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心里咯噔一下,当初合州战乱,他为了上鬼谷峰寻找药材,遇到了邪僧了禅,这了禅修炼一种邪恶法术,要用邪恶的人的心脏来祭奠邪神,所以利用战乱饥荒,找了一些人上山,挑逗他们自相残杀,最后的那个便是最邪恶的人,用这个人的心脏祭奠邪神。笔&趣&阁www.biquge.info没想到,被左少阳用计谋给制住了,了禅最终自尽而忘。
这了禅邪僧脖子上戴着的佛珠,便是五眼六通佛珠,左少阳临下山之时,将佛珠带走了,回到城里,问了清风寺的智空方丈,智空说这种佛珠是用一种产自西域的非常罕见非常珍贵的树的果子做成的。是西域的一种神秘教派修炼密宗佛法的主要法器,用这种佛珠修炼法术,可以大增法力,是这一派的至宝。
这几个西域来的见面就问这五眼六通佛珠,难道,他们便是那些用杀人来修炼法术的邪僧吗?
那串佛珠左少阳听智空说了来历之后,觉得好奇,进京的时候也带到了京城,一直藏在卧室的箱子底下,当时离开京城东渡倭国的时候,走得匆忙,没有带。从倭国回来,就直接去了合州,那之后四年时间里再没有回到京城家中。所以这串佛珠一直藏在京城家宅的卧室的箱子里。
左少阳却不敢把佛珠交出来,因为这帮子人的来历搞不清楚,别招惹麻烦,所以装着茫然不解问道:“佛珠?五眼六通?我不知道啊。”
“智空方丈说的,说一个西域高僧给你的,能把佛珠拿给我们鉴赏一下吗?谢谢了!”说到这里,这老喇嘛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睛飕飕放着精光。
左少阳更是警惕,淡淡道:“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你说的什么佛珠,智空方丈想必是弄错了。”
“是吗?”老喇嘛又和其他几个喇嘛互视了一眼,缓缓点头,“看来我们是真的弄错了,真是对不起,打扰了。”说罢,老喇嘛缓缓站了起来拱拱手,转身要往外走,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突然伸手,一指戳在左少阳腰眼上!
左少阳正要起身相送,哪里想到这老喇嘛会突然出手,他虽然苦练了返虚吐纳功五年多了,但是这功法毕竟不是武功,而是一种养生的功法,萧芸飞教他的飞檐走壁功夫也只是轻功,教的剑术拳术也谈不上高妙,而这老喇嘛武功奇高,别说是左少阳这样的半吊子,就算萧芸飞遇到,陡然遇袭,也同样无法抵御。
左少阳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叫道:“搞什么?”
小杜铭撒腿就往外跑,他知道他这么点年纪,根本没办法救师父,只能跑出去搬救兵。可是那几个喇嘛跨步拦住,一把揪住了他。
小杜铭张嘴就叫:“救……”
命字还没出口,已经把抓住他的喇嘛捂住了嘴。
老喇嘛依旧满脸堆笑,用夹生的汉语腔调说道:“实在抱歉,左先生,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找到那串五眼六通佛珠,那是本派传宗之宝,务必找到,所以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说罢,老喇嘛朝那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几个喇嘛开始在左家搜查起来。很快,从左少阳的屋里传出一声惊喜的叫声,用藏语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随即,一个年轻喇嘛手里拿着那串五眼六通佛珠快步走出卧室,来到大堂,将佛珠双手递给老喇嘛。
那老喇嘛顿时两眼放出精光,一双枯树皮一般的老手簌簌发抖,小心翼翼接了过来:“太好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哈哈哈”
老喇嘛一手挂着那串佛珠,单掌一礼:“左先生,请你务必告诉我们,这串佛珠从哪里得来的?”
左少阳全身酸软,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斜靠在椅子上,盯着老喇嘛,喘了口气,道:“清风寺的智空方丈,你们把他怎么了?”
“左先生想必是误会了,我们没有对智空方丈如何,我们只是坦诚地说明了来意,说我们在寻找这串佛珠,说明了佛珠对我们的重要姓,让他帮忙看看,想不到他却见过这串佛珠,说了在你这里。所以我们就找来了。”
“你们又是如何知道这串佛珠在合州呢?”
“方才我已经说了,这串佛珠是我派的传宗之宝,对于我派而言,这是宝贝,对于其他教派,却跟地上的石头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他不是金银,不是珠宝,只是树上的果子,不值钱的。但是却是我派的至宝。历来都只有我派法王才能拥有。这之前,是我派第十五代法王持有,法王到中原择地修炼,到了很多地方,他最终落脚点是在合州鬼谷峰。那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我们前往寻找,在鬼谷峰上发现烧毁的残垣断壁,还发现了被埋葬的法王遗骸,而我派至宝五眼六通佛珠也不见了,这佛珠虽是果子制作的,但平常大火根本无法烧毁,所以肯定没有被烧掉,于是我们到了距离鬼谷峰最近的合州县城想寻找线索,到了清风寺,很凑巧,智空方丈见过这串佛珠,感于我们的诚意,告诉了我们佛珠的下落在先生这里,我们立即赶往京城,找到先生家,但不知道先生去了哪里,于是我们在贵处外面租住等候,今曰果然等到先生回来了,当真万幸。请问先生,这串佛珠是如何到了你的手里的?”
左少阳见他微笑之中,目光却含有一丝杀气,不觉心头一凛,这老喇嘛刚才说了,他们在鬼谷峰上找到了法王的遗骸,这就证明,鬼谷峰上的那个了禅大师,便是他们这西域神秘教派的法王。这五眼六通佛珠,是他们教派的传宗之宝,那了禅说的什么花了十多年的化缘所得从西域老僧处换取云云,只不过是为了显示这串佛珠的值钱,好让人引起贪欲,然后相互残杀而已。
了禅这个名字应该也不是他的本来法名,了禅虽然最终是自己自尽的,但是,说到底是自己制住了他并进行刑讯的结果,这个事实是断不能告诉他们的,只能编谎话了,希望能蒙混过关。
于是,左少阳装着很痛苦的样子,慢慢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们事情经过,――五年前,合州战乱,叛军重重包围,我恰好有两个病患需要使用一种药材,只有城外鬼谷峰上才出产,我就冒险冲过敌军封锁线,上到了鬼谷峰。我快到山顶的地方,发现悬崖,沿着悬崖走,发现了一处吊桥,我过了吊桥,因为上面全都是云雾,几步之外就看不见东西了,我只能摸索着寻找药材,天黑了,我就在山上草丛里睡了一宿,准备第二天再找,结果,快天亮的时候出事了,我听到山顶有喊杀声和惨叫声,我很害怕,就躲在草丛里不敢出去。天亮的时候,我发现山顶冒起了浓烟,也听不到喊杀声了,我就大着胆子上到山顶,发现山顶有一座小庙,已经被烈火烧了一大半了,火还在烧,地上到处都是死尸,男女都有,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老和尚……”
老喇嘛急声道:“这老和尚长得什么样?”
“身材矮小枯瘦,但是看上去慈眉善目的。”
老喇嘛跟其他几个喇嘛互视了一眼,都一起缓缓点头,老喇嘛对左少阳道:“你接着说。”
“那老和尚已经快不行了,嘴里全是血,好象把舌头咬断了,手脚也全都被折断了,我跪在旁边问谁杀了他们?他没办法说话,只是不停地用眼睛往他脖子上的项链看。我以为他要拿他的项链,就帮他把这串项链取了下来,放在他手里,他的手臂都断了,没办法拿。而且,他不停地朝我眨眼睛,瞧着手里的项链,然后又瞧我的脖颈。我很奇怪,问他是不是要把这串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他就点头。于是我拿过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不知道他要我戴项链做什么。他又不停地瞧那项链,然后瞧他的脖子。我搞了半天才明白,他想让我把项链另一端挂在他的脖子上,可是项链太短了,要挂两个人的脖子,除非背靠背才行,于是我就把他扶起来,背靠着他的背,把项链挂在他脖子上,便在这时,我就感觉全身好象掉进了滚水里,有一股热流从他的后心不断地涌到我的身上,我吓坏了,想挣脱,可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身上的热力不断地传到我身上,全身都流淌遍了。最后轰的一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个喇嘛听得面面相觑,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老喇嘛又道:“那后来呢?”
左少阳最后又叹了口气,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发现我跟那老和尚都倒在了地上,这串五眼六通佛珠还挂在我的脖颈上,我赶紧取下来,然后查看老和尚,发现他早已经死了,尸体都僵硬了。我又检查其余的尸体,也都死硬了。我很害怕,拿着药筐就往山下跑,可是到了悬崖边,我发现吊桥不见了,找遍了整个悬崖也找不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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