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西城门了,傅予琛一行人并没有进城,而是骑着马朝北去了。
徐府马车一路进了城。
傅予琛一行人骑着马来到了汴厩西著名的酒楼晏楼。
晏楼的掌柜陪着傅楠立在外面,见傅予琛下马,忙迎了上去:“给公子请安!”
傅予琛摆了摆手,直接上了二楼。
傅予琛刚坐定,傅楠便斟上了清茶。
傅柳给他使了个眼色:“快上菜吧!”公子虽然常常不知道饿,他们这些侍候的人却不能饿着公子啊!
傅楠和掌柜亲自上菜,很快便上好了,桌子上摆的四个甜白瓷盘子分别盛着清炒小白菜、青椒炒豆筋、烤河虾和醋溜绿豆芽,另有一个甜白瓷小碗盛着晶莹润泽的米饭,正是皇帝御庄上出产的香米。
傅柳看了看,见这四个菜都适合公子口味,便不说话了——公子不吃大荤,口味又清淡,一向只吃这些,可是这样简单的饭菜材料也是极有讲究的,能这样准备好也是傅松尽心了。
傅予琛默不作声开始用饭。
傅柳看了看掌柜,问道:“傅松,府里的消息传来没有?”
“已经传过来了,昨夜舒民之进了竹声院东偏院,”傅松小心翼翼看看傅予琛,看他没有什么表情,便接着回道,“在咏凤那里宿了半夜,小厮在外面听了动静,是咏凤和甜娘一起服侍的。”
傅柳听了脸都白了:咏凤和甜娘都是傅夫人赐给公子的美人,公子虽然没要了她们,可是名义上还是公子的姬妾啊!
“放出我晚上宿在香满楼的消息,”傅予琛放下筷子,凤眼亮的惊人,“夜里我们去捉奸!”舒民之既然敢使计害他,那就等着他的报复吧!
“是!”在雅间里侍候他的傅柳、傅楠和傅松皆答了一声,除了傅柳,都退了下去。
徐灿灿一行人的车一直行到了徐府内院的仪门前,这才停了下来。
早有婆子上前打开了车门摆好了脚凳。
徐灿灿早就打开车窗看到了在仪门前迎接她的爹娘和弟弟了,车门一打开,她便不顾礼仪,直接拎起裙裾就要跳下去。
徐顺和怕女儿摔着,忙大步跑过来接住了徐灿灿,轻轻放在了地下。他早就想女儿了,扶着徐灿灿双肩左右端详,看女儿有什么变化。
徐王氏也同徐宜春赶了上来,围着徐灿灿亲热得不得了。
徐灿灿扑进母亲怀里撒娇,刚依偎上母亲,自己就觉得怪怪的,这才发现自己比母亲都高了。
徐王氏抚摸着徐灿灿的脸,心疼极了:“哎呀,下巴都尖了,一定瘦了不少!”
徐顺和见大嫂在一旁,忙给妻子使了个眼色,自己去母亲车前扶母亲下车。
徐王氏也明白了过来,亲昵地抹摸了摸徐灿灿的耳朵,然后就给老太太请安去了。
徐灿灿低头看着弟弟,发现他又肥了一点,便双手扯着徐宜春的两颊:“小肥肥哦!”
徐宜春在外面一向是个小大人,他鄙夷地扫了徐灿灿一眼:“我去给祖母请安!”
“去吧去吧!”徐灿灿推着弟弟过去,顺手又捏了捏徐宜春的屁股。
徐宜春看着她老气横秋叹了口气:“真是长不大的傻丫头啊!”
一家人厮见完毕,同去了老太太的芦雪庵。
徐老太太依旧吝啬,连徐宜春的见面礼也没给,倒是徐韩氏大方地给了一个金魁星和一个绣花笔袋。
徐廷和晚上的时候赶回了家,一家人聚餐完毕一起喝茶。
徐廷和吩咐徐灿灿:“灿灿,让丫环去收拾一下行李!”
正在靠西墙大椅上坐着的徐灿灿一愣,忙起身答应了一声,心里却疑惑着。
徐廷和也是一愣,忙问道:“二弟你——”
“我其实前几日就进京了,定国公麾下耿将军到我那里求医,耿夫人很快便怀上了,耿将军就送了我一套房舍,就在书店街,已经收拾好了!”
徐廷和立即生气了:“我是你大哥,进京了不该住在大哥家里?亲兄弟还要见外?!”
徐顺和看了一旁立着的女儿和立在老太太身侧侍候的妻子徐王氏一看,笑道:“大哥,即使不住这里,我还不是天天过来给母亲请安?灿灿也要天天过来上课啊!”先不说大哥府上甚是狭窄,自己一家人住下会给大嫂添麻烦;再说了,住在母亲眼皮底下,妻子女儿和儿子怕是都不舒坦;还有就是灿灿还有两个多月便要入宫参选了,若是选上,这辈子再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还不如自家人亲亲热热住在一起呢!
徐顺和一家人辞了老太太和大哥大嫂,坐了徐顺和新买的清油车离了徐府。
赶车的是徐顺和的小徒弟常柳,他跟着师父来了厩。
常柳一边赶着车,一边和坐在车里的徐灿灿说话:“姑娘啊,师父说要在厩开铺子的,以后大家可都是汴京人了啊!”
徐灿灿答了声“真的吗”,便低声问父亲:“爹,你帮人家看看病人家就能送给你院子?要知道汴旧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啊!”
徐顺和同儿子徐宜春坐在倒座上,闻言笑了:“这说明你爹医术高明!再说了,那耿将军大方,你爹我有什么办法?!”
徐灿灿还有些疑惑,徐宜春就拉着她的手问她:“姐姐,你在大伯府里继续读书么?”
“呃”徐灿灿想起了欧阳大家她们教她的那形程,不由哑然。
徐宜春却兴奋得很:“我都开始念四书了,爹爹和大伯说让我考国子监呢!”
徐灿灿不由笑了。大娘娘家爹正是国子监祭酒呢,这下子宜春去考怕是容易多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她脸上却很严肃道:“国子监可是很难考的,你要多多努力哦!”
徐宜春也严肃地点了点头:“嗯。”又道:“我要做官,做大官,将来当姐姐的依靠!”
他只是说了幼稚的童言童语,可是徐灿灿的眼圈却倏地红了。她揉了揉徐宜春的头发,勉强道:“那你可要加倍努力!”
徐宜春握了握拳头:“姐姐看我的吧!”
进了位于书店街房子的大门,徐灿灿一下子愣住了。
这房子简直是太好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朝南是一间堂屋和两个暗间,东厢房和西厢房都是一明两暗三间房,大门两侧朝北还分别有两套屋子,一套是厨房和储藏室,另一套可以做客房,另外西南角还建有一个马房!
碧云和小香也跟着过来了,她俩顾不得多看,先忙着搬徐灿灿的行李并安置房间呢!
临行前,徐灿灿当众开口向大娘要了碧云的卖身契。
徐韩氏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推脱,便大方地把契书给了她。
一家四口在堂屋里坐定,新买的婆子很快便上了茶和点心。
徐王氏得见女儿,很是开心,命婆子:“多点几根蜡烛,让屋子里亮堂一点!”
徐灿灿约莫估算了一番,觉得位于书店街这个位置,这套房子怕是值上千两银子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觉得表达谢意的话这个礼物也太贵重了。
徐王氏把点心都推到徐灿灿面前,亲热地招呼她:“灿灿,这可是娘给你带的宛州特产,都是你爱吃的!”
徐灿灿就着烛光一看,发现是栗子饼和花生粘,都是她在宛州的时候爱吃的,洗了手拿了一块便吃了起来。
徐顺和夫妻和徐宜春都看着徐灿灿大吃,脸上皆是笑意。
徐宜春也不笑话姐姐贪吃了,他看姐姐前面的杯子已经空了,便拿起茶壶又给姐姐倒了一杯。
夜已经深了,厩著名青楼香满楼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香满楼后院的精室内,傅予琛靠着迎枕歪在锦榻上,漫不经心问下面立着的壮实男子:“为徐家人安排好房子了?”
壮实男子先行了个礼,这才答道:“属下谨遵公子命令,把公子在书店街那套四合院给了徐家!”书店街正好在定国公府西面,那套宅子和公子竹声院的内院只隔了一道墙。
立在一边侍候的傅柳闻言看了耿景峰几眼,他没想到耿景峰一向粗疏这次却如此会巴结。
傅予琛有些疲累,随意道:“这事你办得很好,先回去吧!”
耿景峰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傅柳看公子眼睛已经闭上了,忙上前取了一个薄被盖上,又用紫水晶灯罩罩住烛火,这才歪在塌下的脚踏上小憩一会儿。
夜深人静,舒民之离开了他在国公府的住处,悄悄带着小厮四儿潜入了芦雪庵。守门的婆子早被他买通了,悄无声息就放了他进去。
进了芦雪庵,舒民之径直走到西边墙下。竹声院前院把守森严,根本不能从那边进。
四儿先跑过去从花丛里摸出了一个梯子靠在了墙上。
舒民之翻墙过去之后,四儿收好梯子,钻进了花丛,刚要坐下,却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扼住了他的脖子。
竹声院的偏院里静悄悄的,自从那些被打死的姬妾娈童被埋在偏院之后,夜里没有人敢踏出房门。
舒民之分花拂柳熟门熟路摸到了咏凤房门前,刚敲了两下,就被一双温润的香手拉了进去。
门在舒民之身后关上了。
艳丽的咏凤身上只穿了碧色抹胸和白纱裙,丰满的玉体半遮半掩若隐若现,媚笑着伸手解他的衣带。
明间的榻上,苗条秀美的甜娘衣衫半解,正含羞带怯瞅着他。
舒民之马上便有了反应,拖着咏凤便上了榻。
屋子里灯台上烛火明明灭灭,舒民之按着咏凤毫不留情冲撞着,弄得咏凤呻-吟不已。
舒民之一边动作,一边气喘吁吁吩咐甜娘:“把蜡烛剔亮点爷好好看看你们的骚样子!”他又笑道:"真没想到你们这些骚-货还都是处子啊!傅予琛有有毛病?”
咏凤没空答话,兀自呻-吟不停。
甜娘还没爬下榻,一阵风不知从何而来,蜡烛“嗤”的一声熄灭了。
舒民之嬉笑一声,从咏凤体内拔出物件,拉着甜娘把她的身体翻倒在榻上,握住她的脚腕用力顶入,开始玩“老汉推车”。
他正在得趣,没有听见外面传来的错杂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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