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忍痛,没瞧着那地上的黄金,目光游离在外,笑容宽容大方,瞧着就像是个世外高人。
宁北王也十分惊讶,没想到这大师竟如此与众不同,这么多金子放在眼前,竟看都不看一眼!
果真是个高人!
“是本王庸俗了,这样吧,剩下的金子,本王愿意捐给贵道观,为神仙塑金身。”宁北王又道。
谢桥心头又刺痛了一下。
她家的道观不在这儿!
远着呢!
“王爷若有此心,便以云京水月观之名,捐献一些金银出去,做些善事便好了,我只拿五千两,其他的,不强求。”谢桥还是坚持道。
她的银子啊。
谢桥轻轻叹了口气。
而宁北王却将谢桥这轻叹理解错了,一瞬间竟有些羞愧。
这真正济世为怀的高人,哪里会在乎什么金身?
瞧瞧这大师,想的竟然是天下百姓!着实个善良之人啊!
“本王受教。”宁北王敬佩一声,随后又道:“小儿今日已经能坐起来陪着王妃说些话了,太医也说情况好转许多,只是本王还有一事想要请求大师。”
“王爷请说。”谢桥客气。
“本王这次回京之后,暂时就不去封地了,皇上也有意让本王在京中养老,本王膝下只两个儿子,长子年岁已大,但这幼儿……经此一事,本王对他总也放心不下,若是能拜得大师为师父,那就再好不过了。”宁北王又道。
“拜师?”饶是谢桥向来镇定,这会儿听到这话都惊讶了一番。
这宁北王的小世子可是金贵的很,只要不谋反,一辈子都能横着走!
这样的身份,拜她为师?
眼光……真好。
可想到自己的身份……
谢桥又觉得不合适。
她不止是莫初声,还是谢桥,万一有一天,这身份不小心暴露了,到时候这宁北王应会觉得自己被欺骗,到时候,对谢家可不是好事儿。
“这孩子与我……并无师徒缘分。”谢桥一开口,便堵了死路。
宁北王心头一跳,“这……”
本以为这大师会提些要求……
现在却来这么一句,还要他如何继续开口?
“我一向闲云野鹤惯了,也管不了孩子,若是王爷担心孩子以后又遇上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去望运楼寻我便是。”谢桥又道。
宁北王一听,觉得十分可惜。
但也不好强求大师收徒,便也只能放大师离开了。
不过这望运楼的名字,却是记在了心里。
对他而言,儿子性命胜过一切,这点银钱,哪里比得上这么大的人情?
谢桥从这别院离开,先将大雄带回望运楼。
然而才回到望运楼一个时辰,竟有贵客来访,而这贵客便是宁北王的庶长子。
这消息得的如此之快,很显然,这人是一直偷偷打听着消息了。
这一楼也有待客的地方,这会儿常掌柜上了茶,那庶长子出面,送上了厚礼。
这厚礼……
竟是一个金柄银丝拂尘!
也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这卖相可真是稀罕极了!
不过东西虽然稀罕,可比那万两黄金来说,算不得什么,所以这会儿谢桥心态强大,脸上毫无变化,淡淡的看着那拂尘,带着宽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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