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在路上,陈师傅接了一个电话。
“主……主子……”陈师傅哆嗦地称呼着,目光瞥向了车内后视镜。
只见沈知心眉头轻锁,一脸的不高兴,似乎还在气愤之中。
“少奶奶在车上,我会按照您的意思,把她直接送到海苑。”
“我不去海苑,我要去学校,我住宿舍!”
沈知心吼道,也不知道那头的傅承景听到了没有。
陈师傅听着电话那头傅承景恨不得杀人的语气,心里直祈祷着,我的姑奶奶,您就消停点吧,主子在你面前什么都能忍,对其他人可不会这样啊。
还是留他一条活路吧。
陈师傅好不容易捱到电话结束,冲后排的沈知心苦口婆心道。
“少奶奶,现在就是送您去学校,这个时间点,学校也已经关门了,大门、寝室门,都得打电话才能进入,在外留宿说不定还会扣学分,您真的想好了吗?”
沈知心咬牙道:“那就去海苑,反正我是不会开机接他电话的。”
陈师傅叹了一口气,这小两口在拗什么脾气啊。
这不是才和好的吗?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看不懂。
到了海苑,沈知心丢下包,径直上了楼,越想越生气。
想到之前她都主动说了她想他,还主动勾引他,他都不为所动。
可是在其他方面,傅承景又表现出了极其的占有欲。
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可是又想不到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本以为只要她愿意,她主动,他已经辛苦那么久了,剩下的路,就让他们彼此向对方靠去,可现在想想,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傅承景,他真的喜欢她吗,她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次。
他可从未跟她说过,他喜欢她,他爱她之类的话。
她只是凭前世他的一死,来判断他大概是对她有意思的。
就说傅承景安排了人在她身边的事,若是他提前说了,她说不定会同意呢。
可是他连说都不说,就安插了人,要不是她自己发现,估计到毕业了,她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陆家,客厅。
陆司言一言不发地回家,不想多说什么,心情不好地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司言,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跟你说。”陆三立道。
“爸,你们要我订婚,我已经照做了,你还想说什么?不会要我马上和申白雪结婚,给你生个孙子吧?”陆司言火气很大地道。
“要是可以的话,爸不反对你这么做。”陆三立道。
陆司言……
“但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关于沈知心的事。”
“我现在和申白雪订婚了,她也颇有心机地把沈知心请来了,亲眼看到我订婚了,我和她还能有什么牵扯,况且爸你也说了,沈知心的男朋友是陆家惹不起的,我还能说什么?难道我的思想,爸你也要掌控吗?”
陆司言像只炸毛的狮子,冲父亲顶撞道。
“混账!司言,你可知道这其中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后离沈知心远一点!”
“什么不是那么简单?”陆司言蹙起眉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和申白雪定了娃娃亲?”陆三立严肃道。
“爸,你和申叔叔关系好,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纯粹就是你们当年的一句玩笑话。”
就算他不能继续追求沈知心,但婚姻大事自己不能做主,这件事还是让陆司言耿耿于怀。
“玩笑?这根本就不是一句玩笑!你申叔叔的一条腿,是因为我才残废的!”
“什么?”正准备转身要走的陆司言突然定住了。
过了几秒,陆司言道:“那是申叔叔和你的事,为什么牵扯到我,难道你的恩情还不清,就得由我来还吗?”
陆三立铁青着脸,勃然大怒,“司言,当初你申叔叔的能力不在我之下,若不是一条腿残废了,申家可以过得比现在还好,你申叔叔最看中尊严,却在背地里被人叫了残废二十年!申叔就一个女儿,白雪她喜欢你,所以你必须娶她!”
“那这又关沈知心什么事?我婚也订了,对沈知心,我就像对普通同学那样不行吗?还是说我连话都不能跟她说了?”
“司言,好话歹话,爸都说了。你申叔残废的事,可能跟沈知心有关。”
陆司言嗤笑道:“爸,申叔的腿是二十年前受伤的,那时候沈知心说不定还没出生呢,能跟她有关系?你不会把我当成傻瓜吧?”
“儿子,你已经二十多岁,不小了,该长大了,无论是沈知心身边的男人,还是她背后可能存在的人,都不是咱们陆家能惹的,申叔的残废难道还不值得你警醒吗?”
陆司言知道,刚刚父亲差点失控,却又将情绪忍了下来,父亲向来不危言耸听,沈知心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她怎么会涉及到二十年前京市发生的事?
申叔是为了父亲才残废的,这又是这么一回事?
然而父亲转身一言不发,母亲又跟他做了个手势,让他赶紧回房。
陆司言这才心存疑惑地回到了房间,刚回房间,他就收到申白雪的短信。
——老公,我睡了,晚安。
气的陆司言差点把手机给砸了,申白雪是不是以为能逼他结婚,很骄傲很自豪?
南城,奚南弦深夜被一个电话给吵醒了。
“喂,你谁啊。”他迷迷糊糊地问道。
“半个小时内,赶到我说的地址!”
傅承景阴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奚南弦顿时就清醒了。
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十一点半了,老大定是有急事!
奚南弦赶到了傅承景在微信上发给他的地址,这里是傅承景位于郊区的房产。
他也只来过一次,得有一两年了吧。
奚南弦下车笑嘻嘻地跟傅承景打招呼,这才发现,他旁边还站着魏尘风。
“咦,老大,你把尘风也叫来了,今晚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跟我们分享啊?”
夜色中,傅承景的脸色有些看不清,突然将一物扔到了奚南弦的手中。
奚南弦下意识地一接,这才发现是一副手套,还是运动的手套。
傅承景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奚南弦迅速靠近魏尘风,问道。
“诶,尘风,老大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把我们叫到这儿来了?”
魏尘风严肃地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老大情绪很低沉,等会怕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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