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先生吗?”她提着裙角走了过来。
皮包掩饰下的胳膊握紧了已经上了膛的手枪,手背肌肉紧绷,他没有动手,决定给她最后说话的机会。
她将伞撑在了他的头上,月牙一般的眼睛带着笑说:“前些日子看到你的胳膊似乎不方便,今天下雨提着包没有办法打伞吧,我帮你。”
他恍惚地看着身边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女生费力地举着胳膊为他撑伞。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怎么这么蠢?
犹疑间,已经到了家门口。
“你进去吧,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随时来施家找我哦。”
“哦对了,淋过雨以后最好喝点姜汤,不然会感冒的。”
多么愚蠢的善良。
等她走后,他转头看着她在雨幕中纤细的背影,迟迟开不了枪。
罢了,来日方长。
假以时日,等他有了更大的权利,他要让整个施家经历跟他一样的痛苦。
今天,就先放过她吧。
晚上的时候,他的院门突然被敲响了。
等他走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人,地上放着一个食盒。
打开一看,是一碗焦黄色的姜汤。
他看了隔壁一眼,将那碗泛着热气的姜汤泼到了雨幕里。
很快,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周后,他要回前线了。
当他坐在军车后面,向外看去的时候,看到了施玉和陆景皆站在一起的画面。
她对着陆景皆笑得那样明艳动人,是跟对着他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微笑。
走到街口的时候,看到行乞的乞丐,她从荷包里拿出了一点钱,给了小乞丐。
这不禁让他想到那把黑伞和那碗姜汤。
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接近他的呢?
大抵是跟这个乞丐是一样的吧。
他收回目光,将帽檐压下。
她凭什么那么幸福呢?家庭富足,感情顺利,还能高高在上的散发自己的善良,施舍给别人小小的恩惠,然后接受感激。
他要得到她,然后毁了她。
每一次和你做的时候,都让我恶心。
每一次和你做的时候,都让我恶心。
当季峥拿着那只簪子踏进司令府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奇怪,他不是要折磨她吗?为什么要给她买簪子?
算了,就当是之前玩的太过分吓到她的礼物吧。
毕竟他还是更喜欢她乖顺的样子。
将簪子丢进大衣口袋,他直接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推开门,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坐在梳妆台前。
她拿着一把牛角梳,慢慢地整理着自己乌黑的长发。
季峥将口袋里的簪子拿出来,走到她的身后。
镜中呈现出她的影像,女人原本娇俏动人的脸上此时什么表情都没有,本来明媚的双眼也变得灰暗无光。
施玉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穿着一身宛如被风雪浸染过的冷硬军装的男人,默默地站了起来。
她转过身来,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季峥抬起手,刚想把簪子给她插到头上,可是却被她一把挥开了。
“别碰我!”她的语气激烈,声音颤抖,胸脯也上下快速地起伏着,好像隐忍多时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
簪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季峥脸色一崩,双眼倏然一眯,瞬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不识好歹的东西。”他的声线低沉冷漠,像一把匕首一样插进了她的心里。
可是施玉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在这里隐忍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自己父亲的一条性命吗?
“哈。”她短促地笑了一声,然后上前一步,那双大而分明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他,“我不识好歹,我要是不识好歹会留在这里任你欺凌?我不识好歹会对你予取予求?我要是不知好歹会每天为了讨你的欢心被你当成妓女一样对待?!”
季峥眉心微拧,感觉到她今天的状态不对,“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施玉那双黑白分明眸子此时仿佛要喷出愤怒的火焰,她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季司令,我爹呢?”
季峥全然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很明显,她已经知道了。
面前的小女人嘴唇都在颤抖,揪着他胸口衣服的手背上因为用力,鼓起了纤细的脉络,她盯着他,又问了一声:“回答我!”
“死了。”他言简意赅地说道。
“是你杀了他!你个言而无信的人渣!”
“他是突发心脏病死的。”季峥语气平铺直叙,仿佛在讨论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般毫无波澜。
“你说谎!”施玉的声音拔的很高,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爹有心脏病,怎么到了你这里突然就有病了呢?”
冷气在他的眼底蔓延,逐渐结了冰,他垂着眼睛看着她,“我想杀他还用得着避开你?”
“你混蛋——”
施玉抬起手就想打他,却被男人紧紧地禁锢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可怕,仅仅是一只手,就握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施玉挣脱不开,又气又急,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季峥没动,任她咬,直到她腮帮子都有些酸了,他也不松手。
这次的牙印比上一次要深得多,但是他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钳制着她的手腕,她咬着他的手背,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
终于,施玉先松开了嘴。
她的手虽然还被他禁锢着,但是身体却一点一点的顺着他的军裤滑了下来。
她坐在地上,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脸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