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深赶到楼下,正好看见辛梓抱歉地跟她的一帮同事礼貌地解释说:“不好意思,我公司里有要事,我得赶过去,你们再多玩一会吧,就这样,再见。”
浅深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大门,关上大门,出门前没有看她一眼。
家里的气氛陡然直下,大家你我面面相觑,似乎都感到这对新婚夫妇之间奇怪的气场,欢快的气氛全无。大家略显尴尬地把酒杯放下,那眼色交流,最后把常大头推了出去。
“啊,浅深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他又自作聪明地想要活跃气氛,说,“我看你家那位很忙的样子,你要多体谅他,男人外头事业越大压力也越大。”
“咳咳。”所长瞪了他一眼,带头站起身来,“好了,我们这就走了,你们谁还没给红包的赶快给了。”
浅深很想在这个时候扯出个笑容缓解一下僵硬的气氛,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看来她再努力让自己变得圆滑委婉,依旧不适合做一个藏起心情戴上面具的人。像现在这样站在大家面前她都觉得吃力,那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实在叫人憋屈。浅深勉强地给大家道了歉,送他们到了门口,再回过身面对那空荡荡又乱七八糟的房子,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了事。
可是,事实上两个小时之后,她把一切收拾干净,餐桌光洁如新,亮堂得可以当镜子用,浅深铺上干净的桌布,再把没喝完的红酒放回酒柜,厨房里的碗盘也收拾妥当,等忙完了这么多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浅深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想了想她还是先给倪渊打了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忙音状态,无人接听。狠拍了一下靠垫,这个小白要是哪天被她逮住她非打得她不认识自己叫什么为止。
浅深又坐起身打电话到辛梓手机,即使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她就是想打个电话过去,她的行动总是先于思考。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浅深刚想开口,却听手机里头传来一个温软的女声:“请问是找辛梓的吗?他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听电话。”
眼前的灯光晃了影,纷乱地搅乱了她的思绪,像是电视信号突然短路,噪音和雪花片铺天盖地满天飞。浅深的脑中惊雷平地起,轰的一声火花四溅,耳边嗡嗡响,耳膜鼓动得刺痛。
温软的女声甚是好听,柔柔地像是羽毛抖动,可触到浅深的耳朵时恰如尖锐的刀刃一下一下剜割着她的耳膜:“喂?请问你是哪位,需要留言吗?”
浅深镇定了一下,冷漠地问道:“他现在在哪?”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似乎也愣了下,不过还是软软地答道:“他在家啊。”
家?
梁浅深一把把手里的手机摔了出去,手机划过一道不算美丽的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在64寸液晶电视机屏幕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分裂成两半。
她果然没有好修养!永远都不可能有好修养!修炼几年还是能被那个叫辛梓的给激得立刻现出原形!
“混蛋,妈的究竟有几个家!”
浅深怒极,抬手扫光了茶几上的果盆水杯,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仿佛带着回音在夜深人静的房子里显得异常怂人,红彤彤的苹果洒落一地,四处翻滚。
“亏我还在担心小白对你做了什么,好,马上就去找情人去了。很好,辛梓,非常好,太好了!”
浅深气喘吁吁地在家里来回踱步,动不动踢到一个名贵的花瓶,砸了一个水晶相框,才收拾好的客厅转瞬间变得惨不忍睹。她抚着额不停地吸气呼气,死命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法制止眼圈变红。
“你要玩?我陪你玩。”
梁浅深冲到电视机前捡起手机,虽然摔成两半但重新装上后照样开机。nokia的质量果真有保障,浅深翻出电话号码本立刻给莫天打了电话。
“喂,是我。”浅深拿好车钥匙一边穿鞋,一边对着电话咬着牙问,“不要跟我耍花招,立刻马上迅速告诉我辛梓外面那个家的地址。”
夜里,马路上的车辆渐少,浅深驾着车飞速赶往市区。心里脑中正是一团乱,不知道自己现在去干什么,捉奸,理论,发飙,她完全没想过,只是想见识一下那个家是怎样的,那个让他在烦扰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女人是怎样的。人倒霉起来,什么都不顺利,一条大路直通到底还会在中途被警察拦下,说是测验酒精,忍着不耐配合警方办完事,脚踩油门杀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