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贵中的是……失心蛊。”朱爹面色凝重的对池南说。
子母蛊相依为命,母死子亡,以蚕食人心智为引,七日之后,寄身蛊主失心失忆,若不及时医治,心智受损……
池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有所反应:“那就是说……朱富会不记得我?”
朱爹看着池南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其实他也是打从心底里将池南当做是自己的女儿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总不能为了暂时的安慰而欺骗她,于是点了点头,道:
“不止会不记得你,还有我,还有关于他从前的一切。”
池南闭上双眼,暗自叹了一口气,将手掌握拳置于唇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那……可有办法解救?”
朱爹看着她,没有说话,垂下眼睑凝神思考了好久,才有所动作,他走到池南面前,难得神色正经,此时此刻,他拿出了长者该有的镇定,关于其他什么都没说,只对池南说了一句:
“我知道怎么做,给我几日时间,你别太担心。”
说着,朱爹便朝门口走去,刚想跨过门槛,却又不放心的回过头对池南说道:
“这几日你就别过来了,小富贵暂时不会有事的。”
说完,朱爹便头也不回的自二公主后院神不知鬼不觉的翻了出去。
池南不解朱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为再次昏迷过去的朱富盖好被子,这才决定回府为他准备一些日常用品送过来。
当池南让人大包小包准备了好些东西再次来到二公主府的时候,朱富已经转醒,玉卿从宫中库房找出了月神丹,太医正指导着用药,为了配合月神丹的药效,还需喂入一剂补血的汤药,而伺候朱富喝下这碗汤药的人,不是药童或丫鬟,却是二公主青瑶本人。
池南入内的时候,朱富正乖顺的躺在青瑶怀中,一口一口喝下她喂的汤药,虽然知道情况特殊,但池南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小小酸楚。
青瑶公主见到池南入内,也不曾坐起,只是对池南扬了扬手中的药碗,而后便专心致志,一丝不苟的喂药。
池南坐在一旁看着先前狂躁对待她的朱富,正巧朱富抬眼,两人四目相对,朱富口中的药没来得及咽下,便指着池南猛烈咳嗽起来,神情有些暴烈。
“皇姐,驸马好像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要不,你先出去吧。”
二公主青瑶一边为朱富顺气,一边转头对池南如是说道。
池南见朱富的表情实在痛苦,于心不忍,便就带着玉卿走出了房门,在院中守候。
刚才的情形,哪里是朱富不愿让她看到现在的样子啊,根本就是他自己不愿意看到池南罢了,虽然有些受伤,但如果自己的退出能让他好好喝药的话,她退出又何妨呢。——
由于朱富迷迷糊糊间的抗拒,池南只得放弃了夜晚相陪的想法,第二日一早便匆匆从公主府赶过来。
入房看到的还是那一幕,青瑶寸步不离的守在朱富身旁,端茶递水,又从丫鬟手中接过一碗红枣粥,轻言细语的哄骗着朱富一勺一勺吃下。
池南站在门边,看着内里的和乐融融,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青瑶公主喂完了粥,从丫鬟耳语中知晓池南的到来,又心细如尘的用自己的手帕为朱富掖了掖嘴角,这才走出了房间。
她对池南比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到院中的凉亭说话。
池南跟了过去,青瑶便开门见山的对池南说道:
“皇姐,大驸马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好像只让我近身,只让我喂药喂饭,你一出现,他就好像特别激动……”
池南神色淡定的兀自在石凳上坐下,她默不作声的静静聆听青瑶想说的话。
“太医也说,大驸马此时身体太虚弱,若是经常情绪激动的话,对他恢复伤口极为不利,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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