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尼亚,这片位于巴尔干半岛东北部,常年充斥着葡萄芬芳与阳光的东欧国家就像一名带着面纱少女般迷人,只是这一份宁静与美丽却被突然举行的圣杯战争所破坏。
与冬木市圣杯之战不同,这个圣杯战争的英灵数量足有十四名,而且他们代表的也不再是自己,而是自己所属阵营,时钟塔与罗马尼亚魔术协会,这直接导致了一场场战斗爆发的也就愈发频繁,一开始单对单的试探,之后的两两对峙,五对三的围攻到十二人以上的战场都屡见不鲜,此时也正是一场遭遇战。
像匪徒多过魔术师的狮子劫界离依旧穿着铆钉金属镶嵌的漆黑色机车服,手中霰弹枪轰鸣声中不断弹出一个个被打空了的弹壳,一袭红衣衬裙的银铠剑士手中散发着白银光辉的华丽大剑,也伴随着黑红色血痕的扩散变得愈发扭曲,汹涌的憎恶如一道闪电般向着眼前黑衣银发的剑士射出。
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影响,被感染成为灾厄之魔剑的红色闪电在从剑刃尖端释放出去的时候,突然在一阵扭曲之中变得格外璀璨刺目,体内魔力急剧流逝之下换来的是猩红光柱在连续贯穿了三道防护结界之后依旧将黑衣剑士整个轰飞了出去,甚至就连半空中都突然裂开了一道犹如闪电般的猩红裂缝。
“干得漂亮,小莫,不过你这一招什么时候威力变得这么大了,居然还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是准备直接将他们统统解决掉么”
狮子劫被白衣剑士如此石破天惊的一击弄的有些没反应过来,之后天空中出现的异状更是让在场众人都惊的目瞪口呆,原本准备的反击也被临时更改成了谨慎的防御,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笨蛋大叔,这怎么看都不可能的吧,要小心了,我似乎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呼唤和引导……”
事实上就连莫德雷德自己都完全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不过能够确定的是,突如其来被增幅的威力与她自己基本毫无关系。
“背叛者莫德雷德与狮子劫,fate/apocrypha的世界么,看起来似乎几条不同平行世界轨迹都完全交织在了一起呢,不过也好,这些交错的位面牢笼对于深渊血海而言可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
原本夜晚蓝黑色的天幕上竟是突然浮现出一道猩红的裂缝,就像白纸上飞溅出的猩红血迹般狰狞刺目。一滴滴如血般殷红粘稠的液体从其中不断落下,逐步凝聚成了一道血色身影。
不同于之前平行世界之中驾驶着九黎五兵战车,以五面八臂之姿散发着滔天凶威的魔神,如今的魔蚩尤竟是再度恢复到了如人类一般的姿态,由于失去了当前世界召唤出的英灵这一身份,来自世界的抑制与束缚可以说达到了极致,所以不得不还原成了最初的姿态。
在来自无底深渊的混乱本质感染并且扭曲之下,十三道罪痕同时在他身旁浮现,并且自行衍化成为各不相同的召唤阵,只是片刻间,十二圆桌黑骑士与肢解罪徒焰中人就以英灵的姿态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这一切到底是……”
不论罗马尼亚魔术师们还是被时钟塔派遣而来的狮子劫与希洛·言峰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回应他们的却是贞德直接发自心底的声音:“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与时钟塔的诸位,阿赖耶识不知为何遭受到了来自异位面的侵蚀,如果不及时应对别说这次战争的胜利者,可能就连圣杯都会被永久性剥夺。”
“切,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狮子劫啐了一口,而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的魔术师们对视之下眼神中也闪过了些许犹豫,不过来自血海的罪徒们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是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着,似乎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打算,一道散发着血腥气息的黑影直直掠过了他们,向着角落的阴影中袭去,在层层凶戾血腥气息覆盖之下,一名看似最多只有十三四岁的银发萝莉硬生生被逼迫出了身形。
让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诡异速度,强行逼迫出assassin身形的可怕杀气,这两点更是让双方不愿轻举妄动,在自己没有被波及的时候选择冷眼旁观。
“黑之assassin,开膛手杰克么,真巧,我似乎也拥有者这样的一个名字。”
罪徒杰克似乎没有任何打算偷袭的意思,向着眼前的少女杰克做出了一个礼节性的问候,配合身上的漆黑色礼服显得愈发优雅从容,只不过回应这个礼节的,却是森冷的刀锋。
“真是个急性子的孩子呢……”
几乎就这阴冷诡异的音节组成词句的同时,原本站立在原地的杰克直接从内部炸裂开来,混合着碎骨,鲜血与肉块的猩红触须如牢笼般将少女杰克笼罩了起来,而一条如尸鬼般的臂膀也同时出现在了后面,散发出不同灾厄与诅咒波动的剃刀利爪插向她的胸膛。
【结界·暗黑雾都】
伴随着雾之结界的展开,1950年伦敦的夜晚也再度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在无处不在的黑雾腐蚀侵蚀之下鲜血牢笼竟是被直接消融,少女微微侧身擦着剃刀利爪的边缘躲避了过去。
由于世界意志与规则的抑制,罪徒杰克体内来自于豺狼人之王耶诺古的浩劫之力被压制到了最低,不过随之而来的,左手指尖那五把凶名昭著的屠刀诅咒威力却被极大增强,虽然每次攻击只能够触发其中一种,但诅咒本身却可以在同一个目标体内共存与叠加。
“妈妈……”
少女以稚嫩的声线轻轻呢喃着这样两个字眼,原本心中的渴望与依赖竟是让她产生出了一股嗜血的冲动,似乎恨不得将她白皙的胸膛切开,虽然只是片刻就被强行压了下去,但这还是让少女不可避免的产生些许的惊恐。
鬼手,这把用自己以及妻儿骸骨做成的匕首散发着源自心底的疯狂,这股疯狂将心中原本重视珍爱的情绪一点点扭转成为憎恨,犹如跗骨之蛆般无法剔除,不过这却并不会影响理智思维本身,换而言之就是一切疯狂的冲动都是发生在自主思维清晰的情况下的。
杀手本就是刀锋边缘的舞者,两个杀手之间的交锋更是凶险异常,少女不论从力量,耐力还是敏捷都不如来自深渊的罪徒,自己摸索术的杀戮本能更是无法与罪徒那已然升华到了艺术境界的杀戮美学抗衡,所以哪怕拥有者英灵殿为了抵挡入侵者赐予的加持,依旧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风。
在这种情况下,心中对于御主六导玲霞莫名的憎恨更是一个致命诱因,指尖四把匕首旋转舞蹈之间一个停滞,罪徒左手食指如天使羽翼般的圆弧形剃刀就从其中穿了过去,悄然在颈侧留下了一道血痕。
不同于左手大拇指的鬼手,镶嵌在食指之中的复仇拥有的则是另一种诅咒,被划伤者再也无法躲避仇怨的纠缠,不论什么躲避或是隐匿手段都将失去效果,必然命中。
因为敌方性别关系,少女杰克的宝具解体圣母注定无法发挥最大威力,而暗黑雾都却又因为复仇诅咒失去效果,在这种情况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就可以预料了。
或许一开始少女的意志还能够压制鬼手的诅咒,但不断叠加之下愈发膨胀的疯狂却逐步逼近并且越过了了少女心灵的临界点,尽管粗重嗜血的喘息之间仍旧能够聆听到痛苦与不甘的呜咽,但少女之间的刀锋却终于对准了她的御主,六导玲霞。
如果真的说起来的话,令咒的权限肯定在鬼手的诅咒之上,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御主都不可能被自己的英灵误伤,但六导玲霞本身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本身也根本没有想到会受到少女杰克的袭击,所以当宝具解体圣母对她生效之时,根本来不及通过令咒来阻止。
另一方面,当六导玲霞的内脏被解体圣母直接揪出体外,原本温热的身躯逐步成为冰冷的尸体时,少女杰克体内来自鬼手的诅咒也宣告终结,清澈的浅蓝色瞳孔竟是显得有些失神,被罪徒杰克左手指尖的剃刀深深从后方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妈……妈…………”
虽然少女杰克说出的依旧是两个再简单不过的音节,但六导玲霞似乎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在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时候最后一个动作只是将右手抚上了少女的脸庞,而少女杰克体内近乎无尽的魔力也在罪徒诅咒刀锋的肢解之下流失殆尽,她在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之后,最后的动作也同样是想要对六导玲霞做出回馈。
当少女的左手颤颤巍巍的抚住六导玲霞的右手时,整个人最后的力气似乎也耗尽了,整个人竟是跌向了眼前这具被开膛破肚尸骸的胸膛,尽管夹杂着鲜血与内脏的尸骸显得如此狰狞可怖,但在少女眼中可并不是如此,她几乎想要将自己埋进眼前的胸膛之中,将自己与其彻底的融为一体,只是些许秽恶精萃却在此时灌注到了她的体内。
“作为开膛手,死在亲手刨开的珍惜者的胸膛之中么,好温馨感人的一幕,很可惜我可没有那么的温柔……”
将秽恶精萃灌入少女体内之后,原本空洞的堕落灵魂对于英灵意识不断渗透吞噬,将其回归英灵殿的路线切断,并且最终被罪徒杰克所夺取,在这个过程中少女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些许本不该有的情绪,将她凶戾怨气几乎失控的膨胀开来,甚至就连重新回到母体胎内的渴望都被淹没,最终化作了在罪徒掌控之下的雾之结界。
庞大的怨念戾气让死之雾气变得愈发可怕,1950年伦敦的街头也成为了被害者凶魂徘徊之地,
在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的魔术师与狮子劫等人的眼中,原本属于黑之assassin的结界突然以罪徒杰克为中心向周身不断扩散,规模起码提升了数十倍的结界直接就将众人尽数覆盖在其中,视觉在黑暗雾气覆盖之下根本无法起到丝毫的效果,耳旁似乎隐约回荡着少女稚嫩呼喊声…………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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