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嘲弄的笑声。
回荡在死寂的武道院密室内。
嗡!
悄然间,第七十二座天狼武道身的狼眸中隐现两抹猩红光芒,一闪即逝。
这一切,惜星都看在眼里。
“你还在犹豫?”
惜星脸上戏谑讥讽的笑容更浓了:“当你背叛信众的时候,可曾想到过现在这一幕?当你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你就不应该有现在这一刻的犹豫啊,本王说的对吗?我的天狼大人。”
而这一次,第七十二座天狼武道身却再也没有了回应。
惜星也不理会,绝美的脸蛋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指尖依旧缓缓地划过天狼武道身的身躯,只是相较刚才,却更加用力,以至于指尖划过的地方都发出了声响,也留下了一道道白痕,却再也无法崩裂出刚才那样的裂纹。
“好,那我们就继续等!”
惜星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面若寒霜的重新坐到了第七十二座天狼武道身前。
相较于之前,诺大的密室内,似乎变得更加压抑沉重了。
……
壮阔天路,血海翻腾。
无数天威血剑,激射在天路上。
九霄天门的震荡声。
遮天紫气中的远祖之声。
依旧在分庭抗礼。
巍峨如山的大鼎横镇天路,惶惶威势睥睨天下。
浩瀚的人族气运,在大鼎的调动下,从天下各处汇聚而来。
自大鼎中绽放出的璀璨金光,横推八方,却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光罩子,笼罩在天路之上,却又始终不曾驱散包裹天路的天火。
大鼎横镇,威势睥睨。
就好像是拦腰截断了天路一般,让这一隅天路,陷入了定格状态。
上苍天威和天火,与大鼎调动而来的人族气运,始终维持着精妙的平衡,秋毫无犯。
而作为大鼎的使用者,古苍月浑身金光浇铸,宛若神祗一般,伫立在天路之上。
气运金光覆盖着他全身,却是极大的帮他抵消了“问心”。
或者说,随着气运笼罩,直接将他的“问心”过程按下了暂停键。
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
没有绝望哀嚎的语气。
也没有濒临崩溃的状态。
在古苍月喃喃自问第一句“何为仁义”,在吐出一口血,被气运笼罩后,便再无其他波动。
而在更远处。
姜麒麟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拖拽着才气火海中的陈东,在天路上狂奔着。
气运金光撑开的这个巨大区域,相较于整条天路而言,并不算大,可身处其中,才能感受到这块区域的辽阔。
即使姜麒麟加快了麒麟血的燃烧速度,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冲出这个范围。
反倒是因为大鼎调动来的气运,推开了天火,也减弱了天威,让他变相的减轻了很大的负担,哪怕是加速了麒麟血的燃烧速度,也比之前的损耗更少。
“或许……这就是命数,爷爷帮我,崔儒圣帮我,就连古苍月的无心之举,也在帮我,天路叩门,我还有希望,只要有这一丝希望,我就一定要拼尽全力,争取和东哥一起去叩响天门!”
耳边罡风呼啸,姜麒麟眼中金光闪烁,却是望着九霄那座巨大天门,隐隐间眸中金光都变得炽热起来。
希望……越来越靠近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叩门的信念就越发疯长。
这是人的本能!
也给予了姜麒麟奋勇向前的最大动力。
“道君,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姜大爷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出口追问。
空空大师也好奇的看着陈道君。
踏天路已经进展到了关键时刻,古苍月也祭出了大鼎,但陈道君的反应显然是察觉到了其中还有什么变化。
“到底是大鼎这张底牌够强?还是天火和天威本来就很弱呢?”
陈道君沉凝的目光扫过姜大爷和空空大师:“同样是底牌,黑袍天狼用出来,直接被天威镇杀了,而古苍月祭出大鼎后,不仅抗住了天威,也抗住了天火,甚至还是在‘问心’状态中,同样是底牌,黑袍天狼的底蕴可是域外百族的信仰之力,他的底牌就算不如大鼎,但至于弱到这种程度?”
“二者的悬殊差距,大到令人发指!”
当这话出口后,姜大爷和空空大师脑海中仿若划过一道闪电。
刚才脑海中捋不清的思绪,豁然开朗起来。
“不会弱,肯定不会弱!”
姜大爷猛地摇摇头,直接否定道:“域外百族看似杂乱,实则根据姜家藏经阁中的典籍记载,他们并不弱,各族有各族的信仰,各族之间相互征伐,信仰之间同样如此,天狼能够在当年匈奴问鼎王座之际,同样坐上百族信仰之位,依托着百族,它积攒出来的底牌,绝对不会弱!”
顿了顿。
他虎目圆睁,情绪太过激动,甚至连语速都加快了很多:“天威也不会弱,踏天叩门,是人族进入上苍的机会,这等同于大阶层的跃迁,上苍不会让这样的跃迁变得唾手可得,大鼎也不会弱,那可是人皇大禹亲自铸造,巩固人族山河气运的重宝,谁都不会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天狼表现的太弱了!”
最后一句话,他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挤出来的。
一旁的空空大师并未反驳,反而是赞同的点点头。
当思绪捋清后,这才是最大的可能!
当一件事物,抽丝剥茧后,剔除了许多可能,剩下的结果就算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周遭的气温骤降到了冰点。
哪怕是陈道君三人,一瞬间也是汗毛耸立,寒意跗骨入髓。
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和心境,在抽丝剥茧洞察出真相后,一时间也感觉压抑的厉害。
周遭一片死寂。
“阿弥陀佛,古苍月小心翼翼死守着大鼎不祭出,却没想到,他最终也是给天狼做了嫁衣,成了天狼斩天破门的刀了。”
空空大师双手合十,神色凝重地望向天路之上,出言打破了死寂压抑的空气:“古苍月是被人卖了,现在还给人数钱呢!”
“不,他一定知道被天狼卖了,也不想给天狼数钱。”
陈道君笑的很苦涩:“只是现在的局面,他就算是知道了,也无力回天,哭死了也得把钱数给天狼,而我们就算洞察到了,也无力干预,甚至就连大鼎也无法抢夺,三方角力,谁能想到,咱们居然都输给了一头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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