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那么忌惮时笙。”
车上,一直没开口少年突然开口。
时笙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必定是骂声一片。
阎家主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高楼大厦,底下移动的人群渺小的似蚂蚁。
“为什么?”阎家主收回视线,摸着他的白胡子,浑浊的眸子里满是精光,“这些事,等你继承我这个位置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爷爷?”
阎家主转移话题,“那小丫头片子来帝都星了,今年的峰会怕是开不下去,你可别乱跑,我阎家就你这么一个继承人,我可不想被她搞没了。”
悬浮车到酒店大门,还没挺稳,就看到前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
最显眼的就是身着黑色服饰的斩龙卫,他们的服装非常有特色,里面是类似军装的黑色作战服,外面是披风,一条金色的龙从下方盘绕而上,脑袋就靠在他们肩膀,张着大嘴,像是要咬断他们的脖子。
个个神情肃穆,站得笔直,如锋利的剑,不管拥挤的人群如何推搡,他们都纹丝不动。
这就是斩龙卫。
曾经让虫族闻风丧胆,震摄星际的斩龙卫。
斩龙卫中间站着一个少女,黑色的长裙衬得她皮肤白皙,长发被随意的挽了一半,另一边散在身后。
她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不怒不喜,却偏生有睥睨天下的霸气。
但是那股霸气间,又隐隐透着……
“她就是时笙?”阎临透过透明的车窗看着下方。
星网上她的名字出现得频繁,但是关于她的照片却没有,不管是偷拍还是媒体的照片,只要一上传就会被删除,甚至是保存在自己终端的照片也会被删除。
就为这件事,不少民众还将她告上幽冥星系最高法庭,说她侵犯公民个人。
结果她一句‘你不存老子照片,老子会侵犯你’,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后来关于她的照片就越来越少,许多人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阎家主问:“你看她什么感觉?”
阎临沉吟片刻,“有点邪气。”
她身上是有尊贵的气质,可是在那尊贵间,时不时透出来的邪气,也无法让人忽视。
“那就对了,这小丫头邪门着,做事更是心狠手辣,你可绕着她走。”阎家主叮嘱自家孙子。
阎临再次看向下方,嘀咕一声,“有那么严重吗?”
下方的少女似乎说了什么,围堵的民众突然开始往后退。
少女转身进入酒店,后面的斩龙卫跟上她,行走间披风飞舞,金龙晃动,似要冲天而起,气势非凡。
……
时笙住在顶层,本来同样安排在顶层的还有六大家族的姬家,但是姬家的人听说她来了,主动去了下面一层。
“夜哥哥,我想住顶层。”打扮如小公主的女孩子抱着一个男子的胳膊撒娇。
“这次不行。”男子语调温柔,“下面和上面也是一样的,我们就住下面。”
女孩子撅着嘴,“为什么呀?”
男子摸摸她的脑袋,“时家的那位来了。”
“时家?时笙吗?”女孩子好奇的问。
“嗯。”男子把女孩子推进房间,不愿多说,“你先洗漱,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
“好呀。”女孩子立即眉开眼笑。
男子退出房间,吩咐外面的人,“看着小姐,我上去打个招呼。”
“是。”
男子坐电梯上楼,门口就遇见准备下楼的十方。
十方退后一步,礼貌的点头,“姬家主。”
“她在吗?”姬夜笑着回礼。
“家主去霜月街了。”
姬夜愣了下,“也是,她回来必定会先去那里,我晚点在过来。”
“姬家主。”十方叫住姬夜,“恕我直言,家主不愿意见你,你最好把姬萱看好一点,她要是惹到家主,家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当年要不是你……”
姬夜脸色白了下,打断十方的话,“我明白了,别告诉她来过。”
十方神情肃穆犹如宣誓,“十方忠于家主。”
姬夜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肯定会告诉她的。
姬夜不再多言,转身进了电梯。
电梯下行的时间非常短,电梯门打开,姬夜一个念头都还没转完,他收敛一下情绪,脸上露出微笑后才从电梯出去。
“姬家主,你这是?”
姬夜转身,见是阎家的那两位,微微点头,礼貌又疏离,“阎家主。”
阎家主往电梯看一眼,“你上去过了?”
姬夜笑了下,未答。
阎家主示意姬夜一起走,“当年那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这是迁怒,蛮不讲理。”
“她什么时候讲过理。”姬夜摇头。
阎家主叹气,“也是,自从那件事后,就越发的不讲理。”
她讲理都是用拳头,讲到你服为止。
“这次她也不知道回来干什么,还带那么多斩龙卫,明显来者不善,那些老家伙此时怕是吓破胆子了吧?”阎家主语气里说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感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阎家主大笑两声,“哈哈哈,你看着,最迟晚上就有人来打听消息。”
后面的阎临听得一头雾水,这都说的什么?分开他都听得懂,组合起来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
霜月街,最开始这里叫双月街。
因为这里的建筑是两个弯月相对,中间有一条人造河。
后来因为街道四周种满了霜树,这种树来自一个很偏远的星球,每天早上和晚上会结霜,所以这里就改名叫了霜月街。
时笙看着已经被填平的河道,四周早已寻不见霜树。
如同这河道一般,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没人知道霜月街的来由。
时笙走过河道,朝着霜月街最深处走。
她走得很慢,目光不时扫过四周,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只是打量霜月街的变化。
最终她停在霜月街最深处的一闪雕花大门前。
门外爬满了奇怪的藤蔓,狰狞着将门都覆盖住,顺着门一路往上,几乎将这面墙都缠满了。
时笙上前扯了下藤蔓,缠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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