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宁云舒殷勤地给傅承景加了几次水,可人家都不带正眼瞧她的。
情绪这么反复,跟南城最近的天气一样,晴一阵,阴一阵的。
中午时间,宁云舒去见了纪羡白。
咖啡厅包厢里,宁云舒脸色严肃地道。
“师兄,那边已经把我的遗体给火化了?”
“嗯。”纪羡白凝重地继续道:“夜长梦多,只等那边尸检报告出来确定是车祸身亡,案子一结,就将遗体火化了。沈知心的身份就此消失,这对你今后的生存有好处。”
宁云舒点了点头,“那骨灰下葬了吗?”
“这正是关键的一点。我听说,傅承景派人去周旋,硬是要把骨灰要回来,葬在南城。我不太清楚他的动机,要是他怀疑起来,再去调查,引起了风波,就更麻烦了。毕竟原先对你有企图的人,现在还未完全放弃。”
宁云舒也纳闷起来,“人都已经死了,他还要骨灰干什么?难道他在怀疑死因?”
纪羡白道:“云舒,你放心,我和老师不会让这个秘密有机会泄露出去的,骨灰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傅承景的手里。”
“师兄,不能那么做。傅承景要是拿不到骨灰,会更加怀疑。”
“可是那样的话……”
宁云舒叹气道:“眼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只要人一下葬,事情就算定了。”
“云舒,这段时间在盛豪,你和傅承景,你们……”纪羡白欲言又止。
“目前相处的还可以吧,他性格变了不少,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总归是在慢慢磨合。”
傅家,此时正炸开了锅,老太太正在气头上。
“妈,您就别气了,这种花边新闻,看看也就过去了。”林碧云说是这么说,也气的很。
“这种伤风败俗的照片,不成体统!宁云舒那女人果然是有手段的,这条新闻一发出来,宴会的邀请函我们是发不出手了,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老太太道。
“照片还指不定是谁发的呢,宁云舒就算有这个胆子,狗仔和媒体敢把照片放出来吗?更别说照片出来一天一夜了,也没被撤回去,这说明什么?”
“你说,照片是经过承景允许发出来的?”
林碧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承景到底怎么了。感情沉寂了五年,突然对这么个伤风败俗的女人上了心。更要命的是,沈知心的死讯他应该知道了,怎么还有心思……”
“这就是这女人的厉害之处了。”
“妈,那您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听之任之,不闻不问吗?”林碧云问道。
“我看这事就只能由我来出面解决了。哼,我倒要会会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
在老太太心里,沈知心是她承认的唯一的孙媳妇,哪怕承景单身一辈子,也好过跟宁云舒这样的女人厮混在一起,她会把这个家搅合得不成样子的!
盛豪,中午时分,傅承景刚用过午餐,在休息室休息。
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他新派出去调查的代号为老鹰的调查员。
“报告主子,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出了些明目。”
“说。”傅承景略有些烦躁地道。
“是!沈小姐虽然是已婚状态,但从邻居的反映来看,她和现夫的感情似乎不太好,几乎可以说是貌合神离。另外她的住处也发现了不少有关主子的物品。”
傅承景气息有些不稳,这跟黑影调查出来的结果明显不同。
不是说沈知心在国外玩的很放得开,跟现任是真感情么?
“什么物品?”
“有关于主子的相册、衣物还有结婚证……”
当年她出国,不是厌弃这段婚姻?怎么会带有关他的私人物品,还有结婚证……她怎么还留着?
“车祸的话,虽然目前没查出实证,不过这边急着火化遗体,又要求立马下葬,有点不合常理。另外,一个月之前,沈小姐的丈夫才刚刚给她投下一笔不菲的人身保险。”
“你是说,车祸很可能是人为的?”
“是的,沈小姐很少出门,能唯一提前知道她要出门的人,也只能是现任。”
车祸可能是人为的这件事,跟他猜测的不谋而合。
然而,沈知心和现任关系并不如外面看到的那样,以及她还保留他的私人物品这两件事,让他陷入了沉默。
是不是有一种可能,这段感情分开的原因,很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
“而且我们调查发现,除了我们在调查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对这起车祸很感兴趣,凭空冒出来的一堆人,似乎跟沈小姐并无任何关系。”
“你是说,还有一些人在调查这起车祸?肇事者身份很特殊?”
傅承景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肇事者就是个早起送货的普通工人。”
“所以,让他们感兴趣的是沈知心,是么?”
男人的手指无规律地在桌面上敲击,沈知心的身份除了是他的前妻,还卷入了什么阴谋?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对她感兴趣。
“另外,有足够的消息证明,五年前,沈小姐不是从南城离开的,最后在国内出现的地点是京市宫家。这次私下调查的人当中,就有来自宫家的人。”
“宫家。”傅承景眯起了危险的眸眼,十几年前,彼时年少的他落入宫家的陷阱,差点丧命,除了五年前宫家短暂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后随着宫守义癌症去世,这些年,已经鲜少听到有关宫家的消息了。
“另外那些人呢?是什么身份?”傅承景问道。
“有科研团队,有特工人员,还有是一些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富豪派出的人。”
这些人并没有什么统一的联系,到底沈知心身上有什么秘密,会让他们这么感兴趣,就连人都已经死了,都不放弃研究?
那宫家呢,宫家和沈知心有什么联系?
但不管怎么说,黑影也好,包括傅家长辈在内的人,都在跟他隐瞒一个真相。
傅承景突然感到有些心悸,若是再继续查下去,证明他一直以来认定的事,只是他的自以为是呢?
他突然想起,两年前,他好像收到过京市那边的研究机构给他寄过来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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