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真仙,踏天神子,包括几头灵兽在内,都当场傻眼。
怎…怎么可能?
踏天神子差点把一截舌头咬下,声音颤抖,浑身再无一丝温度,仿佛置身极寒之地,血液都被冻结。
他们终于理解,江九荒为何天赋惊艳,不满三十岁就跨入真仙。更一口说出金丹、元婴这等古老境界。
其实他并未获得什么远古传承,或是什么大能机缘。
自始至终,他本人就是那份机缘。
我的天!
星月真仙一双美眸睁到最大。满脸呆滞,想起自己曾对江鱼说过的话,是多么可笑?
就像井底之蛙,在与九天真龙,高论天地之辽阔。
至于羽化真仙,则如见鬼神,张大嘴,一屁股坐到地上,再无丝毫真仙形象。
原来是这样!
羽化苦笑一声,仰天悲呼。
他忽然就懂了,心中一片荒凉绝望。
哪怕再无常识的人,此刻都能看出。江鱼就是那位天君大能转世。
之前在他眼中,一个身份卑微,视作死人的蝼蚁。此刻摇身一变,成为金丹真君都要仰其定背的转世大能。
这种结果,让人战栗,也让人感叹。
江鱼立在仙府之前。身上的气息,渐渐地与这道头顶星空宇宙,肩挑日月星辰的法相融合。
两者几如无异。
这尊法相,只是江鱼前世,在明洞仙府留下的一丝法则罢了。
留你数千载岁月,也算功成圆满,这一世,我为江北云城,江家子嗣,江鱼!
随着江鱼一句低语。
就见这尊似从洪荒远古,就一直弥留至今的天君法相,随风消散,直至化成虚无。
大乘神体样貌的江鱼,就是前世的样子。
全身闪耀不朽光辉,如星辰之子,身上随便散发出的一缕气息,震得仙府齐颤,仿佛与之共鸣般。
江鱼刚踏入这片域外战场,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当站在这座明洞仙府前,最终确定下。
这片漂浮于虚无的天君仙府,始终在钧天神域,显露出一角。
千年前,地球上的教皇和御剑上仙,曾在昆仑福地争夺的仙人洞府,便是这座明洞仙府。
只是教皇第二次进入昆仑福地时,明洞仙府早就遁入虚无,觅其仙踪。
但教皇恐怕临死都想不到,虽仙府绝迹,他却遇到了这座仙府的主人,江九荒!
什么仙家机缘。只是明洞仙府的垃圾场罢了。江鱼好笑。
这一刻,他才发现眼前这座恢宏浩大的仙府,是他前世用来丢弃垃圾的偏殿罢了。
如果整片明洞仙府都显现出,恐怕域外战场、甚至钧天神域,都要被撑爆。
江鱼心中的疑问,也就得到了解释。
一位元婴毕生打造出的天君道府,其面积广袤万里,宫阙仙阁成片,仙禽灵兽遍地,几乎可成天地。
比起半步元婴开辟出的钧天神域,浩瀚了何止百倍?
眼前仙府,是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
江鱼背手立在此地,并未进入。
几头灵兽,早就吓得趁江鱼不注意,化作遁光,一溜烟逃走。
现在的它们,哪儿还敢惦记什么仙家机缘,便是吓都吓得魂飞魄散。
人家仙府主人就在眼前,哪怕再大的机缘,也要有命享受才是。要是把不住火候,这机缘,可就成为催命符了。
怎么,这机缘,你等不要了?
江鱼似笑非笑。
几只射入远方的灵兽,闻之一颤,差点从空中掉下来。
妈呀,快跑。
老麒麟,那你误我等。
不敢想,不敢想啊。要死人…哦不…要死兽的。
神念笼罩出,就听见几头灵兽神识不断交流,头皮都发麻。
羽化真仙止不住战栗,如果不是一道强大的神识锁住自己,他早就和这些灵兽,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前…前辈饶命!
羽化真仙额头几乎贴地,脸上尽是恭畏,十指都快抓入地面。
他一颗心脏险些爆炸,面对江鱼,再也提不起一丝反抗。
再联系江鱼之前种种表现,他愈发确定,那尊巨大法相,就是江鱼的前世。
你是古仙?
星月真仙美眸复杂,嘴中尽是苦涩。
本以为江鱼不答。
出乎所有人预料,江鱼淡漠的声音,在这方天地响起,如天雷轰鸣。
是,也不是!
星月真仙满脸疑惑。
江鱼继续道:
准确来说,我是地球上,最后一位修仙者,也是最后一位天君,负责镇守地球道统不被域外仙者斩绝。
域外仙者?
这个词语,囊括之广。超出星月真仙理解层面。
某种意义上。
七大仙域,对钧天神域而言,算域外修士。像从地球而来的江鱼,也算域外修士。
江鱼淡淡道:
这些域外修士,是为宇宙深处,其他星域。横渡寰宇虚空而来。这些人,都具备横扫地球,乃至八域的能力。
星月真仙似懂非懂。
宇宙仙人。
羽化真仙越发颤抖不安,身为真仙,他自然知道,钧天神域只是古仙开辟出来的虚无空间罢了。
在整个宇宙面前,无疑沧海一粟,连着一颗尘埃的份量,都不如。
怎么可能,既为古仙,怎会有这么长的寿命,早应该坐化才是。
踏天神子不理解。
江鱼冷笑:
天君能耐。岂是尔等小辈,就能想象。真算起来,我至今已长存世间五千八百年,哪怕七域未开,我就已经存在。
这一世,为江鱼第二世。
若重返元婴,可再活五千年,甚至万年、两万年。
枯木逢春,对于这一世的江鱼来说,只是弹指之间。当年太古青帝,就是凭青帝不灭体,活了两世。三世。
距离合道真仙,只差临门半脚。
我懂了!
星月真仙再也不看仙府一眼,眼底只剩下江鱼那道与天地同齐的身影,五体投地,敬畏拜见:
晚辈,见过江天君!
唉~
羽化真仙长叹一声,身上尽数气息渐渐敛去,低下头,似已经认命般。
能见到一位天君转世,他是千年以来,最幸运的事情。哪怕下一刻死去,又能如何?
事实上,当江鱼说出这一切时,他们心中就知道,自己再无活命可能。
不错,省得我动手斩你。
踏天神子,更目光讷讷,嘴里一直重复: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驮天真仙,更直接自废修为,双眼光芒黯淡,竟直接毁去道行,自尽于此了。
老祖!
踏天神子悲恸大哭。
星月真仙,也在此刻摇头苦笑。美眸中一片无奈,碰上这等天君转世,倾尽八域之力,也无可奈何。
任天君打杀就是。
星月闭起双眼,安静等待自己命运。
即便得知江鱼要杀自己,她脸上。依然满是敬畏。能死在一位天君手中,是她毕生荣耀。
天君?
江鱼作回忆样,轻轻摇头:
真要说起前世修为,我应该,已经跨入神君了吧?
星月真仙恭敬跪地,听着江鱼自语。随之睁开双眼,一言一字,都说不出。
无论是天君,还是神君,都不重要了。
反正都是随手就把众人碾死的存在。
哈哈,原是这样!
踏天神子泪光闪烁。仰天大笑,刹那间状若疯癫,当着众人的面,捡起那柄准天宝,对着胸口插去。
继驮天真仙之后,自绝于此。
罢了罢了,不想我武神塔千年气运,尽毁于此。
羽化真仙眼中涌现出一抹决然。
在星月泛红的美眸中,效仿托天,毁去毕生道行,整个人的生机,归于虚无。
那种看不见希望的感觉,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星月左右环顾,眸中伤悲凄惨,面无血色的一笑:
前辈教导神女,是神女之大幸,天君当前,我武神塔怎敢与之相争。
就当星月快要自绝在此。
江鱼淡然道:
你死了,我如何和轻语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