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开坐在大队长这个位置上,他对夜帆这个人的了解是非常深入且细致的。
在他案头上的,夜帆曾经睡过多少个女人、哪个主动哪个被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他都一清二楚。
有时候也替夜帆感到可悲,因为自从夜帆结婚之后,他就彻底与那些不相干的女人断绝了关系,连应酬的时候都不碰一下,干干净净只爱苏妍一人。
偏偏苏妍太过贪财、太过急功近利,辜负了夜帆的一片真心。
陈佩灵对另一半的要求太高了,队里曾经也有不少年轻小伙子追她,全被她打回原形。
如果夜帆能够降服她,并且一心一意对她好,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送夜帆回去的路上,陈佩灵仍然板着一张俏脸。夜帆不仅不觉得别扭,反而觉得很可爱,兀自在那里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渣男,看什么看!”陈佩灵冷冷地骂道。
夜帆问道:“是啊,我是渣男。那你愿意让我渣一下吗?”
陈佩灵突然轰了一脚油门,威胁道:“再乱嚼舌根,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上吐下泻!”
夜帆看看外面已经没什么车辆的马路,最终妥协了。
这个小娘皮要是这时候飙起车来,肯定比前一次更加疯狂。
陈佩灵满脸嫌弃地说:“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的想法,脑子里装的全是屎么?关乎国家命运的事情也能拿来谈条件,不应该无条件支持无条件付出吗?”
夜帆反问道:“就像你和林不死这样?”
“我和林队只是一个缩影,还有更多的同事在不要命地付出。”
“你知道我和你们最大的不同在哪儿吗?”夜帆自问自答,“因为我们是纳税人,数以亿计的纳税人在供养着你们,让你们可以不顾一切地去付出、去拼命、去保护国泰民安。”
“如果我们普通人都拼命了,那谁来纳税?还需要你们这些特殊岗位的人干什么?”
“再换个思路,如果人人都成了你们一样的人,那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陈佩灵压根听不进他的歪理,反驳道:“这不是你不配合工作的理由!真不明白林队非要你不可!”
“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渐进!”夜帆耐心道,“你们之前派了这么多人去卧底,去破坏,为什么不能成功,你有想过吗?”
这个问题把陈佩灵问住了,思来想去,也就是“敌人太狡猾”这个回答。
“因为你们的背景做得太完美了!”
“就像你陈佩灵一样,名牌大学毕业,著名海归,国企深造,却突然空降天使之眼。”
“不论是谁把你安排进去的,这都太过突然了。你以为李东来不怀疑你?你以为李海明就对你百分百信任?”
“恰恰相反,反而是我这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烂人,大家对我都心知肚明,都觉得对我了如指掌,对我反而更没有戒备心。”
“如果我空降松果智能,外国佬肯定会提防着我怕我搞事情。他们明知道我这时候的出现有问题,我还是能堂而皇之地进去搞事情。”
陈佩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从来都觉得事情非黑即白,没想到还能像夜帆这么玩!
“别以为懂一点旁门左道就可以跟我嘚瑟,有本事你做出点成绩来给我看看!”陈佩灵很快就收起她的惊讶,继续开车。
夜帆靠在座椅上:“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
“除非……你答应做我女朋友。”
“渣男,你休想!”
陈佩灵猛轰油门,车子再次飙射出去。
夜帆回到家楼下的时候,远远看到自家的窗户还在亮着。
“我估计苏妍那娘们又跑来家里闹了,你深更半夜地把我带出去,不帮我上去跟她解释一下?”
“我懒得理你!”陈佩灵啐了一句,开着车瞬间跑没影了。
她开着车辆缓缓返程,心头挥之不去的都是夜帆的身影。
夜帆的崛起,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寒门出贵子。
从小学到保送出国留学,他一直都是同期人群中出类拔萃的人。然后在投行工作声名鹊起,自主创业一帆风顺,他在短短十年内爬到了人生巅峰。
然后突然在一夜之间,他辛苦建起来的大厦土崩瓦解,兄弟离散,老婆出轨,他忍辱负重进入沉淀期。
如今蛰伏结束,雄狮初醒,他不再像当初一样骤然崛起,而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借着复仇的名义,重建自己的商业帝国。
陈佩灵呢喃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为什么我一直看不透你?”
“此时此刻,你正在和苏妍那个拜金女在吵架吧?”
事实上正如夜帆所料,今天晚上不只是他要面临夫妻争吵,林梦楠也在面临和他一样的境况。
林梦楠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正当她庆幸李东来又夜不归宿,她又可以躲过一次争吵的时候,李东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今天在公司的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林梦楠按下开关,发现李东来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酒瓶和烟头丢得满地都是。
她脸上、手臂上的伤痕,很可能就是被欧阳小兔那个泼辣娘们给打的。
林梦楠讥笑道:“公司里到处都是你的眼线,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不是一清二楚吗?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梦楠放下手提包,打算去卫生间洗澡。
李东来骤然扑过去,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到沙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
“臭娘们,你还敢嘴硬!”
“啪~~~”
李东来直接朝她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江支树跟夜帆打赌,顶多输给他一个业务经理的职位,你却和那两个娘们一起演戏,要直接把它提升到高层管理。”
“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你说,你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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