顿之苦。叫我好生歇息吧”是故侄小侄”说到最后,陈到泣不成声。
堂中众人此刻心情皆是极为沉重,曹仁、曹洪、许褚、典韦、徐晃、赵云、张辽、曹昂等等等等,尽数低着头。心中为之惋惜。
志才。此次,你可是将嘉远远比下去了,,
可是”可是少了你这家伙,日后便是琼浆玉液,嘉亦难下咽呐!
可恶!
依靠在一根廊木背后的郭嘉眼眶隐隐有些泪光。
“踏!踏!”曹操起身,缓缓走至堂中,低头望了一眼浑身浴血的陈到,伸手右手将他拉起,口中喝道,“起来!”
“世叔”一脸悲容的陈到有些不敢对视曹操的眼神。
摇摇头轻笑一声,曹操拍拍陈到肩膀,点头赞许道。“你做得很好有你陪至志才最后一刻,想来志才临死时也不会太过寂寞他啊最不喜独自一人了!”
“世叔,”
“你一路杀出重围而来,自是疲惫至极,下去好好歇息吧,子
“孩儿明白!”曹昂出列上前,拍拍陈到后背,低声说道,“叔至,走吧!”
转首望了曹昂一眼,陈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曹昂拉走了。
从何时起,,
我曹孟德竟已沦落到一切事物都靠帐下谋士出力的地步?
我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文若精于治内,勤于政务,将克、豫、徐三州打理得井井有条
公达博文强记,善于理事,掌三州大军后勤。军械、粮草,无丝毫差”
奉孝、志才熟习韬略,洞察先机、奇思妙策,世人难及”
守义更是内外皆精,内可拜相治国、外可为帅掌军,
这些皆是世间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不,乃王佐之才!
除此之外,我曹孟德帐下亦是人才济济,名士、猛将如云,难以计数”,
莫非就是因此,我曹孟德渐渐忘记了初衷了么?
是亦”
要平定天下战乱的,乃是我曹孟德啊!
自我曹孟德讨逆出兵一来,附庸者不计其数。其中不乏身具才华者。然而这些人中,我却最看重守义、志才、奉孝,”
为何?
呵!
旁人助我。或是为升官加爵、光耀门稍,或是为名传天下、流芳千古,或是为权利、或是为家门,唯有此三人,权利不足以移其志、财帛不足以动其心,,
这才是名士!
非是沽名钓誉,非是良得虚名,是真真正正的名士!
文若、公达,被其家门所累、被这大汉皇室所累、被天下大义所累,时常身不由已,,
或许正是因此三人出身寒门,没有世家说累,是故我如此尤为看重吧?
呵!守义那家伙,若不是自己相请,恐怕他还是只想着与妻妾安安稳稳渡过此生吧,就算空老山林。就算胸中才识被埋没,恐怕他也不会在意的”
而志才、奉孝,轻钱财、重美酒,看似放浪不羁,实乃君子”能用区区酒水换此二人相助,真乃万幸!
曾几何时。我起兵陈留,率区区三千甲士讨伐董卓;而如今,我坐拥三州,麾下兵马共计二十余万!
曾几何时。帐下将领不过夏侯家与曹家两家同族兄弟,至于谋士,更是一人也无;而如今,我麾下善战猛将如云,至于谋士”嘿嘿,只需看许子将的谋士榜便可以了,虽说其中必然有遗漏之士,不过我相信,如守义、奉孝、志才、文若等才华横溢之士。偌大夭下,恐怕数不出几人来,,
然而似乎便是如此,我曹操懈怠了”
我已习惯将自己的职责分交给帐下数位重谋。守义掌兵事、文若掌政事,志才、公达、奉孝、仲德各司其职
呵!如此一看,似乎我曹操只需坐在家中,便可平定天下了”
哈哈哈!
常常言他人可笑,如今却是要笑自己了”,
从何时起。我已习惯不再出现于将士们身旁。与他们同甘共苦?是啊,因为有守义嘛”
从何时起。我已习惯不再审阅奏章文书,听听莺儿的小曲,安然自得?是啊。因为有文若嘛
从何时起。我已习惯战前向帐下众位重谋问计,要知道当初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忘了,,
我如今只想着,如何击败袁本初,然而这如何击败袁本初,却仍是全数靠我帐下文臣武将!
似乎我曹孟德,只需手握宝剑,砍下跪在面前的袁绍首级就
平定天下。可是我曹孟德的志向啊!
要平定天下,那是要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我才是人主!守义、志才、奉孝、文若,乃王佐,王佐啊!
本末到置了……
志才身染重病,犹思为我算计、谋划,而我,又做了些什么?
我本该留在乌巢的……
用帐下谋士性命换来的大胜,我曹孟德不要!
可惜为时已晓…
惜哉志才……
痛哉志才……
见曹操站在门口,出神望着外面天际,曹仁犹豫一下,上前唤道,“主”然而话还未说全,却被一人拉住。
转首望向搭着自己的肩膀的赵云,曹仁分明望见,他对自己摇了摇头。
成功夺下延津,夺了袁绍囤积在此的诸多粮草。又大败袁军,歼敌六七万。本该是大获全胜才是,然而。自己军中却损了一位军师”
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么谋士呢?自然是难上加难!
尤其是像戏军师这般的名士,又岂是十万兵甲可比的?
望着曹操的背影,徐晃
“尔等且先下去歇息吧!”曹操无丝毫预兆地丢下一句话。率先走了出去。
堂中众将面面相觑。随即一同将目光望向郭嘉。
“诸位将军且下去歇息吧!”依在廊木后的郭嘉淡然说了一句,随即亦是走了出去。
出了庭院,行不到十余步,郭嘉便望见曹操站在一处空旷地,仰头望着天际。
犹豫一下,郭嘉细步上前,凝声说道,“主公,志才求仁得仁,乃是大善之事,主公,莫要过于悲伤”
“奉孝啊”曹操长长叹了口气,负背着双手喃喃说道,“操是否太过依重你等
“咦?”郭嘉削言有些纳闷,疑惑问道,“主公此言何意?莫非主公信不过在下等人?”
“岂是如此?!”曹操苦笑一声,转身望着郭嘉说道,“内有文若、公达、仲德,外有守义、志才与奉孝,似乎操只需静坐家中,天下便唾手可得”说着。又是长长一声叹息,“志才之疾,早在初至黄河边时,我当发觉。然而却”若是我能早早发觉,尽早将志才送归许都,志才也不会落到如今局面”
“此乃天意,非主公过失!”郭嘉凝声劝道,“在下与志才久为至交,不也未能及早发觉不妥么?志才那家伙,他不想说的,主公便是逼他,他也不会说。恐怕那日他下榻前来,便是发觉自己命不久矣,是故想为主公尽最后一丝绵薄之力”
呵呵,志才心神缜密,既然打定主意,又岂会自露马脚,叫主公得悉此事?倘若叫主公的知,必将他送归许都,那才会叫志才心中遗憾!”
“遗憾?”似乎被郭毒言语吸引,曹操转过身问道。
“是啊,遗憾”点点头,望着天际骄阳,郭嘉喃喃说道,“从军十载、马革裹尸。为将者大多期望自己阵亡于沙场、也莫要老死于病榻,可惜我等文人啧啧!呵,我思志才临走前,必是狂饮美酒即便是我等文人,亦不想老死于病榻啊!”
曹操张张嘴,为之动容,良久之后,他长长一叹说道,“若不是我过于依重你等,你等亦不必如此操劳,志才亦不会”
“哈哈!”还没等曹操说完,郭嘉哈哈大笑,摆摆手正色说道,“主公错了!所谓谋士,乃是人主而谋,若是主公不依重我等。我等反而会感觉不受主公重用。日渐离心也说不定哟!”最后一句,极具戏德。
呵呵,奉孝说笑了!曹操微微一笑,想了想却觉得有些道理,苦笑着摇摇头,或许这些真正的大贤,只是希望展示自己才华。对于权力、财帛、名望,其实并非很是看重”
当然了,像守义那般。连自己才华也懒得展示的,不在其列”
“主公若是对志才心怀不忍,那就待日后平定天下之后,主公亲自前往乌巢,在那偌大土地上,悉数到满酷酒,为之悼念,我思志才必是嬉笑眉开!”
“唔!”曹操点点头。抬头望着天,一字一顿说道,“我当平定天下,以我曹孟德之名!”
究竟是什么,,
这股突如其来的压迫力,究竟是什么?
站在曹操身后,郭嘉难掩眼中惊异。
一转身,望着郭嘉,曹操凝声说道,“奉孝,我意欲袁绍决一死
“什”什么?”郭嘉面色大变,急切说道,“主公,三思啊,即便是袁绍如今大败,军心震荡,然而他麾下仍有数十万兵弓左右,近乎我等十倍,敌强我弱。不可硬拼啊,当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曹操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得志才妙算,如今我等已夺下延津,袁绍军中粮草乃尽,正是败他良机。这是志才以性命换来的,若是我抓不住,
“话虽如此,可是数十万袁军,这”
“奉孝莫要再说了!”曹操大手一挥,沉声喝道,“我意已决!”
“主公”感受着曹操身上浓浓的霸气,郭嘉皱眉沉思一下,舔舔犹豫说道,“此事过于凶险,不过也非是没有胜算,在下只是想劝主公三思
“若是志才仍在。他会劝我赌的!”曹操大笑着说道。
“那,,倘若赌输了呢?”郭嘉谨慎说道。
“输?嘿!”曹操仰天狂笑,大声喝道,“倘若赌输了,便说明我曹孟德不过如此,只能走到这一步罢了,我亦不会怨天尤人!只要我曹孟德仍有一口气在,我便不会轻言放弃,若是要我曹孟德败,唯有砍下我头颅,”唯有如此!”
只郭嘉为之动容。
这眼神……
这气魄,,
这言辞,,
志才,想必你亦认为”
主公当取天下!
安息吧,志才,我会完成你未完的遗志,用嘉双目,亲眼望着主公一步一步……
问鼎天下!
建安三年九月二日。袁绍重整阵势,聚五十余万大军逼临延津。
整整五十余万啊。远远望来,袁军方阵可称是遮夭蔽日、接天连地,一眼难望边际。
而在延津之中,曹操亦卓下令全军八万余将士只留三日口粮,将其余粮草尽数焚毁,由此可见,曹其实操也无必胜的把握。
正如他对郭嘉说的,曹操只不过是在赌罢了”
然而这次,袁绍似乎与曹操想到了一块,为粮草所迫,双方不得不速战速决。
其中不同,袁绍是苦于自己青州之粮未为运至,而囤积在延津的并州之粮又被曹操所得;而曹操是不欲戏志才牺牲自己换来的天赐良机就此消逝,想趁机击败袁绍,问鼎天下!
或是有人要问。为何曹操不坐视袁绍麾下兵马因粮尽而崩溃,要知道,袁绍帐下可是有数万骑兵啊!
倘若曹操这面下令固守,袁绍那面却下令宰马充饥,再复攻城,一旦陷于守势,先机顿失,耍想翻身,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还不如借着近日大胜,麾下曹兵士气高涨、兵锋正盛,与方才大败的袁军决一死战!
战,则犹有胜算;守。则必死无疑!
为了激励麾下将士。曹操更是一把火将延津烧得精光,断了曹兵想出,以说。此刻无论是袁军也好。曹军也罢。两军如今皆贤滞脑战!
胜,则为王;败,则为寇!
不过相比于遮天蔽日的袁军,曹军显然是有些微不足道,也是,人数相差太多了,,
时间转至半个时辰之前!
在乌巢被戏志才临死前算计了一把,袁绍可谓是损失惨重。
不过不用沮授、审配等人劝说,袁绍也明白。这谋士之间的交锋,稍有不慎便会祸及三军,又不是当初打乌桓三王。只要派出猛将,怎么打都好,这几日袁绍瞧得分明,自己帐下庞士元,与曹营谋士间的交锋。
袁绍能成为北方霸主,自然也并非庸才,他岂会不明白谋士的重要?
别的不说。就说曹营那戏志才,就以区区五千人,换取了自己六万余将士性命。谋士的算计,看不见、摸不着,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不过幸好。那戏志才已身陨乌巢火海,想必孟德得闻此事,心中必定大痛吧!
袁绍有些幸灾乐祸地想道。
他如今也得悉,曹操帐下有三人极善掌兵。江哲、郭嘉、戏志才,江哲是他一直想得到的,郭嘉曾有一面之缘。唯独这戏志才,袁绍却是不曾见过。
不过如今却是见识了,为此,袁绍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越是被这些谋士算计,袁绍越发认识到谋士的重要性,是故待那日庞统前来拱手告罪时,袁绍仅仅是呵斥两句一泄心中怒火罢了”
追着那“曹操,杀了半天,却是那么个结果,也不怪袁绍那般震怒。
不过。释解归释解,有些话,袁绍还是藏不住,比如说,,
“太轻敌了,太轻敌了!”一路之上,袁绍仍为昨日之事,念叨不绝也不是他说的是自己,还是庞统。
与袁绍相处了年逾,庞统也走了解自己主公秉性,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前顾后盼。
你说乌巢大败已成定局,如今再说又有何用?于战事丝毫无益,徒损军心而已!
不过既然坐在袁绍车辇之中,庞统又如何好不答话?想了想,拱手说道,“主公,如今眼下我军犹有五十余万,足够对付曹孟德,主公又何必担忧?”
“唉!”见庞统答话,袁绍将心中顾虑道出,“我等囤粮重地延津如今怕是已落入曹操囊中,军中断粮”
“宰马充饥便可!”庞统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直听得袁绍面容僵直。
“那可是上好的乌桓战马啊!”袁绍瞪得眼睛低喝道。
淡淡一笑,庞统举起一根手指,正色说道。“我思三日之内,此战便有定论。一万匹战马,与曹孟德,孰轻孰重?”
“自然是曹孟德”袁绍轻蔑说道。“若是能得诛此人,别说一万匹,就算十万匹,我袁本初亦会凑齐!不过”士元为何断定三日内?”
“呵!”庞统望着袁绍,微笑说道。“主公,曹孟德虽兵力不济,然求胜之心,可一自也未曾消减呐。如今得悉我军缺粮,他岂会放过这天赐良机?我思他必打定主意,欲与我等在此决一胜负!”
“决一胜负?”袁绍张张嘴,目光古怪说道,“我若是他,便因守延津!如今他军中有粮,而我等军中无粮,他何必与我等硬拼?坐观我等溃败岂不是更好?”
“主公错了!”庞统摇摇头,望着远方正色说道,“曹军如今优势,乃在新的一胜,兵锋正劲,况且粮草充足,没有后顾之忧。曹操劣势,乃在其军兵力,远远不如我军;我军优势,自然是兵力。我军劣势,军中无粮,新得一败,士气大损……
依如此看来,我军与曹军之胜算,乃五五之数,即便是言足,也不过六四罢了。我军只有六成胜算!
倘若曹操当真下令固守,嘿!在下倒还真期望他那么做,,一旦下令固守,曹兵心中自然只思如何退敌,却不思如何进取,先机一失,他岂能得胜?战。则犹有胜算;守,则必死无疑!”
袁绍微微一愣,低头一思,点头附和道,“士元高论!”
正说着,前方有一名袁将策马而来,跨在马上抱拳禀告道,“启禀主公,前方十里发现曹军踪迹!”
“唔?”车辇之上的袁绍闻言一愣,追问道。“前方十里?可是在延津之外?”
“正是!”那袁将点点头,详细说道,“曹军似乎得知我军将至,在延津外十里处列阵等候,至于延津,末将只望见熊熊大火,不知究办,
“好一个曹孟德!”庞统眼睛一亮。抚掌赞许道,“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曹孟德竟有如此胆量、如此气魄,啧啧,不愧是主公大!”
“嘿!”袁绍哂笑道,“这厮向来胆大的很!”说罢,他抬手喝道,“传令各军,列好阵势,徐徐而今,与曹军一决胜负!”
“诺!”车旁数员侍卫策马传令去了。
“主公当真决定与曹操在此决战?”见袁绍这次如此果断,庞统极为惊讶。
“啊!”袁绍点点头,抚摸着身旁的佩剑,淡淡说道,“从幼年始,无论他想做什么,我皆奉陪,往日如此。今日亦如此!”
天意如刀啊”似乎从袁绍眼中望见了些许落寞之色,庞统心下暗暗一叹。
半个时辰之后,袁绍前军徐徐出现在众曹军面前,偌大之地,竟是放不下袁军五十余万人马。
那巨大的压迫力,不禁叫曹军将士暗暗咽了咽唾沫,只感觉手中冷汗直冒,有些抓不住手中长枪。
到了此时此刻,无论什么阴谋诡计,都已无用,唯有一刀一枪拼杀,相比于屡战,自古以来,将领更不想遇到的便是恶战、死战!
拼至一兵一卒,至死方休,待得此战之后,恐怕此地当真要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世间战事之最恶,莫过于此。
“曹孟德!”随着一记大喝,袁绍弃车乘马,徐徐而前,口中大笑道,“我袁本初,来了!”
的!”曹操一声冷哼,策马上前;按剑喝道。“曹某恭候多时!”
“嘿!”望了一眼面前偌大曹军方阵,又回望了一眼自己麾下兵马,袁绍轻蔑一笑,大声喝道,“我到是没想到,你竟弃城不守”跷阴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势,口中话语戛然而止。
主公啊,既然曹操敢在野外与我军交战,自然是早有准备。怎么会取平坦之地?此处的势高低起伏,显然不利于骑兵,大大损其战力”袁绍身旁的庞统暗暗摇头。
“哼小把戏!”面色有些涨红,袁绍抬手指着曹操,冷声喝道,“此时此刻,犹想胜我,我麾下兵力,十倍于你!”
“那又如何?”曹操仰天大笑,重重喝道,“兵。贵在精而不再多!”
“强词夺理!”皱皱眉,袁绍指着曹军一方大喝道,“何人与我灭灭曹军威风?!”
“末将愿往!”高干麾下将领夏昭提枪而出。
“斗将?”曹操眼眉一条,回头戏诧道,“何人去陪他耍耍?”
“我去!”随着一声暴喝,性子暴躁的曹洪一夹马腹,冲将出去。
“来将通名!”见曹军阵中有一将冲来,夏昭举枪喝道。
“去阴曹问阎王吧!”曹洪暴喝一声,挥舞着手中长枪直直杀向
“汰!”两人两骑,拼作一处,然而面对着曹家中除曹纯外、武艺最高的曹洪,夏昭如何是他对手,不到十分,力犹不迭。
“夏将军,我来助你!”袁绍丰又有一将杀出,乃是同为高干属下,那升!
“尔等欺我军中无将耶?”曹军一方,乐进亦是杀出。
论兵马,袁绍确实是远胜曹操,不过论武将,袁绍却是远远不及了,短短数息之间。曹洪已手起一枪,将夏昭挑于枪上,几乎同时,乐进亦是一刀将邓升劈下马。
“传闻曹孟德麾下猛将如云,今日,确实不虚”摇摇头。庞统低声劝道,“主公,我等优势乃在兵力,休要与他交缠,全军压上便是,即便此间不利于骑军。我军兵力亦远非曹军可及,莫要徒损将士士气!”
只皱眉望着场中,袁绍眼中有些不甘。
“哈哈哈!”对面曹军方阵传来一声大笑,只见曹操虚按佩剑,椰愉说道,“袁本初。我曹军将领雄壮否?”
惟!”重重一哼,袁绍转身朝身后喝道,“吕旷、吕翔、马延、张镇!”
“末将在!”四将策马上前应道。
“去!”指着面前,袁绍怒声喝道,“你等替我除此胸中恶气!”“诺!”四将一抱拳。一共杀出。
你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啊”凝神望着战局,曹操大手一挥,“曹仁、徐晃、于禁、李典!”
“末将明白!”四员曹将亦是杀出。
比之方才,此玄场中更是精彩,八人八骑混战一处,只见眼前兵器乱舞,兵戈之声久久不绝。
方才便说了,若论将领,显然是曹操一方大占优势,仅仅十余回合间,那四员袁将已是不支,直看得袁绍额头青筋暴起,更恶了袁军之中一员猛将。
“曹军小儿休要放肆!”在一声怒喝中,文丑显然也是按捺不住,拍马杀出。
“许某等你多时了!”而曹军一方,不用曹操指派,许褚已是杀了上去。
似乎是存心不想叫袁绍好过,曹操转身望着身旁赵云哂笑道,“子龙要不要也上去耍耍?”
只见赵云皱眉望了望场中战局,显然是提不起那个兴致,见他这幅模样,曹操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道,“也罢,也罢,子龙还是养精蓄锐,待此后恶战!”
赵云歉意地一抱拳。说实话,那里除了那文丑外,赵云实在是时其余众袁将生不起丝毫兴趣,不过若是抢了许褚的对手,那憨人恐怕不会与自己干休吧,,
赵云虽然没有兴致。可他身旁那人有啊。
“主公,末将请命!”赵云身旁的张辽抱拳说道。
“嘿!”曹操嘿嘿一笑,挥手说道,“去吧,文远,谨慎些便是!”
“诺!”张辽抱拳一礼,拍马而出,大声喝道,“雁门张文远在此,何人来战?”
“曹将休要张狂!”曾经在赵云手中败了一阵的高览拍马对上了张
曹袁两军的斗将。已渐渐从普通将领升到上将。
“曹孟德帐下猛将。竟有如此之多?”凝神望着战局,见是自己一方落于下风,袁绍面色大惊。
“唉!”身旁庞统摇摇头,皱眉说道,“方才在下便劝主公,休要与曹军交缠,大军压上便是,何苦无故损我军士气”
庞统的话自然是正确无疑,不过听在袁绍耳中,却不是滋味,想想自己麾下大将,对上曹军大将,竟不是对手,这叫袁绍如何甘心?
忽然,场中文丑胯下之马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似乎是承受不住文丑与许褚二人的蛮力比拼。
见此,袁绍面色大惊,倘若是一般将领还好,若是折了文丑,那如何是好?
“杀!”难以估计场中厮杀着的众将。袁绍拔出宝剑一声大呼。
同一时间,曹操眼神一凛,“子龙!”
“末将明白!”赵云猛吸一口气,一抖缰绳,跃马而出。
擒贼先擒王!
“杀!”拔出腰间宝剑“天下”曹操一马当先,杀向袁军。
本初啊,就算你有数十万大军又如何?只要你一死。此间兵马自然溃散”我帐下,可是一员绝世猛将啊!
似乎是印证曹操的冷笑,赵云手中挥舞着银枪豪龙胆,快如闪电,直逼袁绍所在。
“射箭!射箭!”喜绍身旁将领疾呼道。
“区区箭支”喃喃念了一句,赵云眼神江紧,将银枪舞得滴水不漏,袁军射来的箭支,尽数被弹开。
“主公速退!”庞统一把拉过有些看傻眼的袁绍。
“袁绍,纳命来!”一声轻喝,银枪宛如一条飞龙。直窜袁绍面。
“锵!”一声兵戈巨响,赵云刺向袁绍的一枪却是被人用枪架住,而袁绍,则趁此良机逃往中军去了。
可惜赵云皱皱眉。转身望了一眼架住自己长枪的袁将,凝声问道,“你乃何人?”
“河间张邻、张偶义!”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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