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当初去蒙家堡的时候,谢平岗去江海书院砸场子了,一路过关斩将,真真是凶猛异常,当时各大赌坊都沸腾了,许多人前去下注,但多数都不相信他能赢。
然而事实是,他做到了。
那些日子,还有些胆大的小姑娘给谢平岗扔帕子。
着实扬名了一阵,很是潇洒。
此时桑游听到这话,想起了自己那被谢平岗糟蹋了的帕子……
心情很是复杂。
江晋辂被忽略了。
孟极方更是成了个透明人,也不敢说话,老实的像是才破壳的小鸡崽子。
没一会儿,出发了。
赵玄璟的马车里头,坐了谢桥和萧彧荣,外头左右两边,有周蔚宗和谢平岗随身保护。
孟极方自己都一头官司,稀里糊涂的,被安排与江晋辂坐在了一个马车里。
而桑游,他想看风景,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白马跟在队伍后头。
他的马儿是真好看,马儿头上的毛发,有一处竟然还被编了一股小辫子,上头簪了花!桑游身后更是背着琴,脚踩的靴子鞋面上,都镶着玉片,远远瞧着,那真是金贵极了,宛若闪着光芒。
从这一路走过去,不知惹来多少女子回眸多看几眼。
“真、他、娘的风骚,啧啧啧……”谢平岗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声。
“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不拘小节?”谢桥掀开帘子,冲着外头,笑话谢平岗。
“可这也太讲究了……”话没说完,谢平岗又看到了桑游的动作,露出十分嫌弃难忍的表情,然后磨牙惊叹道:“我的娘啊,这桑公子竟然还带了个小梳子,一边骑马一边给马儿梳毛呢!那玩意儿着给马儿用也不合适啊?”
这刷马毛自有刷马毛的刷子,用梳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桑师弟怀里还有镜子和胭脂呢,这算什么?”谢桥笑了。
她可没冤枉桑游。
看他白面红唇的,脸上是真的抹了粉,只不过不是太重,薄薄一层罢了,除了粉,桑游还用了香,微微靠近,便能闻到一股……清新花香的气息,带着几分甜,简直蹭蹭上脑。
谢平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活得竟然比女人还精致。
“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就让他当太监去。”谢平岗还知道小声说道。
马车里的萧彧荣头皮发麻,有点忌惮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身下凉飕飕的。
“你这武夫可别因为桑师弟爱美,就偷偷摸摸将人骟了,若实在忍不了,你们打一架,冲他耍耍威风就得了。”谢桥也小声的回道。
“……”赵玄璟嘴角抽动了一下。
“……”萧夫子脸红。
骟了……
“大师姐……这词儿是用在牲口身上的……”萧彧荣连忙说道。
“贫道知错了。”谢桥连忙收敛了一下,改正速度特别快。
刚刚,她就是想调皮一下,实在是今儿很高兴,这么多人陪她一起出去玩,春暖花开,又能透透气,真的是太好了。
萧彧荣都不好追着谢桥的错处不放。
赵玄璟是瞧出来了,谢桥这是给谢平岗出气呢。
也怪桑游眼光太挑剔,实在忍不得谢平岗那粗声粗气没有礼数、凶神恶煞的样子,所以,嫌弃的眼神,略有些猖狂。
只是谢平岗是个武夫,人也心大,不爱琢磨这些,哪怕面对桑游那挑剔的目光,也依旧一脸没毛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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