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着烦人的数据统计,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想也没想的便按下接听。
那头传来中年男人的训斥。
“你还想把你那该死的实验做到什么时候!再不回来继承我的江山,老子都要死了!”
冯奕依然埋着头,不屑地发出一声哼笑。
“还江山呢?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这些黑色买卖,再敢逼我,我这就去警局报警,把你抓起来。”
“你小子个白眼狼!你去给我打听打听,在这里哪个警局敢抓我?早都被我贿赂成老子的人了。”
他皱着眉烦躁道,“不去继承你这个毒枭的江山,别来烦我了,我搞出来的实验肯定比你厉害。”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发出一阵取消声。
“你小子啊,就是口是心非,我听说你托人从我这里搞过去了几针吗啡,还说不想继承呢?别觉得拉不下脸面,当初咱们吵架我是为你好,现在你老爹我看得起你了,还不赶紧回来继承?”
“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守在这里,那江也琛会把我搞死!他现在把我的货物全都给拦截了,我拿什么去给下面的人交代啊——”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他毫不留情的切断。
冯奕咬着笔盖,继续低头记录着数据,涂涂改改,他要确保万无一失,催眠要加深印象,必须每隔几天都要去重新催眠一次,最好是一天一次,怎样才能让这种催眠做到永久,是个问题。
他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已经是这个点了,连着叁天没去江也琛的别墅,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另一张手机卡插入进手机,将近百个未接电话冒了出来。
看着备注是李运,他便懂了。
这样子,是失败了啊,那家伙用了什么办法,把他的催眠破解了?
他还特意叮嘱过李运不要乱说话,在他面前称江也琛疯了,要想治好他的病,就必须配合他的精神幻想。
多么完美的理由,肯定不是他破解了江也琛的催眠,那就证明,是他自己理智苏醒了。
冯奕叹了口气,拿起铅笔,在本子上又记录下失败的一条横线,满满一本的正字,他已经麻痹了。
等他做完统计,已经是凌晨,起身拿着白色的马克杯去一楼的厨房接水。
别墅一共有叁层,负1楼是他的实验室,一二楼除了生活区,这个别墅中,还有个好玩的地方。
冯奕穿着宽松的灰色睡衣,手握马克杯一边喝着水,边往二楼走去。
来到最里面走廊的一个房间,他轻轻一推,门开了。
里面机械发出弱小的嗡嗡声,持续不断,指示灯闪着蓝光,房间漆黑窗帘紧闭,只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垂着头。
手臂上扎着抽血管,双手双脚紧紧被铁链绑住,动弹不得。
听到动静,他发出艰难的呼吸,使不上力气无法抬头。
冯奕走到他的面前,喝了一口水,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抬起,那张脸,正是靳尘。
他张着嘴巴急促喘气,眼睛累的根本睁不开,只能眯着一条缝隙,目光带的绝望,他看的一清二楚。
“醒了啊,那继续吧。”
猛的松开下巴,他脑袋狠狠的往下栽去,冯奕打开他手臂上的抽血管,一滴滴的血液缓慢的从他身体中抽出,滴落在一个瓶子,里面已经有了大半瓶,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想要的并不是他的血,而是他的理智。
冯奕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慵懒的往后倚靠着,把手中的马克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撑着头看着他。
“现在什么感觉?不妨说说。”
他粗鲁喘着呼吸,很累,嘴唇干燥的裂开,艰难的从喉中吐出一句沙哑。
“你个……变态。”
“不对吧?”冯奕挑眉,“怎么感觉贼喊捉贼呢?你就不是变态吗,把左童往死里抽的人是谁?”
“哦,顺便告诉你一句,左童现在也在我手里,她在地下室呢,被铁链绑了起来。”
很明显,空气中传来他粗鲁的呼吸声更大了。
冯奕笑,“看样子你很生气呢,没关系,继续气,血都流这么多了,你迟早都会有神志不清的时候。”
“我可是很期待,一个脑神经学家,被我催眠了,会是怎么样的表现,脑子里的结构,总得跟别人有点不同之处吧?”
“你他妈……”
“嘘!”他温柔的提醒,“越生气,越会神志不清。”
冯奕翘着腿,抬头看着天花板,放松的叹了口气,“悄悄告诉你个秘密吧,左童在大学的时候可喜欢过你呢,你送她的向日葵,她现在至今都念念不忘。”
靳尘努力抬起头。逼着自己瞪大眼睛去看他,脸色惨白,眼球凹陷。
“你怎么知道……你他妈在给老子洗脑呢?给我滚!”
“别不信啊。”
男人笑的红唇白齿,温柔的脸最恶毒的骨子,眯着眼透着狡黠。
“这可都是我催眠她,才从她口中套出来的话,她把在大学时候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说她曾经偷偷喜欢过你,可你哥看上了她,你便成全了江也琛,亲手把她送入狼窝,让她被囚禁鞭打,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靳尘,如果你当初没有那么做,说不定现在在一起的就是你们两个了,应该会很快乐吧,你得到了左童,她就是你的人了,你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面前的人表情狰狞,五官拧在了一起,悲愤的瞪着他。
“闭嘴,你给我闭嘴!”
冯奕嘴角含笑,抚摸着下巴,默不作声将他抽血的滞留针速度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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