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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苏氏,就应该浸了猪笼。她不要脸,勾引继,天生的下贱胚。我以为她真的死了,原来还稳当当活着,替慕容半承那个不要脸的生了儿!我说怎么好心把我们母送到俞州来,就是想着借了慕容画楼的手,收拾了我们母,然后他跟着苏氏那贱货远走高飞……”陈氏一边哭,一边措辞狠毒的骂着。
慕容千叠脑袋有些疼。
她哭得嗡嗡的,又说过不停。
可她是大嫂,他应该尊重她,不能呵斥。
“大嫂,你冷静点……”慕容千叠无奈道,然后看了眼站在陈氏身后的慕容花影和慕容婷婷,声音厉了几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劝劝你妈?”
慕容婷婷脸上的惊容早已敛去,此刻只剩下尴尬。母亲就是这样。倘若对父亲诸多不满,难道不能夫妻关起来门来闹?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这件事发生了,如果母亲一声不吭回霖城,她都是赞同的,毕竟父亲和姑姑做得过分了。祖母生了父亲的孩,还被报纸上登了照片,以后她们怎么做人,怎么在这个社会立足?
可这是丈夫的过错,作为妻,她应该先跟丈夫对峙。父亲倘若不肯认错,母亲再找族人帮忙。
此刻,事情闹得越大,对她们越不利,最好的法就是补救,是遮掩,而不是吵闹,证实了谣言。
若母亲当初不闹,父亲和祖母的事传不出去,旁人也不会看笑话,丢脸的不仅仅是父亲和祖母,更是整个慕容家族。
到了今天,母亲还是要闹,慕容婷婷有些难过。母亲只求自己痛快,从来不想家族蒙羞了,他们做儿女的跟着抬不起头。
他们姊妹兄弟人都没有成亲呢。
“妈……”慕容婷婷来拉陈氏。
却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陈氏反手扇了她一巴掌,指着她的脸骂道:“贱蹄,你滚一边去!你就是瞧着慕容画楼那贱人嫁得好,处处帮衬着她,连母女姊妹情分都不顾了……”
这话有些无理取闹。
今天她拉着陈氏,是不顾母女情分;那么姊妹情分呢?是怪当初慕容花影勾引白云归,慕容婷婷没有出谋划策?
想到这些,慕容婷婷脸颊疼得抽搐,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身后一个力道,她向前蹿了两步,是慕容花影在后面推她。
她很厌恶对慕容婷婷道:“好了好了,挨了妈一巴掌,你哭给谁看?”
屋里气氛有些僵持,慕容千叠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变化。好好的,怎么又打起孩来?
慕容郊原不安拉着二姐的衣角,有些不解望着母亲和大姐。
慕容婷婷眼泪如何也止不住,她觉得心中很酸。既是母女,她作为女儿,没有不希望父母和睦的道理?作为姊妹,她当然更加希望姐姐有个好前程。
可……
她们的所作所为,不是她认可的。她不想助纣为虐,不想同流合污,更加不想看着母亲和姐姐一错再错。
她猛地摸了泪,正想说什么,二廖氏拉住了她的胳膊:“算了,你也帮不上忙,跟二婶去洗个脸。”
廖氏原本不想管的,让慕容千叠出面。
她是妯娌,更加不好管陈氏的撒泼。
可她一直很喜欢婷婷。
婷婷跟慕容花影不同,她为人不倨傲,不放肆,规规矩矩,见了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不与人生口角。她跟廖氏的长慕容睿一般大,两人从小就亲如兄妹,慕容婷婷也常背着陈氏,到廖氏房里玩,跟兄长慕容睿讨论功课。
陈氏总是嫌弃她没有母亲的风骨,廖氏却庆幸大房总算有个明白人。
便这样,慕容廖氏带着慕容婷婷、慕容郊原离开了客厅。
洗了脸,婷婷忍住心酸,可眼眶还是红红的。
“别伤心。”廖氏安慰着她,“母女吵架,自然是捡了伤人的话说。你妈对你们姊妹几个可是真心的,你别记恨她。”
“我不会……”婷婷听着二婶的话,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眼泪又簌簌落下。
慕容郊原有些害怕,扑在姐姐怀里,也跟着哭了:“二姐,二姐,你别哭了。等我长大了对你好,咱们不跟妈妈和大姐住在一起,你也不用受气!”
慕容婷婷听了,大骇,顾不得擦泪,厉声对慕容郊原道:“你胡说什么?妈和大姐是咱们家的人。二姐是小辈,长辈教训小辈是应该的,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孝顺的话?”
眼泪再也不敢落了,狠狠望着慕容郊原。
慕容郊原腮边挂着晶莹的泪珠,怔怔点头:“二姐,我错了……”
廖氏嘘嘘半晌。
陈氏很疼爱儿。可她娘家败落后,最近几年她的心思都是替长女次女找个好婆家,从此一步登天,便疏忽了对慕容郊原的照顾教养,把他交给了慕容婷婷。
两个孩总在一起,感情自然非同寻常。
陈氏和慕容花影都不喜欢婷婷,郊原又偏爱婷婷,听到母亲和大姐常常骂二姐,心中早有怨怼。
廖氏深深叹了口气,大嫂那个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丈夫情分生疏,唯一依仗的儿又……
慕容睿喊了母亲和慕容婷婷等人下楼,陈氏已经哭好了,慕容千叠在一旁再保证,这件事会追究。
等陈氏母女走后,廖氏问丈夫:“你怎么答应她的?”
慕容千叠一肚气,凶巴巴吼道:“怎么答应?先稳住她,我给大哥拍电报,让他自己来管好女人和孩。”
廖氏撇嘴,这样也好。
自己家的房漏雨,偷偷修补好,非要嚷天下皆知,有什么面?陈氏闹起来,可是一点分寸都没有,此前唯一能做的,便是稳住她。
陈氏如今跟慕容千叠住的仅仅隔了一条街,母女四人走回去,半上,她突然站住不动了。
“妈?”慕容花影不解问母亲,“怎么了?”
陈氏本欲开口,见慕容婷婷在场,吼道:“带着弟弟滚回去,你个赔钱货!”
然后要摸儿的脸,瞬间换颜,“你跟着二姐先回去,想要吃什么,叫厨房给你做。”
慕容郊原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陈氏的手,目光有些戒备,忙不迭躲到慕容婷婷身后,好似怕母亲也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陈氏手僵在那里,半晌才收回了,恶狠狠对慕容婷婷道:“好哇你叫小贱人,挑拨弟弟和妈闹脾气?滚回去,回头再收拾你!”
慕容婷婷垂了眼帘,一句话不敢反驳,领着弟弟的手回了家。
小时候,母亲也疼爱她,也笑眯眯喊着婷婷,把她抱到了怀里,哄着她。如今,到底哪里不对?
母亲为什么这样恨她?
慕容婷婷和慕容郊原远走,陈氏蹙眉,望着二女儿那落寞背景,心中突然一酸。可想起她不争气,总是分不清好赖,陈氏又是一阵气闷,对婷婷那点可怜也消失殆尽。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婷婷就是不能和她母女同心,总是跟她唱反调。
这丫头就是白眼狼。
“妈,妈!”慕容花影喊她。
陈氏回神,拉住慕容花影的手,两人慢步回家,一边走一边低语:“你二叔的差事是慕容画楼帮他找的,他自然是要维护苏氏和画楼的。可有人管得了画楼那贱!人!咱们去找白老爷和白老,他们出面,慕容画楼还敢管娘家的事?”
“妈!”慕容花影高兴道,“您这招叫做釜底抽薪,最好不过了!让白家人都知道,画楼那贱人插手娘家的事,看她以后如何做人。她要是敢再管,您再去跟白老诉苦,让她管着画楼!”
“对!”陈氏也高兴起来,“白将军宠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老也宠着她?”
提起白云归,慕容花影顿时目露凶光。那天的屈辱,她刻骨铭心。白云归故作姿态,亦用不着拿她当垫脚石。
母女俩回家净面更衣,然后叫了司机,直奔白公馆而去。
陈氏母女到了白公馆,在号房等着,佣人进去通禀。
白老一听是陈氏母女来了,想起刚刚收起的报纸,便明白了她们的来意,对白甄氏道:“我不舒服,你帮我挡挡她们……”
瞿湘忙扶了老回房。
白甄氏道是,叫了佣人令陈氏母女进来。
见没有老,只有二白甄氏,陈氏立马哭起来。妯娌在此最好了。
妯娌之间,哪里有真正的和睦?向来都是做戏给老瞧。对白甄氏诉苦,让她帮着添油加醋,老只怕更加坚定必须管管慕容画楼的心思。
白甄氏一瞧这架势,心中冷笑。
陈氏一哭,加上早上的报纸,白甄氏瞬间明白她要做什么,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慕容画楼也算得上聪明伶俐的,可是她的嫂……
从前在霖城,白甄氏就跟陈氏不来往,瞧不起她那不顾场面的性格,如今更是烦了。
她压抑着怒火,声音平和问:“舅奶奶快别哭了,有什么好好说……老今天不舒服,您受了委屈,我转告老,定帮您做主。”
陈氏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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