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颜肃然起敬。毛小朴是个极品,养出了一条极品的藏獒,看来他们三人中,丹阳永远高出一筹啊,身边两个极品。
终于找到了让灰灰进食的办法,宋家颜对这条忠心智慧的藏獒产生了敬意,他每天带上一大袋食物放在过道上,隔半小时后,放出一条狗去吃,灰灰果然在狗吃了一二分钟后就将它赶走,将食物叨到自己的地盘。
刘丹阳住的是军区大院的一栋独立的套间房子,他家房门紧闭,门前却天天蹲着一只藏獒刑等主人回家,没几天,整个军区大院的老老少少都知道了,后来不用宋家颜送食物了,每天大院里很多人给它送食物,跟宋家颜不一样的是,宋家颜用一条狗当面给它试吃,那些人是当着它的面吃几口给它看,再把食物放到地上,自己站到一边看。
军区有一条忠犬的事在大院闹得沸沸扬扬,这事被军区家属一记者亲戚知道了,软磨更磨要去拍摄这条狗,并要写下这狗的故事,这必定是个轰动的新闻,如果那天不是宋家颜恰好去探望灰灰,还真让那记者得逞了。
不能拍,不能上新闻,北戴河还住一位身子薄弱的娘娘,要是被她知道她的心肝宝贝天天守在门口,睡地板,吸露气,吃百家食,只怕刘丹阳也拦不住她一颗似箭的归心。
宋家颜没办法,他不能天天守这儿啊,而且人家记者脸上也没有刻字,他只得无数次叮嘱门卫,“刘司令门前的那条藏獒放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这是军事机密,绝对不能让人拍摄,若传出门麻烦了”
这本是个相当幼稚相当蹩脚的理由,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听到都会发出会心的笑来,可偏偏门卫是个丹阳迷,对刘大将军相当崇拜,崇拜到尽乎盲目。事关到他的偶像,再幼稚的理由都接受,并执行到底。所以,这忠犬灰灰的故事就这么让宋家颜拍死在军区大院里了。
陆西为风尘仆仆地从海阳回来,将手中的资料往陆东来桌上一甩,阴森森地笑,“陆东来,你看看你找的好女人”
陆东来将资料掂了掂,笑,“谁说她是我女人”
陆西为凶光毕露,咬牙切齿地说,“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你打算如何收拾”陆东来好整以暇,慢腾腾地问。
“当然是身败名裂了一家人合伙诬陷私生女,以故意伤害罪名让她在监狱关押七年之久”
陆东来摇摇头,“你这么做,让毛小朴情何以堪,而且已经有人出手了,毛敏儿已经被北京所有电台封杀,毛宁明的调令已下来,地点,贵州。”
有心人哪,做得不动声色,将毛家人全部撤离,目的只有一个,在不惊动毛小朴的情况下,保护她。陆东来叹口气,这人必定爱毛小朴爱到骨子里去了。
“是吗不过这时候他们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陆西为邪邪一笑,毒气缠绕,妖天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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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家,乌云密布,如末日将临,面临岌岌可危之势。
李湘湘嚎啕大哭,呼天抢地,她努力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要去那穷山恶水地方当个芝麻官,这一去,还有回来的一天吗只怕这一把骨头就送终在那儿了到底是什么人要跟他们过不去竟然如此杀人于无形,这分明就是要活活折磨死她们啊
毛宁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简直不能相信,可那一纸调令,黑字白纸红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难道真是小朴在报复她真有这么大的能量,让敏敏失去工作,将他调往贵州可除了她对他如此之恨,还有谁这么做只可能是她啊,毛宁明有些恍然,开始追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毛敏儿没有哭,她恨得咬牙切齿,毛小朴,想不到你还有这手段,她毛敏儿阴沟里翻船,竟然败在那个蠢货手里,不甘心,太不甘心,一定要找到她,让她死无葬生之地这回绝不手软,往年,下手终是轻了,斩草没除根哪
李湘湘扑过来,抓住毛宁明,“宁明,你去找毛小朴,去求求她吧,敏敏的工作丢了就丢了,只要不把你调往贵州,我们回海阳,回海阳就行”
毛宁明抬起茫然的眼神,“找,上哪找我对她一无所知啊。”
他去过军总医院,可是连陆西为都没查出那份出院记录的问题,毛宁明怎么能发现毛小朴仿佛在人间蒸发一般,无半点音信。
李湘湘不死心,扑到毛敏儿身边,竟然生生跪了下去,“敏敏,妈妈求你,只有你能救爸爸了”
毛敏儿大吃一惊,她能救她连自己都救不了这几天到处找工作到处碰壁,人家听闻她的名字就直接拒绝,她有这本事,何须如此低三下四去求别人
她怔怔地看着李湘湘,一时竟忘记要扶她起来。
“敏敏,去求陆东来,只有他能救我们他爸爸是政协委员,这么大的官,你爸爸的事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去求他,不惜一切代价去求他你去告诉他,只要帮了这个忙,你愿意当他的地下情人,不要名不要份,敏敏,来日方长,我们度过这个劫再作打算,过了这个劫,还可以东山再起,若真去了那个鬼地方,只怕再也回不来了”
毛敏儿看看毛宁明,却见他眼睛发光了,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方向一样,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艰难地问,“妈,爸,其实我们不是非要去贵州。”
“你有什么办法”绝望中的两人异口同声。
“辞职。”
“不行”又是异口同声。
李湘湘气急败坏地大吼,“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让你爸来到北京,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怎么能辞职,我们一生的经营全白费了”
毛宁明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他努力半辈子,终于到今天,还指望以后能飞黄腾达,他怎么甘心放弃这一切
“敏敏,你帮帮爸爸,爸爸不能再回到一无所有的境地”毛宁明的声音凄凄惨惨。
名与利,财和势,水中月,镜中花,可是世上几人能看透
“爸,妈,我们可以回海阳做点生意,有舅舅家给我们撑着,生意会很打得开的。辞职吧。”毛敏儿悲悲切切地说。
“敏敏,你去求一求陆东来,你们毕竟好过是不是我们不能放弃一点点希望,如果实在不行,我们都听你的,回海阳。”
李湘湘不死心,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去求过亲戚,求过朋友,让娘家人出面找人求情,都表示无能为力。她只有陆东来这条路可走了
毛敏儿的眼泪终于流下来,她看着父母渴望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她不为父母,她需要为自己赌一把,她记起陆东来带她去高档的酒楼里吃饭,在她生日时给她买漂亮的礼服,带她出席各种宴会,无论多晚送她回家,她赌的是陆东来的心,哪怕只有半点真心,都会出手拉她一把,父母能不去海阳最好,她最渴望的是双赢,可如果不能,她只有一个愿望,留在他身边。
毛敏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母亲的无情,父亲的无能,毛小朴的可恶,陆东来的淡然,陆西为的歹毒,台长的强硬,还有她同事们的怜悯,这些人的面孔一一在她眼前回转,她闭上眼睛,他们在她的心里回转。
电话响了,毛敏儿没理,停了,可一会儿,它又响起来。毛敏儿拿起手机,正想关机,却瞟到了屏上的名字,王云。
对于王云眼睛里的爱慕,毛敏儿自她十五岁起就不陌生,太多的人对她展现过这种眼神。毛敏儿不屑接收,但她很有成就感。所以她明知王云一次二次找借口约她出去,她偶尔也答应,多个爱慕自己的朋友,不是坏事。而且这朋友长得帅,在北京小有名气,家境也不错。
毛敏儿接听了电话。
“敏儿,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好”王云的声音透着关心。
“你怎么知道的”毛敏儿问,转而一想,谁能不知道,女主持被封杀,新闻满天飞了,这年头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其实不一定要去电台工作,世界很大,哪儿都可以的。”王云的语气有点小心,“如果你愿意,可来我乐队,我弟曾说过你歌唱得不错,舞也跳得不错。”
“我不会去的。”毛敏儿眼睛阴下来,如果去混乐队,她毛敏儿何必等到今天
“那就算了。”王云不傻,到底是听出了那语气里藏不住的轻蔑,他浅浅一笑,说声“再见。”挂了电话。
其实他只是想给她和自己最后一个机会而已。不见得多爱,只是因为那一份曾经有过的心悸。如果她不被封杀,他不会打这个电话,如果不是她的不良舆论满天飞,他也不会打这个电话,在锦时她不会多看一眼他这朵不起眼的花,他只希望她在雪中时能注意到他那块冒着火星的炭,只不过,到底是炭火太小,热量太低,即使她在雪里,也够不上她多看一眼。
王云记起他哥哥的话,心里最后那一点念想终于彻底放下,终于对自己有了个交代。他喜欢有始有终,尽管一厢情愿。
王云那个电话不过是北京城里的柳絮而已,风一吹就没了,没砸起一点波澜。毛敏儿手机一丢,开始养精蓄锐,在床上睡了一天,醒来后精心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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